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是高一下期分班的时候去郁倩那个班的,被分到那个班的人都在努力地融入这个新的集体,但陆宜不想。她不想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陆宜喜这种没有牵制的自由觉,不需要在点餐的时候考虑别人想吃什么,不需要在外出玩耍时考虑别人的意见,不需要和别人保持步调一致,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陆宜喜这种选择权完全在自己手中的自由。她可以在写完作业后,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或者去网吧通宵。 郁倩这个名字很随机地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像每一个注定会被遗忘的同学一样。郁倩很漂亮,会说俏皮话,会笼络人心,像一个万人一样被大家喜。但是从某一天开始,她渐渐被所有人疏远,她的朋友们离她而去,她也变得和陆宜一样,和所有人保持不冷不热的距离。 郁倩仍然那么漂亮,但不再开朗,她很自然地变成冷漠的样子,就好像开朗只是她的一场表演。 某节体育课,她生病没去,趴在教室里休息。郁倩是体育课结束后最早回来的人,“有花水吗?”郁倩走过来问她。 她把花水递给郁倩,在胃部密密麻麻的疼痛中神情恍惚地看着郁倩把花水涂在手臂,小腿,脖子。她白暂的皮肤上是被蚊虫叮咬的包,泛着显眼的红肿。陆宜的目光很自然地追随她手指停留的位置,直到郁倩把花水放在她面前,“谢谢。”说完郁倩转身离开。 也许是疼痛混杂着劣质的香味麻痹了她的神经,郁倩给她留下了朦胧的知,之后无数次的接触都在加深这种知。 然后堆砌成朦胧的好。 郁倩是个很坏的人,就像她听说的,她和追来的女生往,出轨,无所谓地分手,然后又往.....就像她无视自己的痛苦来借花水,然后很自然地离开。 一个周很快过去,郁倩对陆宜说:“分手吧,时间到了。”郁倩是用一贯的轻松语气说的,还带了点开玩笑的语调在里面,很是愉快的觉。简单得就像告诉她:“游乐园关门了,下次再来玩吧。” 陆宜说:“好。”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难过啊,不会真的上我了吧。”开玩笑的语气。 “真伤心啦?要不要我安你呀?” “你才难过,谁会上你这种人。” 郁倩没再说话了,她别过头,开始做自己的事,但陆宜的余光瞥见她只是在纸上写画。 陆宜不可遏制地有点内疚,她想自己的话会不会说重了,尽管她知道郁倩是个恶劣的人。 网吧里混杂着烟味和敲击键盘的声音,陆宜带着帽子,手指在键盘上麻木地敲击。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恍惚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郁倩走在放学的路上,她的肩上背着郁倩的书包。郁倩的眼睛闪闪发光,映出蓝天和高大的树木,她说我们分手吧,时间到了。陆宜听见自己说:“你就像一只恶鬼,轻易地摧毁别人一点点堆砌起来的情,你真该死。” 说完她独自离开。 回到家时她发现郁倩的书包里渗出血,她打开书包,血止不住地往外,她伸出手向书包里探去,摸到温暖的器官,组织,内脏。然后她看见郁倩躺在血泊里,而自己的手正在剖开她的肚子。 她在血淋淋的双手中到一阵眩晕,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那个炎热的下午,胃痛,花水,蚊虫叮咬。 从梦中醒来时陆宜的心脏还在狂跳。她走出网吧,在外面燥热的空气里深呼。几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男人向她走来,“美女,去酒吧吗?” “不去。” “别急着拒绝嘛。”他们站在她身边,一个男人伸手想要揽住她。 “滚。”陆宜拍开他的手。 她的神状态很不好,心情也很欠佳。网吧里的空调吹得人头痛裂。 所以当一只手贴上她的脖子时,她直接把手的主人掀翻在地。夜是粘稠的黑,陆宜混迹在黑夜里,茫地走回家去。 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接通,郁倩说:“秦湘我这个周末有空了,要不就约星期天吧,酒店你定,钱到位就行。” “你打错电话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