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惦记你急啥?你这叫做贼心虚!”陈青被他强扯起来,气急败坏的瞪他。 “你才是爷媳妇,这不怕你多想才想着跟你解释一二吗?若你不稀罕,爷还懒得说呢”梁子俊借着天黑,红着脸底气不足的辩解。 “惦记不惦记,你心里装着谁都跟我没关系”陈青嘴硬。 “真没关系?”梁子俊声音冷冽,隐隐夹了丝风雨来的怒意。 “切~啥大不了的事?谁心里还没个初恋对象?我要是为这事揪着不放才显得跌份呢!赶紧睡觉,别没事找事!”陈青蒙了被不再搭理他。 说不在意不可能,之前才信誓旦旦说就认他一个媳妇,这才几天就蹦出个小情人?还为了大点事发脾气,要不是心里放不下,怎么可能这么在意?不对,自己神经什么啊?为了梁子俊的小情人吃醋才更跌份好不好?作为一个有记忆的穿越男,怎么可能看不开这种初恋情节? 陈青这厢咬着手指暗暗警告自己,梁子俊那边皱眉思索半晌,才问道“初恋情人?是说第一次喜上的人?” 陈青点点头,后发觉夜里看不见,才闷着嗓子吭了一声。 “爷初恋情人是你”梁子俊无比肯定的诉说。 陈青忽觉耳朵发烧,忙伸手捂住,心里默默念叨:不听,不听,骗人的,梁子俊又耍他玩呢…… “喂,你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初恋情人是吗?那你有没?”梁子俊继续趴在陈青耳边磨叨。 陈青一梗,他还真有!可是打死都不能说出来,不然这家伙又该发疯了。 陈青的沉默,坐实梁子俊的猜测,一想到陈青心里还装了别人,立马炸庙,掀了被子就将缩成乌状的某人揪出来,急切发问“谁?是我吗?还是别人?嗯?说啊,是不是我?” 一连声发问让陈青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闭着眼睛胡应了一声,紧接着就是火热到令人窒息的拥吻。炙热的气息吐在脸庞,熏的陈青脸臊红。 折腾许久后,梁子俊被陈青一记无情脚踹到下,连同被子一起被摒弃在帐外。 梁子俊默默抱起被子,可怜兮兮央求“媳妇~” “滚~”帐内传来求不的火爆喝骂。 “我这就滚~你再忍忍啊……再有半月就好了”梁子俊无限委屈的低声哄劝,唯有此时是爷们最丢人的时候,而且还不能有半句怨言。 默默拾起跌进泥地的三层脸皮,梁子俊一步三挪的回了堂屋,他堪比城墙厚的脸皮尚且丢的连里子都不剩,可想那些小哥的夫君为何会偶有惧内。想必大哥也有如此尴尬的时刻吧,梁子俊默默想着。 半晌后,卧室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咒骂“王八蛋~~再敢碰我就杀了你!” 梁子俊默默用被子将半张脸挡住,头一次咬着被角羞得恨不能钻进地里去。 ——接连几天,陈青都是黑着一张脸,只要见到梁子俊,心火就腾腾往上窜。 你说这段子难熬忍着点不就得了,非得拨的人罢不能,还得不到足,这不是折磨人吗?无怪乎陈青发火,是个哥儿在这段特殊时期脾气都好不了。 梁子俊立志科考,隔就提了礼去先生那报备,得了好一顿臭骂,才灰溜溜跑去布坊安排生意。 无怪乎先生发火,这院学子就属这家伙最不省心,若是个没有才学的蠢生便也罢了,明明聪慧异常却无心科考,每每见到都要惋惜几句,时长了不免要生出怨怼,再加上梁子俊玩世不恭,更是得不了先生好脸。 梁子俊14岁经由先生作保参加县试,连考5场合格后才可应府试。府试由知府或直隶州知州、直隶厅同知主持,考试内容和场次与县试相同,试期多在四月。府试合格方可参加院试,院试由主管一省儒生事务的学政主持,院试合格后称秀才,方可进入官学和正式参加科举。 陈平三年前就是过了第一道县试,在第二次府试时落选,今年二月再次以童生身份进入考场,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陈平做文章不行,诗词歌赋狗不通,考策论更是词不达意,之所以能通过县试靠的不是学识而是作弊。 