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曲!”花缘君就在一旁河边歪脖树上坐着,听到此这二胡的前奏,他便合扇击掌欣赏一笑,便见到水沧海去车里去了古琴,盘膝坐在野花草地上,抚琴一曲对知音。 “我说你们够了,拉《赛马》就算了,咋还合奏起《秦王破阵乐》了啊?”顾相思实在有点受不了了,《秦王破阵乐》她曾经听过,主乐器为大鼓和铜锣,昂是昂,就是有点太闹了。 他们用二胡和古琴演奏《秦王破阵乐》,倒是好点,可她还是觉得此情此景,有点不太适合吧? 东方延玉和水沧海停下来,扭头看向她,异口同声问道:“你想听什么?” 顾相思都要被他们气死了,坐在马扎上一边熬着鱼汤,一边托腮面无表情说了句:“就来首《青莲乐府》吧!” “我以为你会想听《幽兰》、《》、《离》这类曲子的。”东方延玉又冷冰冰着一张脸,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这是他最欠揍的一面了。 顾相思面无表情的冷冷对他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幽兰》在水榭楼阁品茗听着不错,《》和《离》你踏的时候拿二胡演奏,你觉得这合适吗?这能听吗?” 东方延玉不吭声了,拉《青莲乐府》就拉吧!二胡演奏这三首曲子,还是在野外踏青,的确是有点煞风景。 水沧海是无所谓了,他也就是心血来,有了点兴致,就陪东方延玉合奏一曲呗! 花缘君拿出一柄箫,与他们合奏一曲《青莲乐府》,此情此景,也甚有意境。 顾相思这下听顺耳了,也不多做挑剔了。 烤孕妇吃多了上火不好,所以顾相思才熬了鱼汤。 他们这些人凑到一起,倒是吃吃喝喝,听听音乐唱唱歌,一群女人带着孩子,还一起在绿草野花地上跳舞,真是玩疯了。 风齐冀拍着手,笑看她们在风中跳舞,真是青美好,让人羡慕。 忽然间,他到有人在看他,他扭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这种被人盯着的觉,依然是挥之不去。 “怎么了?没吃?”宁夜紫拿了一些烤串来,在他身边坐下来,递给了他一个青瓷雨滴酒瓶,一大把串。 风齐冀仰头喝一口酒,又吃一口他喂的串,温柔笑说:“也没什么,可能是昨夜没睡好,有点走神了。” “睡眠不好啊?那回头给你个菊花枕,这样就会好很多了。”宁夜紫如今也不想那么多了,什么规矩礼法都去死吧,她只要这样靠在他肩上,陪他看一场花秋月,便是幸福得了。 风齐冀记得她年轻的时候也喝酒,拿着青瓷酒瓶送到她嘴巴,喂她喝了一口,他也又笑着喝了一口,长舒一口气道:“好久没这样轻松了,还是王爷派人去了江南,我才能偷懒这么长时间的。” “再等等吧!等我们……”宁夜紫说到此处红了脸,眸光温柔的望着他,轻声低语说:“成亲后,我陪你回江南。” “好。”风齐冀握住她一只手,偏头与她抵额一笑,学着他们年轻人,也唱起了诗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宁夜紫靠在他肩上,与他对酒当歌,笑赏光。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不见,如三月兮。”风齐冀与她四目相对,曾经那些年,他对她,从来都是一不见,如隔三秋。 暗中的曾萋萋手中托着一把玄铁弓弩,对准的便是宁夜紫的口,这个老妖婆,原来风齐冀心里藏着多年的那个人,就是她。呵呵……哈哈……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输给了一个都当外祖母的白发妖婆?这不是很可笑吗? 西陵滟与绝羽同时发现了暗中人的散发出的杀气,连水沧海和花缘君也是同时停止了奏乐。 腾蛟出手最快,在曾萋萋的铁箭出的一瞬间,腾蛟的剑便出鞘飞了出去。 叮!腾蛟掷出去的剑,打落了对方的弩箭。 风齐冀也是第一时间拉着宁夜紫起身,下意识将她护在了身后。 宁夜紫笑看着他背影,他是不是忘了,她的武功可不低,就算蛟儿没有出手,这区区一支箭矢也伤不了她的。 烈风和寒霜同时出手,曾萋萋这下子可没地方逃了。 烈风出手从来不管对方是不是女人,寒霜出手则是从来只把对方当个死人。 这两个人联手,一出招便把曾萋萋打得飞出去,张嘴吐了一大口血,捂住口就起不来了。 “曾萋萋,你居然还不死心?”顾相思一见到曾萋萋,便也是气的想杀人了。 上次她被人救走,她之所以没让西陵滟继续寻找她,就是想她能自己想通,回头是岸。 这不算她的善心,只是她替风大叔还故人一个人情罢了。 可这个女人,却还是这样执着不死心,这回竟然还敢对她母亲不利,风大叔他…… 风齐冀暴怒的眼睛都通红了,如果说他这一辈子最恨什么,那一定是所有伤害宁夜紫的人。 对于顾荇,他不止一次动过杀心,甚至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失控杀了顾荇。 可为了不让宁夜紫背上一点污名,他还是生生一次次割了自己血,痛到清醒的一次次收手离开。 曾萋萋她犯什么错,他看在故人的面子上,都可以饶她不死。 可她敢动伤害宁夜紫的念头,他就绝不可能再饶恕她,她也必须得死。 因为他在宁夜紫答应嫁给他的那一,便暗自心中立誓,凡伤害宁夜紫的人,都得死! “师兄……”宁夜紫想伸手拉住风齐冀的手臂,可是这样身杀气的师兄,却让她不敢去伸手阻拦了。 风齐冀一步一步走到曾萋萋面前,低头望着她,神情淡漠的问她一句:“这样活着,是不是很生不如死?” “咳咳……的确是……是很生不如死呢!”