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掉以轻心,说不准是刺客故意设下的圈套”刘魏之勉强从景王怀里探出头来,刚说完,又被那霸道王爷按着脑袋缩了回去。 口鼻尽这人身上独有的檀香,身亦被有力臂膀紧紧圈住。若非事出紧急又动弹不得,刘魏之哪肯以如此尴尬的姿态缩在王爷怀里被他保护? “别动!当心暗箭”夏景玉沉声说完,还不忘轻拍背脊,以作安抚。 陈青费力挣梁子俊怀抱,冷静开口“我和子俊去引开他们,刘大人带着景王速速回城” 梁子俊亦头脑清明,不待刘魏之喝止就赞同道“不管真假,王爷的安危最要紧,趁我们引注意之际,你们护着王爷赶紧进城,若真是城里的纨绔子弟,梁某前去定可吓退这帮登徒子” “不可胡来!”夏景玉沉声制止,如果真是刺客,放这二人以身涉险,岂不必死无疑?连训练有素的侍卫都不敢保证能豪发无损的击退歹人,他二人又无利器傍身,去了也是白搭条命。 “倘若真是刺客行不轨,就更不能让王爷涉险了!刘大人?”陈青也晓得利害关系,沉声问向埋首景王前的刘魏之。 刘魏之几经挣扎才冒出头来,气急的推开景王,肃然对二人下达指令“一切小心为上,若遇险定不可鲁莽行事,先虚与委蛇以待增援!” “放心吧,爷这脑袋可不白长!”梁子俊轻笑出声,心知刘魏之也是迫于无奈才行的权宜之计,这里最适合做饵的只有他俩,仗着面生,说不准还能巧言逃得一条命。遂一拉陈青,二人便轻巧的跃出藏身地。 并非陈青二人大无畏到不惧生死,而是若让王爷毙命,他们全家老小都得跟着陪葬,抉择之下,只得舍生忘死,势必确保王爷安然无恙。 陈青仗着身手好先一步冲在梁子俊前面,头也不回的嘱咐“一会儿见机行事,若发现苗头不对,别回头,径直朝城门跑!” “少在爷面前装大瓣蒜,就你那俩下子,收拾个把地痞无赖绰绰有余,对上刺客,三招都不用就得人头落地!”梁子俊紧跑两步,猛然拉住陈青,面容坚毅的说道“要死死一块儿,别跟我愣冲英雄好汉!” “……成!你别拖后退就行”陈青抿抿嘴,坚定的握住那只大手朝前跑去。 “嘿嘿……说啥呢!一会儿全听爷指挥,就你那榆木脑袋才总想着挥拳头了事呢”梁子俊被拖着跑,一边损他,脑瓜还一边飞速思量对策。 “……”陈青理亏,只得默默点头。论心机他拍马不及梁子俊,说不准一会儿还真能化险为夷也未可知。 空旷的野外,听声音觉离的很近,其实离事发地足有近千米远,待二人气吁吁跑到跟前,三名女子早已衣衫不整,袒。 白花花的细腻皮肤被月打上一层光泽,看着如同上等瓷器一般引人遐思,七八个男人在三名女子上方上下其手,就谁先来这个问题还引起了不小的争执。 这破雏可是打破头都想争的好事,尤其是那官坊名柳盈盈,更是引得三人争执不下。 女子衣衫半解,罗裙勉强遮挡住私密部位,此时正面凄婉的闭目泪,任命般不肯叫喊出声。 即使她喊了又能如何?除了能起这些畜生的凌望,起不到丁点作用。在这荒郊野外之地,别说求救,能少引来些登徒浪子就该万幸,何以妄想保全清白? 若非妈妈疼,她也早该到了接客的年纪,这般下场却是她想都未曾想过的祸事,子破雏也等同于出嫁,亦要身披红妆隆重登台。只不过寻常女子嫁的是一人,能相守一生,而她们则是每夜侍候的夫君都不同。 可每个出阁的子不说得郎君一夜怜,也不会遭此大辱,若非公贪图银两,何至于今夜带着两个姐妹遭人轮番羞辱? 一旦这事传出去,即便妈妈有心照拂,怕也保不住头牌名头,若沦落到同其他姐妹一般伺候下等客,那她还不如一死了之,也免得遭人笑,凄惨一生…… 自小便被官坊悉心教导,柳盈盈自认琴棋书画样样通,心思也比寻常女子来的更加剔透,这会儿抛却恐惧,想清楚未来将面临何等处境时,便伸舌预备咬舌自尽。 “嗷……这娘们要寻死!快掰开她的嘴!” 柳盈盈没咬到舌头,反倒是将登徒子的手指给咬断了。待三人七手八脚撬开朱,那人捧着半截断指狠狠踹她一脚,骂道“你个货!爷今天不死你都不姓赵!” 