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某些人,一旦明白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又因为谢萌的彻查有了损失,与吴盛同穿一条子的,恐怕就要来个窝里反了,与他有矛盾的,必然会落井下石。 到时候,卫衍只需要在一旁喝茶看戏,就能看到他喜的结局了。 “陛下!”卫衍很喜皇帝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的模样,特别是皇帝心怀天下,关注民生的时候,是他最喜的模样。 可惜的是,皇帝在他面前摆出这个架势的时候,非常稀少。但是就是因为稀少,卫衍才最喜。 “陛下!”卫衍心中有些忍耐不住,想要亲近一下皇帝,他凑过去,亲了亲皇帝的嘴。 卫衍这般主动的时候,也不多,景骊当然也很喜卫衍主动来亲自己。 他轻轻回吻了几下,就按住了卫衍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亲完了,两个人又瞎胡闹了一阵,才相拥着安寝。 行里面的子,对两人来说,都是悠闲而舒适的。 每一天,卫衍都重复着差不多的事,泡泡温泉,骑骑马,陪皇帝下下棋,偶尔听皇帝上上课。 皇帝一般上的是各种赏鉴课。一个花瓶,皇帝可以从产地、瓷土、窑柴、釉这些东西一路讲开去,卫衍听得脑子都要糊涂了,皇帝还没有尽兴。 不得已,卫衍只能嗯嗯啊啊地捧着场,偶尔再问个问题,让皇帝继续讲下去,还要注意着让自己问出来的问题,不能太扫皇帝的兴。 不过,除了这点辛苦以外,其他的时候,他过得都是很悠闲的。 景骊也过得很愉快,他和卫衍在一起,其实不拘做什么事,心情都是不错的,就算卫衍捧场的时候,明显是在敷衍,问出来的问题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卫衍的每一个蠢问题。 就算是重复的问题,只要卫衍没意识到,再一次提问,他都是不厌其烦地再次回答。 他对其他人,是不会有这个耐心的,但是和卫衍在一起,他的耐心明显变多了。 转眼间,好几天过去了,到了十四那,他们回到了京城。 十五是元宵节,过完了元宵节,这个年节才算全部过去了。 弘庆元年正月十六,皇帝首开朝会,京都府周府尹,就在朝会上,当廷弹劾起了近卫营的副统领吴盛。 近卫营的官员,被其他朝臣弹劾,是常有的事,一般都是因为他们飞扬跋扈,仗势欺人,但是这次周府尹弹劾的却不是这种蒜皮的小事。 “陛下,吴大人纵容家中管事买凶杀人,人证物证俱在,臣派人去拿人,吴家却报了个急病暴亡,以臣看来,分明是杀人灭口。而且,这位管事还与另一桩拐骗收留逃奴案有关,臣恳请陛下明鉴,下令彻查,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年三十那,周府尹派人去拿人,却没能拿到。吴家直接报了一个病死,就算打发了这事。 不过周府尹对这些事,早就有了准备,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既然飞鱼帮的人落网了,这位沟通联系的管事的命,肯定留不得了,这种事,大家都是明白的,没人去揭开来,是因为彼此心照不宣有默契,但是周府尹在这事里,其实已经揣摩着君心站队了,这种默契也就不存在了,所以他要揭开这个锅。 “命三司会审吧。”景骊不置可否地说道。 周府尹这次的表现,他心里是意的。不过他是皇帝,肯定不会随便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朝臣们看到的,听到的,就是他冷淡的态度,冷淡的声音。 如此这般,吴盛吴副统领,就被关进了大理寺,开始三司会审了。 本来,就算他真的买凶杀人了,因为那位管事已死,事实上就是死无对证了。不管周府尹有多少证据表明是这位管事指使飞鱼帮的人杀了李大郎,甚至永宁侯府那位下落不明的刘管事之事,也落在了那位管事的头上,但是死人是没法开口说话的,自然没法指认主使者是谁。 吴盛只用一句这些都是此人私自做的,最多承认自己治家不严,赔偿苦主一些银两,就能了结这事了。 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事,事情的确会如他预料般发展下去,就算他做下了这些事,也不可能伤筋动骨,只会毫发无伤地罪。 但是皇帝要收拾他,而且不想随便找个借口自己动手收拾,而是要借朝臣的手来收拾他,事情肯定没法如他预料得那般发展。 过完了年,原先因为在过年,而冻结的许多事,都动了起来。 十六那,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沈莫沈大统领上了告老的折子,皇帝自然百般挽留,把他的折子当场退还了,还赏赐了他许多财物,表明了皇帝的真心挽留之心。 过了两,沈莫再一次上了告老的折子,皇帝再次挽留。 他们君臣二人,有来有往地走完了这套再三挽留的仪程,景骊才准了沈莫的告老,当廷封他为昌武侯,可袭三世。 “沈卿,不知卿以为,何人可以在卿之后,执掌近卫营?”所有该走的程都走完了,景骊终于问了这句话。 “陛下,臣以为,永宁侯可执掌近卫营。”沈莫多年前,就与皇帝在这件事上,有着默契,现在皇帝想要借他的口,推举卫衍上位,他当然不吝于最后配合一次。 “永宁侯啊,卫卿是否过于年轻,历练不足,资历不够?”景骊装模作样地帮卫衍谦虚了一下。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