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贺莹和潘念珍就被这样折磨着。 许是真的很想吃,大姑肚子都配和的“咕噜噜”叫了一声。 伺候在一旁的问蓝险些笑场,被姐姐问青瞪了一眼才好不容易忍住。 贺莹眼神是不,她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帮人竟然还当做不知道,提都不提桌上散发着人味道的食物。 贺常棣饭量大,加上这羊汤是楚琏亲自做的,难免就多吃了一两碗。 见贺三郎在面前的砂锅里又盛了一碗羊汤,大姑终于控制不住食物的惑开口了。 “我来的真是不巧,没想到正凑到你们小两口用饭的时候,闻这味道怪香的,不知是什么汤,我有没有尝过。” 说话时贺莹直勾勾看向砂锅。 瓷砂锅外面勾勒着鱼纹,里面盛着白的浓郁汤汁,汤汁上飘着细碎的葱叶,冒着热鲜气,简直让人想扑上去立即大喝一口尝尝味道。 贺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明显了,只要是有点眼的立马下一句肯定就是请她尝尝。 可是她就是倒霉,谁让她碰上的是贺三郎楚琏这对“奇葩”的小夫呢! 楚琏喝汤之余朝着身边伺候的喜雁瞟了一眼。 喜雁只愣了一瞬,就立即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她笑眯眯的给贺莹解释,“回大姑,这是羊汤,是我们三亲自下厨熬煮的,用了特别的方子,与市面上卖的羊汤味道完全不同,喝到嘴里不但鲜浓,而且一点膻味和腥味都没有。不管是配什么样的面食都合适的很。别说是您了,就是三少爷也是第一次吃呢……” 喜雁极尽所能将这锅羊汤描述的美味可口,可就是不开口说请贺莹母女喝上一碗。 本来大姑和表小姐就已经够饿的了,被喜雁一番形容更是勾的馋虫都出来了,但却偏偏不能吃,气的大姑想掀桌。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楚琏如果不主动请她们,她们还真没有那个脸皮扑上去。 大姑难看的笑了两声。 楚琏此时心中暗不已,这对母女这时来分明不安好心,竟然还想吃自己亲手做的羊汤,做梦吧! 虽吃不到美味的食物,又被气的要吐血,但是大姑却并不甘心这么无功而返。 强忍着腹中饥饿,大姑道:“我听说今是三郎媳妇娘家妹妹的及笄礼,一般及笄礼都是下午才回,怎么三郎媳妇回来的这么早,莫非——”贺莹拖了拖话音,调子一转,“莫非是与家里亲姐妹闹了不快?” 即便楚琏确实与英国公府相处的不愉快,又被二房算计,但在外英国公府也是她的娘家,她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英国公府的不好。 大姑贺莹这句话确实很毒,一上来就将楚琏给堵的死死的。 这个时候楚琏不管怎么开口都落了下风。 看来大姑也有脑子好使的时候。 不等楚琏说话,贺常棣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姑母,祖母既然将归林居给你管,你还是先管着归林居的事罢,今是我让琏儿先回来的,你可要问我是何原因?” 贺莹顿时被贺三郎的话堵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寡言少语的贺常棣这个时候会站出来替楚琏说话,明明那次妙真怀孕出事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 贺莹心里气恼,可面对几乎是整个府邸里身份地位最高的贺常棣她却没有丝毫办法。 她到底还是有点脑子的,明白在靖安伯府里最不能得罪贺三郎,不然以后她们母女的子不会好过。 可她没明白,在贺常棣心里,自己媳妇儿最重要,得罪她媳妇儿比得罪他还要惨。 “三郎,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姑母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关心你们小两口。” 贺常棣冷冷看了她一眼,并没回答。 贺莹只能放下这个话题,她眼珠子一转,既然豁出脸皮来了松涛苑,她总不能一点好处也捞不着吧! “三郎,你既然提到归林居了,那姑母也不瞒着,归林居确实遇到些问题,不知你们能否帮姑母一把,姑母这也是为了府上好。你们想,若是公中的银子宽裕了,三房的用度自然也宽裕,是不是?” 楚琏见贺常棣将话头揽过去了,也不再开口,任他与大姑说。 不过贺莹既然有脸提到归林居,她还是不免想知道贺常棣怎么回答她。 要她再帮着归林居赚钱是不可能,就算现在贺三郎答应,她也会当面拒绝。 正胡思想时,就听到贺常棣的声音,“莫非是姑母年纪大了?记不好?忘记了还归林居时琏儿说过的话?” 贺莹浑身一僵,怎么也想不到贺常棣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她,怎么说她也是他的长辈!而且是唯一的姑母! 贺常棣却懒得想贺莹母女是什么样的心情,他面微沉,比之前更加冷硬,“时候也不早了,姑母帮着祖母管家,想必事情很多,这时也是该用晚膳的时候,姑母还是回去吧,多陪陪祖母也是好的。” 贺莹没想到贺常棣这么直白的下逐客令,她还瞪大眼睛没回过神,就见到楚琏身边的大丫鬟问青问蓝走到了她的身边,笑着对她们母子做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贺莹母女被半推半撵地离开了松涛苑。 