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仰脸望着他。 魏劭冷眼看她片刻,抬手将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给拿开了。哑声道:“你心里眼里只有你的乔家之人,何必留我。我去书房,省得扰了你的清静。” 说完,转身快步出了房。 小乔追到门口,见他身影很快地消失在了通往书房的那道走廊尽头。 …… 初五,魏劭为年前上一战里的功劳将士论功行赏,大置酒,飨军士。 初七,魏劭出渔,巡边境。直到过了元宵,才回到了渔。 小乔这些时也忙忙碌碌,也是过了元宵,才渐渐地空闲了下来。 这早上,小乔和昨才回渔的魏劭一道去北屋。陪着徐夫人用了早饭。饭毕闲话了几句,要告退的时候,魏劭忽然说道:“祖母,我这几,大约就要动身去晋了。先跟祖母说一声。” 小乔不动声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望向徐夫人,神严肃。 徐夫人略惊讶,道:“不是原本说要出了正月才走的吗,怎又如此急了?” 魏劭道:“晋地大事杂,张俭李崇方昨又来信报,促我早过去。诸多事务,悬而未决。” 徐夫人想了下,道:“你有正事,早些去也是应该。这趟去了,多久才回?” “少则三两个月,多则半年,也未料定。” 徐夫人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既然时不短,你去晋也非行军打仗,不如让孙媳妇随你一道去,如此边上也好有个人照料。” 魏劭道:“她还是留在家中为好。祖母年事已高,当以侍奉祖母为先。孙儿无妨。” 徐夫人看了眼小乔,想了下,道:“也罢。让孙媳妇留家里也好。倒不是祖母要她伺候,而是不想她又出这么大远门的跟你出去吃苦。留家里吧!” 第95章 徐夫人将从房外进来的猫咪抱上膝,出神了片刻,问道:“前次那个李姓乡侯夫人之事,可有后续?” 钟媪道:“婢正想禀老夫人。这妇人看起来倒并无特殊之处。此前一直居于洛。去年乡侯病丧,妇人便被翁姑送回了渔祖宅。居渔时候,深居简出,平常不与人往来。不过……” 她迟疑了下,道,“婢倒是无意间查到了个人,和她倒有那么一些关系。” 徐夫人道:“哪位人?” “便是中山的那位苏氏。早几年,此妇人居于洛时候,曾有段时,苏氏和她密切往来,常宴乐同游。后因这妇人与人牵出了一桩风官司。许是为避嫌,苏氏方和她渐渐断了往来。这些都是数年前的旧事了。” 徐夫人缓缓地抚摸着怀里那只昏昏睡的猫咪,沉思片刻,又问:“姜媪如何会与那个乡侯夫人暗中往来,可有端倪?” 钟媪道:“婢无用。姜媪与那妇人事发后相继死去,并无口供。据乡侯妇家中仆妇所言,平也从未见过姜媪出入妇人家中。如何就勾到了一处,实在费解。” “姜媪来历,可查过?” “姜媪本是夫人母家女仆,少寡,带一子,朱夫人曾有恩于她,她便一直侍奉于夫人身畔,至今有三十年。” “姜媪的儿子,如今在何处?” “据说十数年前,才十几岁,暴病而亡。” “何病?” “何病不知。不过,婢找到了一个从前曾与姜媪一同服侍过夫人,十几年前却被夫人赶走的老媪,从老媪口中,倒听说了点事。据说当时姜媪儿子暴病死去,似与夫人的兄弟有关。她的兄弟,曾养男嬖。” 如今贵族蓄或养男嬖,早已成风。 徐夫人眉头紧皱:“便是那个两年前赴洛花会醉酒,独个儿掉到池里淹死几天才浮上来的兄弟?” “正是。” 徐夫人不再说话,出神了许久,忽道:“这两,你瞧劭儿,是不是又惹我孙媳妇的气了?” 钟媪迟疑了下,不语。 徐夫人摇了摇头:“他年前还巴巴不辞路远地跑去南方把我孙媳妇给接回来,当成宝贝似的,这才几天功夫,那边又没什么火烧眉的大事,就说要走,还叫我留下她伺候。不是置气是什么?” 钟媪道:“当年出事时候,男君尚小,切肤之痛,难免放不下去。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幸而女君柔,心也是豁达。老夫人莫急,假以时,男君必定能放下心结。” 徐夫人只道:“犟驴一头!” 钟媪道:“男君和女君少年夫,这会儿又惹了闲气出来。若真就这么分开了五六个月,恐怕有些不妥。非婢多嘴,不如老夫人开口,叫男君带女君同去便是。料过些时,二人也就好了。” 徐夫人道:“你何曾见过犟驴受鞭而心甘前行?我若开口强令他带孙媳妇过去,倒显得他有多委屈。我更不忍委屈我孙媳妇。” 她想了一想,手掌摸了下猫儿的脑袋,笑道:“年也过了,家中无事。这渔风大沙多,我有些想念无终城的好天气了。” …… 魏劭晚间回来时候,不见小乔在房里,也不见娘。径去沐浴,出来后还不见她。便问林媪。 林媪道:“老夫人唤女君陪用饭去了。” 魏劭略一迟疑,便往外去,刚到门口,听到庭院甬道上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抬眼见两个侍女在前打着灯笼,照小乔回来了,魏劭跨出了门槛,往书房方向去。 他巡边城回来后的这几个晚上,回来后先都去的书房,晚些回房再就寝。和小乔倒也各自相安无事。 小乔晃到了魏劭身影,叫他:“夫君,祖母唤你去。说有事和你说。” 魏劭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北屋去。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