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安与他辩驳:“那是你自己做不好。” 赵陆笑了一声:“我要写字了。” 嘀咕了几句,赵宜安也安静了下来,专注玩着小桌上的花环研究,想知道是怎么编的。 一时间次间里只剩炭火哔啵。 又过了一阵,赵陆提笔蘸墨,忽听见赵宜安开口问:“若我是坏人,你还我么?” 难得慌一瞬,赵陆执笔,只不抬头,口中道:“七八糟的,说些什么?” 赵宜安哼哼几声,又问:“么?不么?” 连后背都觉得热了起来,赵陆掩咳了几下:“自然,。” “陛下、娘娘……花环,做好了。” 立在门口的延月,忽觉手中的东西重似千斤。 这会儿退出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还来得及么? 为何要催着小女快些做好呢?又为何自己亲自来送呢?怎么这回回来的时候,倒走得那么快?路也太平坦了,自己竟然没有摔一跤再来。 心中尽是茫,延月从未如此觉得,自己的人生,竟然处处都是巧合啊。 就是这个巧合,没那么招她待见。 赵宜安倒不觉得怎么样,见延月手上捧着花环,便招手叫她过来。 延月僵着脚步行至二人跟前,奉上花环,又识趣道:“奴婢告退。” 等她走了,赵宜安捧起赵陆的手,这回顺顺当当替他戴了上去。 赵陆手指生得长且直,戴上这个,倒不觉得违和。 细细欣赏了一会儿,赵宜安忽握着他的手腕晃了晃:“收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 闻言,赵陆一笑:“是我的花。” “唔……” 想了一阵,只见赵宜安弯笑道:“一样一样。” 花也好,人也罢。 反正都是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下章发包!大家记得到时候来奥 第56章 完了 且说汇泽阁外。 温祈元等了一早上,直过了午时,也未曾见那进去通禀的公公出来。 他哪知道,头一回小公公请人进去回禀时,就被金公公拦下来,儿就没叫人报到赵陆跟前。 而金公公一听是温祈元,自然皱着眉叫通禀的公公打发了他。 可惜温祈元贼心不死,冰天雪地里站了一两个时辰,才慢慢醒悟过来。 难道那位公公是在哄他么?不敢得罪陛下,所以就得罪他,叫他在这里白等这些工夫。 喉咙又又痛,鼻子也渐渐堵了起来。温祈元知道这是要伤风的症状,也不敢多留,了鼻,抱着手臂就往外跑了。 一直到跑出门,他才松了口气。 幸而没撞见领他进去的小公公,不然真是丢人丢回家。 领路到行的忠勤伯府下人也等了许久,见温祈元来了,心中虽然等得厌烦,但面上只挂着笑,对温祈元道:“公子可算出来了,叫小人好等!” 温祈元只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缰绳,就要跨上马去。 打量了他的神,似乎不是高兴的模样。下人便试探问道:“温公子果真得陛下的心,竟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么?” 温祈元一僵:“莫说这些,早些回去,我还有话同忠勤伯说。” 提到了姚霑,下人自然不敢再多言,呐呐着退下,见温祈元已纵马走了,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背,扬鞭朝着他追上去。 只是心里越发不乐意。 温祈元既无家世背景,又无功名傍身,能和他主人称兄道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若原先他还有个驸马名头可以唬人,这会儿却连公主都落魄了,至于他这个旧驸马? 切。 这般想着,手上的鞭子甩得重了几分,策马的速度也越发快了起来。 只是跑得再快,等马匹驮着二人回了忠勤伯别院,早已过了未时,快到申时了。 原本就在风地里冻了一早晨,这会儿又风骑马,才跨下马背,温祈元便连着打了几个嚏,霎时觉得鼻眼花,连脚步都重了起来。 但他心事未了,只是硬撑着走进前院,想让姚霑替他出主意。 另有人在前领路,到了花厅,又入内通禀。 