直到远离了松涛苑,贺莹才气愤的大骂出声,颇有马后炮的觉。 ☆、第二百六十八章:良妃 第二百六十八章:良妃 贺莹母女一走,楚琏就笑眯眯地转头看向贺三郎,水润的杏眸眨了眨,把冷硬着脸贺三郎看的心的。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汤勺,一本正经的问,“怎么了?” 楚琏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笑声,“没想到你厉害的。” 贺三郎觉得媳妇说的是废话,他什么时候不厉害过了? 尽管是这样,他心里还是因为楚琏这句夸赞飘飘然。 他傲娇的轻哼了一声,“现在知道你夫君厉害了?” 楚琏笑,这次难得没有反驳他,“是,我才知道。你这么厉害,以后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 这个时候,钟嬷嬷扬着嘴角端了一碗补汤过来,“三,喝汤了。” 喝了好些天,楚琏现在闻到这补汤的味道就想吐,她起身要离开,却被贺三郎一把抓住纤细的手腕。 “把汤喝了,方才自己说的话不记得了?” 楚琏真是想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当真是“祸从口出”,她怎么就脑说什么事情都听贺常棣的呢! 她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啊! 没法子,自己怎么也不占理,她只好皱着脸将补汤一口气给喝了个干净。 九重阙内,即便夜已起,也仍然富贵堂皇、美轮美奂。 这里最高的殿堂就是权力的象征。 晋王刚从勤政殿出来,一个太监就笑着小跑了过来。 晋王一双青碧的眸子落在太监身上,看不出喜怒。 太监却是乐呵呵的,跑到晋王面前的时候先是深深行了一礼,这才热情道:“四殿下,良妃娘娘请您过去用饭呢!” 这一身暗红太监服的公公是良妃身边的心腹,叫刘不庸,已经快四十岁了,当年晋王寄养在承香殿时,他就在承香殿当差了,可以说是瞧着晋王长大的。 晋王没有立即答话,他立在勤政殿外汉白玉台阶上,俯看着脸上已有皱纹的刘不庸。 刘不庸顿觉背脊冰寒,他脸上带着一丝惊惶和茫,不解一向温和的四殿下为什么突然叫人琢磨不透。 正当刘不庸熬不住这目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晋王殿下的声音。 “带路吧。” 随着这声音一落,刘不庸觉到整个人像绷紧的弦被放松了下来,高高提起的心也落了下去,他想要确认一下四殿下的情绪,却心有余悸本就不敢看四殿下,只好低头弯给四殿下带路。 等到承香殿门口的时候,晋王就远远就看到廊下站着的瘦长人影。 那人背对着承香殿的大门,晕黄的光从他背后撒过来,仿佛给他镀了一层暖晕的圈,只可惜天太黑,看不清此时他正面的容颜和表情。 这个影子晋王简直再悉不过了,就是与他一同长大的二皇子,不,早在太子大哥过世后,他已经承继了储君的位置,是现在的东。 往常这个时候,他定然是第一时间上去,再亲亲热热叫一声二哥,可这一次,他却再也叫不出口了。 谁能想到,他敬奉为亲母的良妃娘娘会是害死母妃的真正凶手! 他的母妃与良妃可是嫡亲的堂姐妹! 晋王青碧的眼神一闪,脑中想起这么多年与良妃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果不是他亲自去查了漳州的大案,他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良妃身上。 幼时,他失母,是良妃求皇上将他领了来,教养在自己名下,二哥只比他大两岁,小孩子正是争宠的时候,良妃对他却比对待二哥还要好,还教导二哥他是弟弟,凡事都要让着他。 二哥为此许多次都对他不,认为是他夺走了良妃的宠。 每次父皇赏下什么好东西,良妃都会让他先挑选,剩下的才会轮到二哥。 他念这份恩情,再大了些懂事了,就一直帮着二哥。 甚至那个储君的位置,也是他替二哥谋来的。 二皇子资质平庸,若是没有他的助益,太子大哥在染病去世后,储君的位置会落在他的头上? 原本他从未想过那座至高位,只盼着二哥登基,他就能功成身退。 可知道了这些,他心早冰凉。 等二哥登基,良妃成了皇太后,只怕是第一个要灭的人就是他吧! 身边刘不庸见晋王站着不动已经好一会儿,只好大着胆子提醒道:“四殿下,外头冷,您还是快些进去吧,太子殿下还在廊檐下等着您呢!” 晋王被刘不庸这句话唤回了神,他面不变,却抬脚进了承香殿。 太子经了旁边内侍的提醒转过头来,朝着远远走来的晋王看去。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记恨,随即很好的被他掩藏了起来。 等晋王来到太子身边,弯行礼时,被太子一把扶了起来。 “四弟和我还客气什么,走,快进去,母妃等急了,听刘不庸说,今晚的菜都是母妃亲自下厨做的,我可等不及要尝尝母妃的手艺呢!” 晋王被太子拉着进了承香殿正殿。 正殿两边点了十几盏灯,将整个承香殿映照的亮如白昼。 正殿上首的软榻上坐着一个慈祥瘦弱的中年妇人,她穿了一身简单花纹的褚装,头上戴着点翠的五凤钗,苏垂到鬓边,微微摇晃,给妇人增了一丝生气。 妇人脸略微苍白,弯眉长眼,鼻梁高,红微薄,一眼瞧来就是温婉的大家女子。 虽然面不好,却也没有遮盖多少妇人的荣华美丽。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