另外二人见赵兄为了这盈盈姑娘都断了一手指,自然不好意思再跟他争,语气恹恹的请他先上。 姓赵的家伙立马凶相毕,单手解开带厉喝一声“按住她!” 柳盈盈求死不得,灰心的任由两人架起双腿,任命了…… 可不待提上马,半路又杀出两个程咬金,被人看破好事,这人非但没有神慌张,反倒吼了一嗓子“滚蛋!想分杯羹也得等爷完活再说!” 其余六人则是神紧张的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明显是带头的,撒开柳盈盈的脚踝,讪笑道“既是同道中人,不若行个方便,这两女亦是清倌,咱们愿意让出一个与兄弟一起快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哈哈哈……这事哪还有不愿意的?算你们运气好,赶上爷几个寻乐子,规矩懂吧?银子咱们可都先付过了,你们只要别出去说,自然能享齐人之福”登徒子溢于言表的在三名女子身上扫过一遍,手里还用力捏着小婢的雪椒,的笑起没完。 “哦?爷怎不知还有这等规矩?”梁子俊玩味的远远蹲下身子,平视那男子眼眸。陈青则是隐隐挡在柳盈盈身前,不让梁子俊看那活生香的一幕。 七人笑声顿停,连那姓赵的都不再试图破门而入,扭过头一脸戒备的猛盯着梁子俊瞧。 “你是谁?” 当夜月大亮,这七人干的好事正可谓一清二楚,而梁子俊二人则是逆光而立,这会见梁子俊半转个身子出标志笑容,不光那姓赵的男子吓软了,连其余六人亦是惊惧的松开手脚,倒退开来“梁……梁子俊!” 第164章 桃花债 “正是爷!赵德才……啧啧,没想到你这蠢货竟敢伙同外人欺辱本县清倌,还好死不死撞到爷眼前来,你说……爷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梁子俊没想到这些“刺客”还真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心下一松,立马出阎王般的恶质笑容,心情大好的扫视一干蠢材。 赵德才吓的都觉不到断指疼痛,立马提起子哭丧个脸哀求“三爷……我这也是头一回干这浑事,您行行好,权当没看见,放我一马!” 三名女子见势,连忙狈起身,顾不上穿衣便齐齐跑到梁子俊身后躲藏,陈青侧目避过,同梁子俊一起并肩挡住衣不蔽体的妙龄少女。 “恩公……”不待其中一名小婢哭诉,柳盈盈就抬手制止。 这节骨眼还是少开口为妙,梁三爷虽然名气大,却甚少来坊寻乐,是以跟她们没什么情,再加上这人素来喜好不定,谁知这会儿会不会突然改变心意?对方又人多势众,保不齐不敌再丢下她们不管。 在摸不清梁子俊情的前提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你们先把衣服穿妥再说”陈青拳头紧握,暗自打量对方,见都是些外强中干的“柔弱”书生,这才放下心来跟梁子俊商议“你二我五?” “切~我三你四!别小瞧爷”梁子俊骄傲的从鼻孔里出一团白雾,将指关节捏的咯嘣响。 柳盈盈炸听陈青开口,心下猛然间成一团,连忙将褪到间的衣裳往身上捂,小脸霎时雪白,贝齿紧咬朱忍不住扑簌簌掉泪,心里悲戚的想……怎会是他? 六个外县公子见势不对,也知这梁三爷是真打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遂壮起胆子叫嚣“梁子俊,你……你别当咱们真怕了你,识时务的就别手爷们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为了几个官撕破脸面……” “就……就是!