姚霑很快就了出来,只见他披着白狐皮里的鹤氅,笑容面:“温兄劳累了。” 说着,将温祈元带进花厅。 才冻得不行,扑面一阵暖风,温祈元细细嗅了嗅,似乎还有些香气。 但这么一转换,他不住又打了几个嚏。 姚霑一愣,忽出嫌恶神,只是温祈元望过来那瞬又变作担心模样,问道:“温兄可还好么?” 温祈元连连点头:“还好还好。” 又为难道:“只是叫姚兄空等了,我竟连陛下的面都,都没有见到。” 闻言,姚霑只微微怔了一瞬,很快便安起温祈元来:“温兄说什么叫我空等的话。我不过白出了几个主意,温兄才是真真儿去做的人。” 又道:“温兄可细说说,到行都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姚霑的话,温祈元便把他在行所见所闻都吐出来。 只是说到“湖嫔”时,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说了出来。 “哦?” 这下连姚霑都疑惑了:“温兄的意思是,陛下宠的湖嫔,竟和湖公主生得一模一样么?” 温祈元连忙摆手:“不不不,或许有些不同。只是——”他顿了顿,又努力回想一番,喃喃道,“只是我瞧上去,真如一个人似的。” 两厢沉默,姚霑忽笑道:“温兄也不必如此记挂,一计不成,咱们就想二计罢了。且让人送温兄前去歇息片刻。” 又起身:“温兄仍未用饭吧?一会儿我也叫人预备了,送到温兄房里去。” 说起午饭,温祈元便觉腹中空空,他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又拱手赧然道:“如此,麻烦姚兄了。” 姚霑摇头,叫了下人进来,吩咐了一番,就让人领着温祈元出去了。 等温祈元走了,他才复又坐下,皱着眉仔细思索其中关窍。 湖嫔和湖公主…… 温祈元说此二人相像,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陛下对湖公主起了异心,所以特意找了一个长得像的人来藉么? 若真如此,看来陛下也是和他同道中人。 思及此处,姚霑忍不住暗嗤。 找个长得像的人,终归不是原主。 要是换成自己,什么亲姐姐不亲姐姐的,必定将人抢过来,先睡了再说。 但他也对这位湖嫔起了好奇心,思索一番,喊来小丫鬟,让她叫刘氏过来花厅。 原本刘氏只是他带来作乐的,这会儿倒是忽然间有了别的用处。 早上已被着做了一回,哪知要用晚膳了,姚霑又叫她过去。 刘氏惴惴不安走来花厅,只低着头行礼:“伯爷。” 她不敢多说,怕姚霑因此发怒,祸害到她身上。 哪知这回姚霑神可亲,朝她招手道:“过来,坐着罢。怕我做什么?” 刘氏一凛:“妾身敬伯爷还来不及,如何会怕。” 没用的话一箩筐,姚霑有些厌烦,只道:“坐下再说。” 刘氏便坐在他对面。 只听姚霑道:“你知道咱们这座别院,离皇家的行是最近的。” 刘氏便呐呐:“自然是伯爷得天子眷顾。” “不是说这个。” 姚霑凑过去:“明你就去行一趟,我派人护送你。等到了行,你替我请行里的湖嫔娘娘过来,就说——说请娘娘来咱们别院赏玩。” 刘氏心一跳,直想拒绝,只是不敢,便犹豫道:“妾身是深闺妇人,只怕应付不来,倒让伯爷空喜一场。” 姚霑一挥手:“这有什么?我听说陛下这阵子出了事卧,想来湖嫔闷在行也没什么好玩的。你只去了,说些好话,湖嫔自然高高兴兴就来了。” 听见他这口吻,刘氏心里越发憷了。 往常姚霑用这副模样同她说话,叫她做事,不是要买新的小妾,就是让她请戏班子来唱戏。唱着唱着,那几个搔首姿的小旦就唱到姚霑上去了。 偷偷瞧了一眼姚霑,刘氏只打怵,难道这回,他不要命了,竟想染指天子的人了么? 这算什么?自己儿子还没生出来,这似乎唾手可得的爵位也未到她儿子手上,姚霑就急着前去送死了? 一向胆小怯懦的刘氏,这会儿却忽然神思清明起来,直劝道:“伯爷,我们这儿毕竟庙小,只怕容不下娘娘那尊大佛。况且伯爷也说,陛下卧了,妾身想,湖嫔娘娘自然要在旁侍疾的,也无空闲前来。” 姚霑从未被人反驳过,自小到大哪一个人不是捧着他纵着他? 刘氏说着这几句,姚霑便忽立起身,劈手就是一个巴掌。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