连续5场下来所携银两基本都花费在买考题上,也亏得何知县贪财,才事先考题给何必亭,暗箱作下,题目被分为三等贩卖。 陈平银子少只买的起末等,好在有几个臭味相投的同窗几人凑了凑才将完整考题买全,之后便是找人代笔解答,制作成寸余大的小册子夹带进考场。 此次入省城陈平原也是怀信心,这次不仅带的银子足,还花三十两搞到考题请高手解答,遮遮掩掩怀藏了数张纸条夹带进考场,不想事先没有通关(打通关节),中途便被抓包轰了出来。若不是陈平还算机灵了10两银子给考官行贿,否则定要挨足50大板不可。 如今陈平也有18岁了,这在学子中也算的上是大龄童生,18岁连个府试都没过,基本也就无缘仕途了。这种无用之人,众人都是弃之敝履不愿自降身份与其结,就连往年走的近的几个富家公子也不搭理这种毫无前途的草包。 原想即便第三场院试过不了也可结些有门道的世家公子,好过窝在乡下度。谁承想草包就是草包,历经三载,依旧连府试都没过,不仅没拉上关系,还遭到书生学子好一顿奚落。 陈平考场连连受挫,深知自己不是块读书的料,况且经作弊一事,再无缘科考。眼见放榜归期将至,只得丧气的收拾好行囊,在一众奚落嘲讽声中步出客栈。 难道他陈平真得回乡娶个村妇度?想象每茶淡饭,艰苦劳作便心有不甘。捏着手里仅余40两的银袋,陈平干脆包袱一挎出门寻找营生。即便低声下气在省城讨口饭吃,也好过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间地头劳作。 第96章 坏事传千里 临去省城前,苗仁翠将梁家送来的聘礼大半换了银钱供陈平考取秀才,还在过了县试后大言不惭的说她儿子这次定能考个秀才公回来。谁成想,离着放榜时越来越近,陈平却是杳无音讯。 苗仁翠心下打鼓,面对三姑六婆的质疑还要起脯夸口说回来的越晚,他儿子考中秀才的机会越大,又将儿子所讲重重进考的艰难道出来与人分享。 不明就里的村民还当苗仁翠此话不假,欣喜于陈家沟也终于要出一名有学问的后生,连带村长都高看陈老大一眼。村人的巴结讨好令苗仁翠很是得意一时,但时一久,不免全家都笼罩上一层忧。 陈平是个什么德行,自家人最是清楚,往历历在目,不怪陈老大担心,只怕这小子又要重蹈覆辙欠下累累债务才肯归家。 苗仁翠清点完家中所余,拢在前厉声哀嚎“个天杀的,若是再敢欠债回来,我就算跟他断绝关系也不许他踏进家门半步!” 陈老大闷声叹气,连连摇头,怕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时一久,就算他们想瞒怕是也瞒不住,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 梁家送来价值300两聘礼,变卖后也只换回不到200两银子,有些物件陈老大不晓得其价值,就算卖也不知情。陈平去县城应试花去10两,此次去省城更是大手笔带走100两,余下70两好比苗仁翠的命子,连亲生儿子都比不上这银子珍贵。 抱着仅余的几十两银子,苗仁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家中度,就连上门探寻消息的亲戚都叫她用扫把赶走,如此行径,村民还能不知那陈平定是落榜没脸回来才音讯全无? 一时间羡慕恭维的话语立马转变成奚落嘲讽,直夸苗仁翠生了个好儿子,不将老陈家拖进地府善不罢休。更有甚者还幸灾乐祸预测陈老大家又将来新一轮讨债鬼,奈何陈青已嫁,再无人替这家子抗债,陈老大听后心下难堪,更是无脸面对同宗兄弟,整张脸布愁容,仿若迟暮老人一般垂垂老矣。 梁子俊整顿好店铺事宜,便安心窝在家中看书。好在布匹原料每月会定期运到县城,也省去舟车劳顿出门采买。 临近夏至,地里杂草疯长,陈青每除草闲余还要督促东家温书,好在此间气温不算太高,陈青赶着上午和傍晚就能将三亩旱田拾掇干净。 中午回家后,先是洗去一身汗水才起火做饭,汤锅里炖了一碗饮子(饮料),是用草药熬制,解渴的同时还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陈青早已习惯人们管热饮叫“汤”,冷水才叫“水”。