姜听晚跟在他的身后进门,进了门之后,面前的他却忽然转身,往前伸出了胳膊。 门被关上,姜听晚觉得他的胳膊能收回去了,他却径自,将手掌到了门板上。 他的膛与门板之间,夹上了一个她,空间小而局促,略微昏暗的一方天地里转着眼前人呼的声音。 他的心跳声都离得很近。 姜听晚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落到了她的脸颊,而后才移到上。 间隙之际,蒋鹤洲的手掌停在她的外套里,却被隔在她的黑卫衣外,揽着她的,细语喃喃:“背着我跑过来了?” 姜听晚脸颊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外套已经从肩上擦落下来了许多,她道:“太着急了,直接赶过来了,来了之后看到没事,又觉得不需要打扰你了。” “你去哪儿的事情不算打扰。”蒋鹤洲说完,忽然往下沉了沉,两只胳膊一环,搭在了姜听晚的上,将她的身子举高了不少,转了个身。 姜听晚脚下落了空,还好背部很快靠上了门板,才让身体没那么惶然无依。 蒋鹤洲的额头碰上了她的,蹭了两下,语带喜:“刚才,你坐在那儿,我才觉得,这是最适合你做的位置。” 就适合早早娶回家里。 他一顿,边散开笑意:“也不对,旁边少了一个我。” 他的吻最后停在了她的脖颈左侧,此时姜听晚身上的外套已经滑落,背部却像是要被碾进门板中一样。 好容易偷了口气,她嗔道:“你说的,门上脏。” 蒋鹤洲也不想这样,可他偏偏控制不住,明明连让她碰一下门把儿都不舍得, 他忽然抬起头,又重重别来眼,上水润又殷红,汗涔涔的白面,红的角眼角,越显面容俊俏。 他叹气了一声,半是试探半是肯定地道:“等你二十,咱们订婚?” 这时候他才回答了方才姜听晚的问题,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暴躁却也轻柔地了两下:“你比我富的,我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求你,收了我吧。” 姜听晚本来被突如其来的订婚两字吓了一跳,后来听到一句,收了我吧,忽然间被逗笑。 她弯笑笑,细软的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头一次靠过去蹭他瓣,说了句:“好。” 她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拒绝他的理由,这个男孩儿对这个世界的脾气都很坏,却独独对她,好到让她挑不出一点错处来,如何能不答应呢?只能说好。 后来,蒋鹤洲这辈子唯一一次写得记,落款是4月11,全文就一句话。 她说:好。 第84章 蒋鹤洲姜听晚大学校园part6 g大的校庆在八月三十号。 八月三十号之前的两天一直下着雨,雨水密密淋淋,一直下了两,到了g大校庆这天,天却突然放了晴,。 这种冥冥之中有注定一般的天气变化,让本来就不寻常的子显得更加特殊了一些。 校庆的时候全校都休了一天的课,g大西门斜坡那条长长的落叶大道两旁林立着小摊儿,烧烤铺子从店里挪到了路上,一些社团也见针地摆出来了铺子。 地上,疏疏落落的水坑里兜光的金辉,姜听晚绕过水坑,顺着这条落叶大道往前走。 她捧了一怀的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姜听晚只买了一袋,买了不久之后,油纸袋子就碎了,她将碎开的那一角捏了起来,又怕这一角捏得不解释,袋子又散开,小心翼翼地把这袋子抱在怀里。 她的身侧跟着一个女孩儿,是她的舍友,看着姜听晚小心翼翼的神情,觉得她和一只护食的小松鼠一样可。 校庆的落叶大道,是个吃吃喝喝的好去处,姜听晚怀里抱着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糖炒栗子上面又摞上了一盒烤鱼片,两袋炸柳。 她的舍友撇撇嘴,半是玩笑半是羡:“真羡慕你,怎么吃也吃不胖,我呢,喝口水都得胖一斤。” 姜听晚道:“我这不是只给自己吃的。” 她往前递了递自己怀里的东西:“你想要吗?” 舍友摆了摆手:“我才不和你家那口子抢东西吃。” 姜听晚有些无奈,笑着解释:“也不是给他的……” 她最近和人组队参加了一个程序设计的分区赛,这糖炒栗子,还有其他的小吃,都是买给队友的。 她们约好了下午的时候,一起去学院楼的自习室,看一眼往年的习题,也猜一下今年可能的出题方向。 圈子变大之后,姜听晚能够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校庆是热闹,可对于她来讲,她的热闹大概只来源于自己更喜的一些事情。 姜听晚的舍友却不信。 她轻轻拽了拽姜听晚的袖子,眼神示意:“嗳,你瞧瞧,那边站着的那个人,是不是一直在看你,你说会不会又是想要追你的?” 上大学以来,姜听晚的桃花就没怎么贫瘠过,明着来的暗着来的都有,她舍友和她住在一起久了,渐渐也习惯了,知道姜听晚有男朋友之后,更喜拿着这些事情来调侃。 姜听晚顺着她的话,抬眼一望。 这时令的树木郁郁葱葱,树荫下,站着一个人,面容白净,身形笔直。 那人在她看过去之后,很快移开了眼。 姜听晚微微蹙了蹙眉。 她舍友问她:“怎么了?” 姜听晚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 有些人在她的某段光了,占了一席之地,让她困恼过、甚至厌恶过,可随着时间逝,这些人,总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结点,与她说再见。 既然是已经说了再见的人,陌生以待便好了。 她很快走开,头也没回。 迟施亦看着她果断走开的背影,边的笑意忽然就有些泛冷。 在她走出去很远之后,他的目光仍然长长久久地逗留在她的背影上。 对他来讲,在心里描画过千万遍的悉背影,却也十分陌生。 