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足洗了澡以后,穿着睡衣吹着空调喝着茶,刷刷手机看看电视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可惜对于卫衍的这种宅男放飞生活方式,景公子很是看不过眼,立志要让他动起来。 他见喊不动卫衍去换衣服出门,走过来坐到了卫衍身边,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再次问道:“真的不去?” “真不去。”景公子每次都要用这一招,幼稚不幼稚?卫衍决定不惯着他,坚决不屈服。 见他摇头拒绝,景骊笑了笑,整个人都了上去,得卫衍直叫唤,他的手掌则摸上了卫衍的膝盖。 “今天真的不想去,下次吧,下次我保证去,好不好?”卫衍被他摸得有些心猿意马,怕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很快就屈服在他的手掌下改变主意,马上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试图打消景公子的这个念头,把这事推到下一次。 “我记得,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景骊见他这个样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用比他更委屈的语气说道,“我整个下午都陪着你上课,好几个小时都乖乖陪着你,一句怨言都没有,现在就让你陪我去跑一会儿步,你就不肯。卫衍,你好好摸摸自己的良心,疼不疼?” 卫衍的良心当然不疼,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装可怜方面的功力,很明显比不上景公子。 景公子已经摆出这么委屈的模样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当然只能乖乖投降,迅速爬起来,换了衣服,和他下楼去跑步。 景公子住的这个小区,地产商推出时的噱头是江景豪宅,宣称可以一览江边美景,尽享两岸风光。噱头足广告多名声大价格自然也是高,所以住在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大部分都是名利场中人士。 既然是高档小区,里面的绿化和设施当然很不错,小区内有个大型活动中心,里面室内游泳馆、健身房、餐厅、茶室、咖啡厅、超市等各种设施齐全,完全可以做到足不出小区,就能很方便地生活。 这种小区,其实是很适合卫衍这种窝着懒得动的人居住的。 不过,以上种种便利的生活,都是需要万恶的金钱支撑的。 卫衍的经济情况,和景骊比起来,当然是个穷人,但是真要说他穷到哪里去,也不是,因为他家是本市土著人士。 他小时候家里住房条件很不好,一家三口人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厨房间卫生间是和邻居们共用的。人多,是非也就多,这个吵那个闹,种种矛盾时不时就会发生,大家都生活得很计较。 当然,现在事过境迁,回想起来,想到的又是那时候的美好,觉得这种吵吵闹闹的子也有意思的。 人类就是这么矫情的生物,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者用更准确的说法是大家都有记忆滤镜,子好过了,以前计较的那些东西就不算什么了。 大概在他上初中的时候,他们住的那片旧城区改造拆迁了。 他们那时候的拆迁,是改善型拆迁,而不是后来的致富型拆迁,一拆就能拆成拆二代,躺着就能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所以卫衍家只是改善了住房条件,从原先的一居室,变成了后来的二居室。 当然,到现在,因为市区已经向外大幅度延伸,他们家那片,原先算是偏僻处,现在都能算是市中心了,导致了卫衍从父母手里继承过来的二居室,实际上也是价值不菲了。 所以,要算净资产的话,卫衍还真算不上穷人,至少他把房子一卖,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过子了。不过,房子就这一套,他要住的,不可能套现,从现金角度来算的话,他就是个穷人。 话又说回来,因为他这个穷人有地方住,也就有了底气,他这些年才能始终混吃等死,不思进取地窝在那个旅行社里,懒得跳槽。 现在,他住到了景骊这里,随便逛了逛小区里的超市,他就真切地受到了,自己真的是个穷人。 这里的住户,讲究养生保健,讲究生活品质,超市里卖的东西,就算是葱蒜,也要比外面贵好几倍,让卫衍总觉得在这个超市买东西,很有冤大头的嫌疑。 他悉了这里的设施后,也就明白了他原先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景公子的冰箱里只有啤酒,他依然活得活蹦跳的原因。 这个小区的物业提供各种家政服务,房间清洁整理洗衣送餐等等无所不包,景公子只要在手机app上点两下,就能预定各种服务,本就不需要自己多费心。 既然这么方便,想来景公子那次说他没饭吃,肯定不是实话了。 不过这事,就算卫衍有了结论,也不会傻得拿出来和景公子掰扯。 有些事,不说还好,一旦说了,到最后肯定又要被景公子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这可不是卫衍无中生有冤枉景公子,而是被他一次次说到无话可说以后,记住的深刻教训。 比如说,前面提到过小区物业提供方便快捷的服务,这些服务花费都不小,卫衍被迫负责搬来同居后,就发现住这里,钱真的不经花。 以他的经济状况,住这里很吃力,但是如果全部让景公子负担的话,他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很有问题。 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与景公子进行了一次谈话,试探着能不能换个地方住,最后的结果让他无话可说。 因为,景公子在有些事上的想法与旁人很是不同。 比如在金钱上,景公子觉得他为卫衍花钱是他乐意,卫衍不愿意接受就是卫衍矫情,进而又要怀疑卫衍和他计较这些,是不是在找借口不想负责了。 这个逻辑简直是歪到卫衍服气。 被景公子的歪逻辑洗脑了几次,而且卫衍骨子里其实是随遇而安的格,所以他慢慢接受了目前的同居方式,不再在金钱上和景公子分得太清楚。 但是,就算花的大部分不是他的钱,卫衍还是觉得疼。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