比较讲究一点的人家会在水里掺入蜂,叫做水,算的上是夏难得的一道饮品。 据梁子俊说京城夏还有饮子店卖冰,可惜青平县没有,不然即便花大价钱,陈青也想一碗来解解馋。 给梁子俊送去一碗饮子,陈青将窗扇敞开才转身出了书房,全程不敢偷瞄梁子俊一眼。梁子俊默默放下书,看着那背影良久才唉声叹气的拄着下巴发呆。 按理说,陈青此刻应该内里长了新,正是麻难耐的时候,奈何这家伙巨能忍,梁子俊也不敢轻捋虎须,就怕时不足惹恼陈青。 陈青咕咚咽下一口唾,拼命忍着体内躁动,自打换了稍细的玉柱,那涨就被空虚取代,忍受钻心的麻,恨不能伸手进去挖两下止才好。 得亏陈青忍俱佳,否则此时非将梁子俊扑倒不可,别扭的夹紧双腿去灶房端出午饭,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吃着,就是不肯朝梁子俊看上一眼。 梁子俊忍了一个多月,守着媳妇却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磨的他连看书的心思都没有,奈何陈青止他靠近一米之内,梁子俊只得每装个样子假装温书,眼神却不时去追逐那抹纤长身影。 饭吃到一半,陈青抿抿嘴角起身去了趟净房,梁子俊莫名的咬着筷子看他匆匆离席,却不敢搭话,免得引火上身。 咬牙蹲在茅厕,强忍溢出角的低。拿布巾擦拭过后,陈青不免皱起眉头,如今连入厕都不必用竹片刮了,看着布巾上薄薄一层水迹,无奈提起子系紧。 他此刻才终于知道小哥同爷们的不同在哪,哥说越用越软也非假话,内里新长出的絮状不但软还异常,大个号都能令前面隐隐发硬,更别提真进来是个什么滋味了。 陈青不是个派,真舒服也不会夹夹咕咕的说什么不要,只不过碍于面子羞于启齿,顶多用行动表示不。 是以隐忍许久,基本已经达到自身极限,奈何梁子俊不敢贸然出手,得陈青也只得暗自忍耐。 净了手回座,不其然与梁子俊视线汇,二人纷纷避开目光,低头猛扒饭。陈青夹了一筷子食放进梁子俊碗内,低声说道“别光吃饭” 低沉沙哑的嗓音连陈青自己都吓了一跳,梁子俊诧异抬头,望向那双水润润又含委屈的眼眸瞬时绷紧脸皮。娘的,他要是再能忍就不是个爷们,媳妇都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瞅他了,再能强装孙子那就怪了。 梁子俊猛地丢下筷子,在陈青惊诧的目光中拖了人就往卧室冲。 陈青闭紧双眼,死死抓着前襟不肯就范,若是还像之前那般难受,还不如再忍忍。奈何梁子俊已经忍到极限,下死手掰开陈青的爪子,此刻不他面对现实,后又该如何度? 直至空虚被彻底填,两人才纷纷叹息一声,美好又愉悦的触令陈青放下戒备,睁着一双蒙大眼揽上那颗茸茸大头,抓着头发拼命合。 梁子俊痛并快乐的驰骋在润的田野上,快马加鞭将媳妇送上一个又一个山丘,直至他大汗淋漓的瘫软在,才意犹未尽摸着那汗脸庞笑的一脸餍足。 “呵……”轻笑着抱紧软成一团的人儿,暗想这些天果然没白忍,探手摸摸寸余厚内壁,出后着一指水笑的诈异常。 “媳妇~”梁子俊拱着大头窝进陈青颈侧,耍赖般央求再来一次。 陈青餍足的半眯着眼,乏累的不肯吭声,任由那贪得无厌的混蛋将他里里外外吃干抹净才昏昏睡。 久旱逢甘正好形容此刻梁子俊的心情,每每见到陈青投来隐忍又委屈的眼神都像打了血般亢奋,书中自有颜如玉?!墨香哪有他软哒哒的媳妇来的销魂? 接连数,陈青解过后,又开始拎着不思进取的梁某人进书房温书。梁子俊可怜巴巴的表情一律被铁血镇,陈青拿着掸子在偷摸袭上来的手臂,冷声督促“念书!” 梁子俊胳膊,执起书本摇头晃脑的干巴巴朗诵,他要不要这么苦命?好容易开荤,也只持续了不足半月!眨眨眼,不免期待下一个半月的到来。 布坊运营正常,梁子俊便安心当起了甩手掌柜,每在家看书逗逗媳妇,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因秋后即将起程赴考,陈青又开始着手为梁子俊准备秋季的衣裳。 