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柯差点用项上的脑袋来明白这个道理,此时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齐远恒齐大居士虽然是位闲云野鹤,没有官身,但是他进过善言,皇帝传诏天下嘉奖过他,如今的清民议中,以他的意见为首,又与永宁侯有着过人的情,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至于孙柯为什么不与永宁侯,或者与卫家直接接触,当然是有原因的。 还是那句话,他要是与卫家走得太近,永宁侯这忠贞义士的名声就要减去几分了,而他与卫家没有直接的关系,才能让人信服,永宁侯这般仗义,只为公义,不为私谊。 如此这般,永宁侯才是正直忠义之臣,有人传他惑主,肯定是污蔑了。 以上种种,就是孙柯今来见齐远恒的原因。 “孙状元请上座!”齐远恒见他这么客气,就没有和他多礼,换了个称呼,伸手请他上座。 孙柯当然不会这么托大,又和他推让了一番,两个人才相邻落座。 很快,就有跑堂托着盘子,进了这间静室,送上了茶水。 “孙状元,请用茶!”齐远恒端起手边的茶盏,向孙柯示意。 “好茶!”孙柯喝了一口,赞道。 如今是冬,茶是旧茶,不过因保存得当,依然清香扑鼻。 “这个在下可不敢居功,是此间主人的功劳。”齐远恒与他说起了闲话,不急着谈正事。 孙柯的来意,不需要明说,齐远恒就知道了。 当然,对于刚开始放风声的人是谁,同样不需要孙柯多说,齐远恒也明白了。 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简单,很多话不需要说得太清楚。 两个人聊了些风花雪月,琴棋书画,茶过三巡,齐远恒才说起了正事。 “孙状元,我想着,如今事态胶着,不相上下,不如我们再开一个战场,说一说今上这次遣散后,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孙柯一听,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 皇帝他遣散后,若是好事,其他人指责永宁侯,就占不到有理的立场了。 不管皇帝是为了什么,如果皇帝他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其他人却指责让皇帝这么做的人是佞臣,这人自己才是大大的臣吧。 “齐大居士这个主意甚妙,孙某虽然不才,也愿执笔做文,略尽绵薄之力。”孙柯点头同意。 他这话当然是客气话,他能被皇帝钦点为状元,自是文采飞扬之辈。 “孙状元太客气了,不如我让人送上纸墨,我们就在这里,落笔成文,互相印证一下?”齐远恒想到了这事,没有拖延,马上就行动起来了。 “如此甚好!”孙柯没有反对,一口就应下了。 他今来见齐远恒,就是表明要向卫家靠拢了,这种时候,出点力是应该的。 他要是什么用处都派不上,也不好意思出现在这里。 齐远恒见他答应,没有多做耽搁,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拉开了静室的门,对着外面吩咐了几句。 很快,就有跑堂送上了纸墨等物品。 两人各据书案一角,沉片刻,左手执笔,开始写文章了。 齐远恒的文风走得是大开大合路线,他以古喻今,旁征博引,力证皇帝遣散后,心怀百姓,恩泽后弱女子,实乃古之明君所为。 孙柯的文风走得是婉约路线,他以后女子的口吻,写了一篇哀思谢恩文,前面是深寂寞红颜老去,后面则是骨团圆叩谢天恩,用种种麻的话,把皇帝赞了又赞。 他俩几乎是同时落笔,同时收笔。 完工后,两人互相换,认真拜读了一下对方的大作,相视一笑,彼此间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这两篇文,他们都没有署名,等到宣纸上的墨汁干了以后,齐远恒就让人送去付梓了几百份,当夜就分发了出去。 第二,街头巷尾就议论起了这事。 他们二人,一人是享有盛名的名士,一人是天熙二年的状元,文章才情当然俱是一。 所谓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