今个就给你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下回别犯到爷手上,不然管你什么三爷四爷,定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赵德才心里犯苦,真想骂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这节骨眼不赶紧求饶还敢撂狠话,梁三爷是什么人?连知县老爷都能下马,更何况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了! 一想到梁子俊背后站着的可是知州和当朝景王,赵德才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突然开窍……暗道完了,完了! 以往得罪了梁子俊,最多被教训一顿了事,甭管花银子还是跪地求饶,各家公子都不惜脸面也想图个息事宁人。可如今梁子俊和景王搭上线了,一旦被拿住把柄,那妥妥就是杀头的大罪! 尤其他们这次犯得还不是小错,而是意图强官坊清倌。官坊也是官家产业,说小不过是寻花问柳之地,说大那也是天家的铺子! 赵德才一想到要祸及命,当即跪地磕头“三爷饶命!小的真知道错了,万不该受人蛊惑干这下作之事!对对对……我是受他们要挟,被无奈才引盈盈姑娘出城夜游……三爷开恩!若是一早知道他们要非礼盈盈姑娘,给小的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赵德才一推干净,唬的其余六人当即发飙,怒其不争。 虽说这事的确是他们撺掇的不假,可主动上来想要占便宜的也是他!这会见坏事败就想将责任全推到他们头上?岂不是痴人说梦! 那临县带头的眼珠一转就先拿下梁子俊再说,左右不过两人,自己这方人多势众,先暴打一顿再想辙封口,不难将事态硬下来“都冷静点,拿下他们还怕走漏消息不成?你们三个别让那些女的跑了,其余人跟我一起上!” “可是……梁三爷最近风头太劲,你没听说连王爷都对他赏识有加吗?”其中一人胆小怕事的连连摆手。 “我……我也不敢,这事终归没成,官府最多罚些银子了事,若是捅到景王那,保不齐祸连全族啊……”身旁几人纷纷附议。 “怕什么!他们总共才两人,打服了关个几天,等王爷一走还怕经官?”带头的厉声斥道。 “商量好没?”陈青面沉如水,拳头捏的比梁子俊还响,见人头接耳商谈半晌也没拿定主意,遂不耐烦的催促。 “束手就擒还是顽固抵抗?”梁子俊斜斜挑起半条眉,不怀好意的给出两个选择。 “上!”带头的一摆手,抄起地上的一断枝就朝梁子俊挥来。 其余五人见状,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抓人,他们都是一个县的,出了事谁也别想躲。赵德才眼见众人打作一团,六神无主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干脆爬起来绕过众人就跑。 这些世家公子在陈青眼里同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没啥两样,就算幼时跟师傅学过些跟头把式,那也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是以梁子俊能制服一个,陈青招架两人自是不在话下。 三名女子这时也顾不得留手,抓挠踢咬无所不用其极,即使三人能扭住她们不放,也是挨了一头一脸的血痕。 陈青打妇孺的混账自是不需手软,招招尽往致命处招呼,没两下就卸了人胳膊躺地上唉唉叫,待空出手来,才上前帮忙将人从盈盈姑娘身上甩开。 柳盈盈受惊不轻,这会又力瘫坐在地,不免有些手脚发软,陈青见状忙上前问道“姑娘没事吧?” 柳盈盈发髻散,早不复当年群芳的娇俏模样,语含哽咽的扑进陈青怀里哭诉“公子……我好怕!” 陈青不待安抚,见三名同伙已然甩开小婢盲目奔逃,忙代一声朝前追去“给你了” “喂!