沈书誊几经周转才将一封书信送到梁记布坊,陈青欣喜拆开,却是喜忧参半。原是沈书誊殿试得了第二甲,继朝考过后被朝廷授予知县一职,即刻远赴云州上任,连回乡祭祖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好在这次留了县衙的确切地址,陈青思虑片刻着手写下一封回信。先是真心实意恭贺一番,才叮嘱他万事小心。打理一县事务并非易事,许多富绅朋更是轻易不能得罪,免得为其将来治理县镇造成困阻。 陈青欣喜于沈兄造福一方的愿望得以实现,又担忧他过于耿直的格会为自身招来祸患。三年任期一到,干的好有望升迁,干的不好也可能被朝廷罢免治罪,中庸之辈若无大错则可继续留任,直至接替官员被派遣到该县任职。 陈青相信沈书誊不是中庸之辈,也相信他定能尽忠职守当好一个父母官,但陌生的环境,又无人帮衬下难免处处掣肘,过于清廉刚正反而不是好事。 就如同青平县的何知县,初来乍到时也是看尽了商贾富绅的脸,直至将青平县错综复杂的人际脉络摸清才敢大力整顿,乃至收受贿赂。 连任在青平县这种油水不多的小县城再平常不过,有些偏远贫困的县镇更是有一任到底、老死在任职地的官员。是以大多在任官员,若不敢保证一定升迁,甚至会主动好当地富绅,企图安稳干到卸任。 洋洋洒洒写两篇信纸,陈青仍不放心的将许多看法和建议一一写下,最后连自己都意识到太过啰嗦,忙又匆匆几笔结束,末尾还嘱他前期需韬光养晦静待时机,等摸清情势后再大力整治。 叠起厚厚一摞信纸进信封,在柳伯诧异的眼神下递出“还烦请柳伯择帮我送到驿站” 柳衡山接过信件捏了捏,轻笑着摇头“竟比家书还厚,放心吧,定会帮你送到” 第97章 三个臭皮匠 五月初五端午节,即是举国庆的佳节也是夏季举办祛病防疫的节。 除吃粽子,赛龙舟,挂菖蒲、蒿草、艾叶等,还要喝雄黄酒、给小孩洗苦草麦药澡。举家同游观赏龙舟竞渡更是平民百姓的乐趣所在。 端午龙舟竞渡的习俗由来已久,刚吃过午饭,哥就央着子贤带他出去瞧热闹。因着孕肚显眼,准备节庆的活计自然将他排除在外,哥除了坐在屋檐下吃粽子啃水果,就没别的事可干。 瞧他被闷的久了,宋氏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嘱咐梁子贤出门小心护着,临走还不放心的让子平夫帮忙盯看着。 梁梦再有三月即将出嫁,聘礼也于昨抬进梁家大门。即将成婚的女子不宜抛头面,是以此次出游没有梁梦的份,连同梁子壮夫也不舍闺女出嫁失了游逛的心思。 梁子俊倒是想去,奈何陈青刚换过势,正是脾气焦躁易怒的时候,权衡利弊,只得按捺住小心思乖乖钻回书房温书。 这半月焦躁半月热情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梁子俊暗算这种煎熬的子还得过上三个月,一张俊脸便皱的跟个苦瓜一样难看。 陈青也知无故朝梁子俊发火有迁怒的意味,但奈何身子不适,脾气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只得没事尽量躲着梁子俊。见他乖乖温书便钻进卧室静心刺绣,绣了没两针又烦躁的丢了绣活出门拔草。 雏长的很快,除了最开始死掉的那几只,其余25只现在都有半斤重。眼瞅就进小暑,地里的庄稼长势良好,一亩小麦早已穗,随着清风吹拂如水般层层涌动。 陈青抬眼望天,眼下正是雨水较少的时节,好在天下过几场大雨将地都浇透,不然再过十天半月怕是就得提水灌地。 晌午太毒辣,家禽都热的趴在地上不动,给水槽灌清凉井水陈青又去猪圈打扫一遍,夏季若不勤拾掇,异味很快就会飘散开。提水给两头肥猪冲了个澡,才提着木桶返回院子。 这大中午果然不是干活的时候,陈青热出一身臭汗,进澡堂冲过冷水才钻进仓房寻摸些能解暑的食材。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