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她就闻到了空气中呛人的烟草味。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幽暗的灯光落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 高的鼻子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 浅灰的双眸似深不见底的古井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寒光,森诡异。 南渝并不好奇陆伯尧是怎么坐在自己家客厅的,估计房门密码南泽律早就告诉他了。 直觉告诉她,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爸爸!”但南泽律是个小孩,他并不懂察言观,而是高兴地像只小鸟冲他飞奔而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南渝,薄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扯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 听见孩子高兴地呼喊,挑眉看着南渝:“爸爸?” 南渝抿了抿,对孩子招了招手:“泽律,过来妈妈这里。” 南泽律撇了撇嘴,并不习惯这样的爸爸。 他撒娇般拉着男人的衣袖,声气道:“爸爸,今天妈妈带我去了游乐场,可好玩了。” “我们还坐了摩天轮跟旋转木马,爸爸下次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南渝并没有发现此时大山跟小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陆伯尧挥了挥手,淡淡开口:“先把孩子带下去。” 南渝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刚准备跟大山抢孩子的,就被陆伯尧扯住手臂。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啊,爸爸,妈妈救我!”南泽律在大山怀里扑腾几下,大声喊道。 “陆伯尧,你干什么,你要把孩子带去哪里?”她疯狂地捶打男人的口,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带走。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男人单手掐住她的脖子,从沙发上拿出一张dna检测报告拍在她脸上。 脸上挂着怒不可遏的熊熊火焰,咬牙道:“南渝,南泽律是谁的种?” “你他妈的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你真是找死。” “你告诉我,你的夫是谁?老子今天一定要死他。” 掐着她脖子的手渐渐收紧,她的瞳孔放大,就快不过气来。 见南渝不言不语,陆伯尧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他低吼道:“说话,南渝。如果你不想你儿子死。” 说着他就松开她的脖子,眼神越来越冷。 她瞪着那双人的丹凤眼,怔怔地看着他,眸底是倔强。 良久后,她才缓缓开口:“儿子不是你的,陆伯尧。” “我早就跟你说了,是你不信,现在又来找我发脾气。” “那你说,这孩子是谁的?是怎么回事儿?” 眼见陆伯尧暴怒,她抿了抿,语调平缓道:“孩子是霆琛哥的。” 浅灰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薄微微颤抖:“四年前,你从海城走的时候,真把我的孩子打了是吗?” 南渝并不惧怕他冰冷的目光,而是语气平淡反问:“陆先生,当年不是你着我去医院打胎的吗?” “况且四年前,是你玩腻我,要把我送走。” “这一切我都是按照你要求做的,为什么现在在你看来,错的人却成了我?” 其实南渝在跟陆伯尧第一次重逢后,她就心设计好了这一切。 她知道陆伯尧迟早会查到她有孩子。 所以她只能先发制人,把南泽言送到顾霆琛身边养着。 再制造了一张假的出生证明,把南泽律留在身边。 让陆伯尧以为南泽律是她的儿子,然后给南泽律的头发让他去验dna。 而南泽言那张出生证明是生他的时候就安排好的。 当时是在孩子出生后,她托顾霆琛改的信息。 也是为了防有这么一天。 南泽律是在她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捡的,当时他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看着特别可怜。 她刚当妈,眼皮子浅,看不了这个。 就把只有几个月的南泽律抱回了家,跟南泽言一起养大。 她不知道南泽律的具体出生年月。 但捡到他的时候,他看着只有三个月大,当时南泽言已经五个月了。 所以南泽言成了哥哥。 这些年,除了顾霆琛,没人知道南泽律不是她的儿子。 这结果,是她早就料想到的。 所以她心准备了,背了千百遍的台词应付他。 她知道这样陆伯尧会恨她,甚至是嫌弃她。 南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不让他再纠自己。 哪怕她也知道,以陆伯尧的格,他肯定要生气。 可对待一个跟过别人的女人,他的气又能生多久呢? 陆伯尧此时气的几乎要将牙都咬碎,愤恨地瞪着眼前这个女人,“所以南泽律的出生证明是真的?” “他的出生证明上面写着他今年三岁只差一个月,你是四年前打掉我的孩子离开的。” “怀胎十月,最少也得九个月,所以你是跟我分开后才三个月就怀了顾霆琛的种是吗?” 南渝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陆伯尧猝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南渝,我他妈很像傻子是吗?” “你说答应我,这辈子只跟我一个男人,我就相信你。” “你说你我,我也相信你。”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