别追……”梁子俊正解了束将倒地不起的三人捆成一串,见人跑远了才咕哝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前面尚有官兵把手,自投罗网还追什么追?” 两名小婢拖不住人,又挨了打,这会都哭着奔到柳盈盈身侧,扶着自家小姐认错“青儿没用,累小姐受苦了” “别哭了,先帮着把人捆好,待公子回来再一起扭送官府”柳盈盈强自稳住心神,着小婢帮忙把人捆牢。 “坏蛋!”青儿愤的狠狠捶打关节臼犹自哀嚎的登徒子。 “谢三爷出手相救,大恩无以为报,盈盈愿为奴为婢以谢恩公救命之恩”柳盈盈到底受过调教,这时候缓过神来,赶忙捋顺发丝垂首见礼。 “赶巧而已,此事容后再说”梁子俊大方摆手,这时候哪还有心思谈什么谢不谢的?他不放心丢下三女看守,更担心追出去的陈青。 赵德才只顾着逃命,自是不晓得身后是个什么情况。见人打起来,哪还顾得上其他,捧着伤手就火烧股的往家跑,只盼着能回家避祸。 小儿受惊,第一想到的就是回家求救,是以赵德才没想过逃跑之后阿爹能不能解决祸端,只想着回家寻求庇护。 景王一行匆匆入城,正碰上一队衙差巡街,立马征调人手杀回来接应。这不,倒霉的赵德才未等入城,就被景王一行逮了个正着。 一身血污,又神慌张的疯跑一气,只这见人就躲的劲头就足以令人起疑,更何况他还是见了衙差转身就跑! 是以刘魏之不假思索的直接下令逮捕,盘问过后,吓到簌簌发抖的赵德才不打自招。听闻确实不是刺客所为,众人才放下心来,着赵德才一路朝事发地狂奔。 还未行到一半,月亮地里就见三个狈万分的身影远远朝众人奔来,其中一人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不等爬起就被身后紧追不舍的胖子一把摁牢。 本就是慌不择路的逃命,这会又见同伴被抓,前面两人咬牙暗骂一声,顿足返身救援。 陈青扭住一人,不待二人靠近就手下用力,反拧着人胳膊“嘎巴”一声踹折。 “啊~~”那人痛的捂着胳膊地打滚,返身营救的二人被陈青这狠戾手段骇到腿软,一股跌坐在地蹬着腿倒退。 “快……快跑!”其中一人尚经的住事,心知落到那人手里定讨不了好,忙爬起来拖着好友就跌跌撞撞反向逃命。 陈青下死脚踢在那人膝盖上,免得一会儿他再爬起来跑路。 别看陈青仍裹的跟个球一样圆润,其实除了肚子,胳膊腿可都瘦下来了,迈着修长有力的大腿,没百米远就如猎豹捕食一般踹倒一个,再猛然探手抓住另一人发髻,反手一抡,如同老鹰抓小一般将人甩到地上,滚了一身的冰渣子。 见先头那人爬起,上前两步抓着胳膊就是一个背摔,再起身侧踢踹倒另一个……就这样,陈青连踢带踹的不让人跑出二米范围,手里则是仍紧抓不放,冷子给那么两记老拳,不让人试图反抗。 直到小腿被人狠踹了一脚,陈青才单手侧翻绕到盾身后,用力一推将二人送做堆,反身一记回旋踢,凌空将二人踹倒在地,收手时漂亮的摆个造型,再不慌不忙的顺手补上两记闷拳。 上前解下一人带,将二人复手绑在一起。 “好身法!”景王身侧一名侍卫老远瞧见,不由得赞叹出声。 民间武把式不少,亦有武状元是出自民间,可陈青这几手虽不是正统擒拿也非野路子出身,能如此干净利落的制服三人想来定是自成派系,亦或是师从高人。 “好灵活的胖子!”捕头跟着众人一路小跑,不落人后的惊奇道。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本来众人还暗自在为陈青叫好,这会却全都哭笑不得的没法继续下去。 陈青绑完人,才注意到远远奔来的一队救兵,待看清是景王和衙差后,这才暗松口气,一股坐在垫上歇息……呼,他娘的,胖了果然跑不动!好在这三人跑的不快,不然再有个二百米他就追不上了。 “没事吧?”刘魏之气吁吁跑到跟前,左右张望道“子俊呢?”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