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出发去胡镇那一天相比。 太子灭忽已经是完全判若两人。 他早已不是,那个长着一张柔而骄横跋扈的脸孔的紈絝子弟了。 如今的他。 只是一个神经兮兮,又脸愁云,看上去还有几分可怜的瘦弱少年。 当丑陋无比的天师,兇神恶煞般地盘问他那锦鲤之事。 他被吓得魂不附体! 立刻就将内殿里密室的事情,说了出来。 于是,九云师徒马上冲了进去,翻遍了皇里的那件密室中的小册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代替锦不老的东西。 。。。 其实方法再是简单不过了! 就是将锦不老的鱼丸,放入那泉中。 只是这般去做,没有那鱼在泉水中的效果大。 而且水滴石穿,那鱼丸也总会有消耗完的时候。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如今的这条鱼,是怀着心腔的愤怒。 这时的他,只能给这都城和凤头山带来更大的灾祸! 。。。 凤头山后山不老泉边。 佳木葱蘢,青山碧潭,红砖绿瓦。 宛如仙境般的风景,还是一如既往那般的美丽。 只是,锦三郎找遍了小屋里里外外,也没见到两个哥哥的影子。 “波大哥,不老哥哥也没在这里。”他脸失望地道。 波有沉着个脸,看着清澈的泉水不做声。 天然愤怒地喊道:“还想什么啊!阿兄!必定是那九云将他们三个都给害死了!” 胖墩黄豆想起那条鱼以往对他甚好。 不由得大嘴一咧哭出声来。 “不老先生……呜呜呜……你不要死啊。” “呜呜呜……你还说要带我吃杏仁酥……” 他这哭声并不像小女孩家泣,没有半分可怜! 反而像个大老爷们儿似的! 。。。 波有被起了身皮疙瘩,立马赶忙叫道:“打住!打住!他们还没有死呢!” 眾人都望着他,脸上带着疑问。 “那九云在的山头大殿那边,不是还有个结界吗?里面的那个什么……狐人老婆婆那儿,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他装作风轻云淡地说道。 其实心中已经泛起了万道波澜。 可别是让我猜中了! 那人本就是和九云一伙儿的! 他们一丘之貉,将锦氏兄弟和锦不老都给关进了那里! 。。。 锦三郎脸上变了。 “什么结界?波大哥也知道地的事?就是我和不知相遇的地方?” 波有无奈地点点头。 “……大概就是那里吧,只怕在那婆婆的地盘上,那条鱼和你的两个哥哥可就危险了!” 三郎皱眉紧锁道:“波大哥!这可有些困难了。” “那里并不好进。” “一道在小庙前,还有一道在池子边,有两道结界。” “我记得,当时我还是随着送药的小童,进到那地去的。” 波有此刻腔的酸涩无奈,化成了放声大笑! 他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风霜。 一字字挤出牙道:“那更要走上这一遭!” “只要我想进!这世上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 。。。 玉面婆婆将灯芯挑亮了一些,看着长椅上和衣而睡的锦氏兄弟二人。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哦! 怪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到头来,三兄弟都要栽倒我的手上。 她皱起脸的褶子,森地笑了笑。 再慢地从下,拉出个亮亮的铜制方形首饰盒出来。 盒上面雕着奇草仙藤的美花纹图案。 她不释手地用手帕擦了又擦。 五百年过去了,还是这般一尘不染鋥鋥发亮。 她轻手轻脚地打了开来。 又很小心翼翼地取出三支玉发簪。 和百多年前,送给锦不知的那两支,一模一样! 。。。 那簪头,鏤空雕出云朵模样,古朴典雅,简约大方。 玉质通透,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小友忽,今儿又要用上这簪子了。” “哎,这都没剩几了,我都快捨不得用了。” 她自言自语喃喃道。 又发起愁来了。 眼前这两个男人还好说,可沉在池底的那条鱼,如何将发簪在他的头上呢? 。。。 锦不老,是给翻腾着的池水被震醒了的。 他自从被九云骗回了凤头山,又给关到了这里的结界后。 一反从前的瀟洒不羈的公子哥形象。 嘴的话连篇,竟是比那市井大叔还要鲁上几分! “丑婆娘!还睡着呢!你要干什么?” 他浮出水面便是破口大駡。 “小鱼,你看啊!” 玉面婆婆指着长椅上躺着的两人道。 锦不老一怔。 看什么?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玉面将锦氏兄弟翻了过来,让他们正面对着那鱼。 锦不老见那两人都睁着眼睛,只是身子不动弹,就知道不妙了! 。。。 他幻成人形,走到长椅那边。 大声喊道:“大郎!二郎!你们怎么了?” 那两个人也不知能不能听到他的话。 只是还是那般睁着眼睛不动。 玉面婆婆颤颤巍巍地道:“我刚刚想问锦大郎他三弟的事情,结果过去一看,这两人便成了这般样子。” “小鱼啊,你可知道?是不是九云在他们身上施了法术?” 锦三郎?这玉面狐狸如何知道三郎的事? 这鱼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如今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不用多想,一定是你这婆娘下的手。 看这样子,大郎和二郎应该是中了毒。 这解药如何让她出来呢? 忽然烛光一闪,有个东西在二郎的头发中出一点光芒。 他脑筋一转,已生一计。 。。。 锦不老先在用灵力,在头皮和头发中间隔起一层薄薄的结界。 又假意慌慌张张地上去,摇着大郎的身体叫道:“你说话啊,大郎!二郎!” 果然,那婆婆也到了他身后观望着。 哑哑地问道:“小鱼啊,你可看出什么端详了吗?” 锦不老稍微歪了一下头,就觉一个发簪,轻轻地被进了后脑勺的头发里。 “看不出来个究竟!这是什么毒药,如此厉害?” “啊!”又假意装作头晕,扶着额头跪在了地上。 再装成和大郎二郎般,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躺倒在他们身边。 。。。 玉面见他也中了招,便没了顾忌。 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边慢慢地喝着,一边深遗憾地看着如同蜡人般的三人。 “哎,刚刚才想着,多了些人可以说说话解解闷。” “你们三个这就要走了,又要剩下我老婆子一个人了。” 她叹了又叹。 “九云来带走你们之前,先给我当回看官吧。” 她‘吭哧吭哧’地着大气,费力地将三人并排地放到长椅上坐着。 “念在你们陪我说话解闷的份儿上,我也告诉你们一些事儿,让你们三人做个明白鬼!” 。。。 她的那张斑竹,四角是细细的红柱子支撑着,上面低垂着月白的纱幔帐子。 她将帐解了下来。 再举起乾枯的手指。 轻轻一点,那块白纱幔就凭空立在了她的面前。 “各位客官!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 乾枯嘶哑又带着几分做作的声音中, 那帐冉冉升起,就如同戏台上的幕布一般。 玉面婆婆,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一匹红花大衫,罩在了身上。 只是她那瘦弱地如同乾菜般的身板,就像给扣上了个布口袋般,显得空空。 脸上也不知何时画了一副浓妆,不人不鬼! 稀疏花白的头顶,更是了各种华丽的发饰。 。。。 整个情景,如梦如幻。 既诡秘无比,又让人到几分噁心。 如果锦不老三人能动的话,大概要呕出来了。 “哎呀呀——呀!” 她一上来就是一口花旦的唱腔。 “三位官大爷。 席上端坐请听我言。 我本是那狐尾岭下一狐女。 嫁得狐仙夫婿惹人羡。 你只见我,风面好风光。 又怎知我,背地里腹心酸无人言。”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