因为他常见的是她穿着一中校服的样子,永远都是那个样子,校服肥大,她的身量娇小,这形象在他的心里仿佛扎了一样,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里,被他反复想起。 目光里多了点眷恋,他抬起脚来就想追上去,却被人喊住。 他回了头,便看见有两个女孩儿笑着看着他,其中一个捧着一只手机递给他:“同学,能帮忙,拍张我和她的合照吗?” 女孩子说话的时候,声音里着几分娇羞,等到迟施亦帮她们拍完照,她低首看着迟施亦那双修长干净的手,咬了咬:“同学,能加个微.信吗?我也好谢谢你。” 迟施亦还没回应,肩头被人一拍,一只胳膊揽上了他的脖子:“兄弟,不孬啊,咱这才刚来几个小时,你就被要联系方式啦?” 他这话是当着那两个女生的面说的,那两个女生只觉得有些难堪,最后没要到迟施亦的联系方式,也还是走开了。 女生一走开,勾住迟施亦肩头的男孩儿脸上也有了些愧疚:“则啧啧啧,对不住了啊,把人家美女给吓跑了。” 迟施亦没应声。 和他一起来的男孩儿对他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他是迟施亦大学里的同班同学,两人的宿舍是隔壁,他知道自己学校里的大多数人是怎么看待迟施亦的,这人简直就像是照着范版活出来的样子,长得好,成绩好,学生工作也做得好,尤其是情,格外温和。他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可这次他和他一起来g大这边,两人住进了同一个宿舍,他才逐渐开始受到了不是那么回事。 外在看起来多温和的一个人,关起门来,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像是能结住冰一样的冷。 可眼下又不是关起门来的时候,这是在外头,这时候再不和迟施亦讨好讨好关系,男生怕自己未来的几个月都得憋死。 他不在乎地笑着,垂眼看了眼迟施亦的兜,笑着开着玩笑:“不过吓跑了也没关系的吧,这两个,可没你手机照片里的那位漂亮。” 迟施亦手机的屏保照片是一个女孩儿,是贴在宣传栏外的一寸照片,他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很是惊,以为这是哪个明星或者豆学生时代的照片。问迟施亦他也不说,心里愈发好奇,终于有一天让他看清了宣传栏上的字。 阮县一中,理科状元。 他没想到迟施亦这小子,居然还玩儿暗恋。 此时,他的话音一落,迟施亦立刻变了脸,甩开了他的手,大步往前走了。 姜听晚离开了落叶大道,往教学楼方向走,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没等她接起来,电话便被人挂掉了。 姜听晚看了眼号码,是从另外一个城市打过来的电话,也并没有快递或者广告的标注。 稍一犹豫,她还是没有回拨过去,刚把手机放回到自己兜里,铃声又响了起来。 拿起来之后,铃声又挂断了。 等到同样的事情一连发生了四次,姜听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手机再度响起,她的目光略微有些狂躁,看了眼屏幕,这次终于给接起来了。 但是这次给她打电话的,并不是陌生的号码,而是蒋鹤洲。 蒋鹤洲时常会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儿,姜听晚不必等到他开口说话,就迅速地回答了他可能问的问题:“我在明德楼后面的那条路上,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 她想不通,柔软的声线里也带着困惑:“这人太奇怪了,给我打了六通电话了,每次都是不等我接起来,就会挂掉。” 蒋鹤洲那头很快有了回应:“号码给我,你在原地等我。” 姜听晚听了他的话,老老实实在原地等着。 等到蒋鹤洲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多分钟之后。 他来了,先抬手碰了碰姜听晚怀里抱着的糖炒栗子,不悦皱眉:“栗子有些凉了,走了,我带你去买点热的。” 姜听晚的脸颊上忽然擦上了点红意:“你,你怎么知道我生理期到了?” “老夫老了。”蒋鹤洲忽然别开眼去,“其实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高中就开始关注她的生理期,姜听晚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嘟哝了句:“变态。” “真正变态的不是我。”蒋鹤洲接了一句。 姜听晚被他这语气提醒,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刚才那通电话。” “打错了?”蒋鹤洲的语气瞬间变得轻松了起来,“是个小孩儿,拿着妈妈的手机,想给自己爸爸打电话,却一直打到你这边来了。” 姜听晚半信半疑,拿起自己的手机,想翻看一下记录,手机忽然被他夺了去。 蒋鹤洲动作利落地将那几条通话记录给删除掉了,又把手机回到了姜听晚的眼里,他微撇着嘴角:“下周你不又要去比赛了?四天,还是五天?我不管,今天你的时间,都是我的了。” 姜听晚看着他的神情,心里忽然有些泛软:“那你等等我,我问问我队友她们需不需要我给她们带什么吃的喝的。” 她不是很喜参加学校里的这些大型活动,但是如果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倒是也没有那么的难以忍受。 “我媳妇儿又不是给人跑腿的。”蒋鹤洲把她拿着手机的手拉住,阻止了她的动作,“我待会儿,会用你的名字,帮她们叫个喜茶和外卖,我知道你们约好了五点种一起商量比赛题目,现在才三点,中间这两个小时,你陪陪我,谈完题目之后的时间,你也得陪着我。” 姜听晚侧眸看了蒋鹤洲一眼,觉得今天的他有些古怪。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