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束不小心摔坏了,所以又跑回去重新买了一次。”叶彩自然不可能把和姚悦的冲突讲出来,随意掰了个理由之后,连忙转移了话题,“可这花现在要怎么办?” 刚说完,她便突然灵光一闪,看向沈锐嘿嘿笑了两声:“你说……现在这束花送给谁最合适?” 沈锐轻咳一声:“妇产科主任。” “……” 叶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沈锐看着她,兀自轻笑:“陈主任是远近闻名的妇科圣手,有她照看安安,大家都再放心不过了。你现在去送束花给她,当然是应该的。” 叶彩咬着牙看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多谢沈主任指点。” “不客气。”沈锐从她手中抱着的花束中了支百合出来,一面放在鼻尖轻嗅着,一面向前走去,“我去上班了。” 叶彩抱着花站在走廊里,看着沈锐英的背影,突然觉得心又跳漏了几拍,角也抑制不住的上翘。 直到沈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她才回过身朝童唯安的病房走去,面见到一个小护士走过来,将手中的花递了过去:“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束花送给妇产科的陈主任?” * 沈锐拿了百合走进电梯,按下心内科所在的十四楼。电梯下到十五楼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两个小护士走了进来,见到沈锐,红着脸小声打招呼:“沈医生。” 他温和的笑着颔首,只是在抬眸的瞬间,突然看到一个有些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沈锐伸手迅速的按下了开门键。 小护士们看着他有些匆忙的出了电梯,不由得面面相觑。 沈锐出了电梯,宽敞明亮的走廊里除了经过的医护病患,他刚刚看到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四下寻找之后仍然一无所获,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愠怒和悲戚面织的辛曼如已经从一间办公室里出来,面朝自己走来。 沈锐发现她的视线只是从自己身上划过,未做任何停留,知道上次的一面之缘后她早已记不清自己是谁,心内微哂,在和她擦肩而过之后转过身,跟在她身后走进了电梯。 十五楼,心外科,姚悦。 沈锐回到办公室之后,沉思许久,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播了出去。 “哥,帮我查一个人。” 沈钊自文件中抬起头,有些疲惫的抬手轻锤眉心:“什么人?” “姚悦,我在普林斯顿的一个学妹,也是c市人,她的一些其他信息我过会儿发给你。” 沈钊清冷的声音里难免带了几分笑意:“怎么,这位小学妹招惹你了?” 沈锐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最快能多久给我答复?” “既然是c市的人,晚上下班前打给你。” 听着电话挂断后的忙音,沈锐把玩着手中的百合,再次陷入沉思中。 叶彩和沈嘉昱整个下午都在病房里陪童唯安。临近下班时间,才来到沈锐的办公室等他下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沈锐坐在座位上,无声的笑,直到沈钊的电话打了过来。 叶彩看着沈锐接起电话,锐的发现,他的眸光渐渐暗沉。 “你这位小学妹履历简单的很,初中毕业之后父母离异,跟着父亲生活,一年之后父亲被人追债走投无路自杀了,监护人变成了一个远房姑姑,这位姑姑家境不错,所以她进了贵族中学,后来又去了普林斯顿,估计是遇上了你,所以现在跟你进了同一家医院。” 沈钊说到最后,轻笑起来。 “对了,她改过一次名字,以前叫姚欣欣。” 第31章 下班后,姚悦随手整理着办公桌上散落的资料,可当她拿起病历本的时候,突然从里面掉落出一张□□来。她蹙着眉头把卡片捏在手中看了片刻,想到中午突然到访的辛曼如,冷冷的嗤笑出声。 叶彩三番四次的被恐吓,有人把这件事怀疑到了辛曼如和纪磊头上,这让辛曼如不仅因此不安,也同样担心姚悦手段过于烈而招惹上大麻烦。 姚悦知道叶彩家里到底是有些背景的,童唯安和沈锐更是不容小觑,也许正因如此,所以今天辛曼如的言语间,倒难得出了些胆怯的模样。 姚悦还记得她小时候,辛曼如在父亲面前似乎永远趾高气扬冷若冰霜的模样,所以多年之后,见到同样的脸上出的哀戚瑟缩,姚悦觉得陌生的同时,只觉得可笑。 就仿佛当初喋喋不休的述说着叶彩和辛瑶瑶过往的人不是她。 姚悦坐在座位上,攥着卡片的手微微用力。 也许,辛曼如终究是老了。 又或者,只有死了一个女儿,才想到了另一个。 十几年不闻不问之后,如今她开始时不时的找上门来,却由于十几年巨大的时间鸿沟而彼此相对无言,甚至比陌生人还要尴尬几分。于是她只能试图用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来“挽回”所谓的亲情——毕竟她更擅长这些。 她现在婚姻幸福,母慈子孝,似乎再重新得到一个女儿,一切才能完。 可当年跟着烂赌的父亲辛苦度的自己她没有管,跟在她身边的那一个,她也不曾真正用心的去呵护陪伴过。 姚悦把□□折断成两截拍在桌上,双眼微红。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姚悦打开屉,把□□十分随意的扔了进去,深一口气:“进来。” 一个悉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沈锐的到来让姚悦有些意外,可随即想到中午和叶彩之间的龃龉,也就不那么惊讶了:“学长来我办公室的次数可是有限的很,怎么,叶彩在学长面前……告了我什么状?” 姚悦站起身来,语带微嘲,只是轻笑的模样倒似乎与以往并无异样。沈锐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原本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里,反而因她的话多了些不解:“告状?” 他在记忆中快速搜寻着叶彩和姚悦最近可能的集,随即锐的想起童唯安的病房前,叶彩解释买第二束花的原因时言语间的不自然,顿时心下了然。 “叶彩没有告状,不过也许你并不会相信,毕竟……你现在对她的误会大概已经深蒂固,无论我说什么,你也会当做是我在为她开。” 沈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眸看向她,目光平静。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