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 小钟连忙翻起一旁堆迭如山的教辅材料,试图找寻自救的办法。 有了。在所有材料的下面,有几本多出来的新课本。她就看着课本里的相关知识,从头开始自学。还好前几题都是简单直白考察概念,看书就能解决。但从第五题开始—— 钟老师回来了。她作弊当场被抓,慌忙将课本合上,丢回原处。 他却道:“你要翻书就翻好了,又不是考试,没关系的。或者你要去拿自己的书……” “那倒不用。”小钟打断道。 反正自己的书也和崭新的一样,一片空白。可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在学校的半个月,她一点都没听讲。 小钟继续硬着头皮做下去。第五题先跳过,第六题也还简单,第七题—— 钟老师忽而开口:“这周末我会去家访,和你的妈妈谈一下。” ? 过分了。 “不行。”小钟不假思索拒绝,顿时厌倦和他玩“好好学习”的游戏。学校是学校,家里是家里,他为了她读书,竟不惜搬出妈妈施,实在欺人太甚。 “时间已经约好了。周五放学后直接过去,到时你跟我一起走就好。”他一意孤行道。 小钟摔笔凶道:“我说,学校规章是说,不能无故旷课。你是可以要求我可以按时来学校。但这些狗玩意,学不进去就是学不进,你别强人所难。” “这样岂不是更浪费你的时间吗?总不能让你白来学校吧。” 小钟忍不住讽笑,“你以为学校是什么?嘴上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想把学生变成你期待的模样。你觉得这就算是拯救,足够用来自我动?对我来说,读书就是坐牢,怎么都不会变。你死心吧。” “啊,是吗?”他却怪气地笑,“原来,你更希望我强迫你?” “你脑子有问题?我讲的是汉语,没错吧。你怎么能理解出完全相反的意思?” “不写完不许走。”他不容商量地板起脸。 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最像言情小说男主的一点,就是脑子有病。 硬碰硬是没辙,她只会反被他搞得一肚子气。小钟心不在焉地看着题,决定换个作战方案,将计就计整他一番。 “钟老师,我不会做。”小钟夹着嗓音,撒娇道,“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一题都不会。” 他狐疑地皱起眉,接过她的试卷扫了一眼,“跟我说实话,你不会做,是因为上课没听,对吗?” “嗯。”她隐忍着小声承认,旋而又盖弥彰地找补,“也不是没听,就是跟不上。我人比较笨,上课的节奏太快了。” 钟老师仿佛早有预料,就等她说这一句,“好,我再讲一下,你如果有哪里不懂,随时打断我。概率的知识点和其他部分关系不大,高中所涉的也很基础,你要有信心。” 没错,这些内容,她看书自学都能懂大半,本没什么难的。 学不好只有一个原因,她故意的。 本该是做好的事,却因任搞得一团糟。意识到这点,小钟到有些难堪。 不对不对,这样想就中计了。 恐怕这才是盯着她写题的真意吧?让她自知尴尬,不好意思以后还上课不听。 呵,表面风化雨,实则一肚子算计心肠。太坏了。 对不起,我就是下次还敢。 小钟更坚定要恶整他一番的决心。她来到他身边,看他在草稿纸上讲解知识点,一边敷衍应和,却暗中将人缓缓凑近,几是偎着他的肩,只要他一转头,就会发现她正近距离地打量自己的脸。可他装作不知,只悄然将握笔的手肘更往里收。 “互斥事件即两者不可能同时发生,好比一个块不可能既红又黄,一个图形是圆,就不可能再是正方形。对立事件一定是互斥事件,在此之外,不再有别的可能——人活着,抑或不再活着。半死不活的植物态,依旧算活。”钟老师解释完这里,毫无征兆地停下,却一本正经唤回走神的她,“钟杳。” “嗯?”小钟察觉他的局促,更是肆无忌惮。领边残余的香水味,是浅淡的草花清香,恍若情窦初开的Omega,散发着人骋的信息素。 她一爪子拍在草稿纸上,不让他继续写下去,道,“这道题我明白了。就像从小钟的心里取出三种心情,其中两种分别是讨厌和喜,和三种全是不开心和好生气,两者既不对立也不互斥。它们一起发生了。” 一再规劝无果,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失去耐心。他叹息着抛了笔,闭眼养回方才的诸多伤神,问:“剩下一种,是什么?”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