曾萋萋捂着口,坐起身来,仰头痴痴的笑望着风齐冀,笑到泪,好生委屈的说:“风大哥,你为何要食言而肥?答应我爹,照顾我永世安好无忧。可如今?你让我安好无忧了吗?” 风齐冀低头望着痛苦哭泣的曾萋萋,伸出一直手掌盖在她头顶,神情无比的平静道:“既然活的这样生不如死,那便不如回到你父母的怀抱,让他们去不计回报的疼你吧!” “呃!”曾萋萋瞪大了眼睛,她很痛苦,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风齐冀,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他对父亲的诺言,杀了她这个故人之女…… 第一百一十章 孩子遇刺(六更) 顾相思抬手捂住了嘴,她也是难以置信,风齐冀居然就这样杀了曾萋萋…… 玉照从一开始就侧身挡住顾曦月的视线,将她抱在怀里,就是怕她看到风齐冀杀人,会受惊惊了胎气。 西陵誉倒是想男人的保护他媳妇儿一下,可玉丽曲哪里需要他来碍事?哼!他们玉家的人,又岂会怕看人杀人? 绝羽更是不可能害怕了,她可是绝情主,她自己就杀人无数,比风齐冀杀人的手段血腥多了。 风齐冀一掌击碎了曾萋萋的天灵盖,没让她死的过于痛苦,也算是他还故人最后一点情分吧。 烈风和冷剑走过去,将曾萋萋的尸体抬了下去。 “烈风,找个清净的地方,把她葬了吧。”宁夜紫知道风齐冀这样杀了故人之女,内心一定会十分的愧疚。 不管怎么样,人死如空万事休,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 “湘江郡夫人请放心,我们会买口好的棺材,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把她埋葬的。”冷剑虽然不认识曾萋萋,可看风齐冀这样子,应该是曾经欠过这姑娘父亲一个很大的人情吧? 唉!这姑娘也是作死,做什么不好,偏作死要杀湘江郡夫人,这不是风齐冀杀她吗? “不,把烧了,找个骨灰坛,葬了她吧。”风齐冀不知道曾萋萋到底是被谁多救,可他见过那种被练成活死人的毒人,他不想曾萋萋死了,也还要被人利用来害人。 “呃?烧、烧了?”冷剑觉得他是听错了吧?这哪有这样把故人之女杀了,还给烧了的道理啊? “让你烧你就烧,火化后,她也就干干净净,赎这一世罪孽,来生能好好做人了。”顾相思不想风齐冀太愧疚难受,故意这样说的。 反正,她就觉得,人死后与其在土里被虫吃,不如一把火烧成灰烬,落得个干净。 风齐冀转头看向顾相思,她一向是神神秘秘的,如今她能说出这番话,是不是…… 顾相思被风齐冀看的有点心虚,可她还是镇定得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尘归尘,土归土,人来时无一物,去时也该干干净净,不被红尘所侵染。” “一缕青烟,前尘了却。”东方延玉一脸冷冰冰的,配合着他家幺妹胡说八道。 风齐冀听他们这么说,他的确是心里好受多了。 人大概就是这样,之所以需要被人安,就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罢了。 得嘞!既然火葬这么有理,那就火葬吧!冷剑也不多想了,与烈风一起抬走了曾萋萋,准备找个地方,点木柴把人烧了。 “起风了,我们出来够久了,回城吧!”顾相思今儿被这接二连三的事,真是扫了所有的兴致了。 大家也没有继续玩乐下去的兴致了,毕竟,紫沐幽的事,他们可以忽略不计。 可这都死人了,还怎么继续在这儿玩下去啊? 柳月白是个仵作,她是不太能接受他们这样随意杀人的。不过,她也不是个冲动之人,追上腾蛟,与他并肩而行,小声问:“哎,那个女子是谁?镇南王为何要杀她?” “勾结康乾太子余,她不该死吗?”腾蛟没有向柳月白解释太多,只给曾萋萋扣上一顶勾结的罪名。 柳月白神一肃,不再多问了。 如果这姑娘真是与康乾太子余有关系,她犯得便是诛九族的死罪,只死他一个人,倒是便宜她了。 …… 镇国王府 西陵清今天不高兴,就不想出去了。 所以,她就在王府溜达一圈,跑到明月苑来看小侄儿了。 初晴和飞漱跟去伺候了,今儿陪母照顾两位小公子的,则是安心和永宁两个丫头。 孩子吃了,永宁就让母去隔壁休息了。 孩子夜里要还要布几次,还要吃的,两名母晚上也要折腾几次,白免不得也是要犯困的。 永宁让两位母去休息后,她就去小厨房去看两位母的补品炖好了没有。 安心一个人在房间里,两个小家伙吃了,洗过小股,抹了润肤膏,换了布,他们兄弟俩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顶上的雕花,胖乎乎的小手可成猫爪,躺在柔软的上,舒服的不得了。 安心伸手向老大,老大还对她天真无的笑,她猛然缩回了手,拿了旁边的小被子,眼眶泛红含泪,牙齿紧咬着下,几次都想就这样盖下去,可是……望着他们天真无的笑脸,是这样的纯真无害,她如何能下得去手? 可他们不死一个,她和放哥在一起不了,他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不!她不能让她的孩子连到这个世上看一眼都不能,她也不要放哥有事!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可王妃还有世子,失去这两个孩子,怎么也比她……比她好受一些吧? 对不起!夫人,安心让您白疼一场了,可是安心真想有个家,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未见天就死掉了啊! 两个小家伙还不知危险靠近,对于这个要杀他们的女人,他们还笑的那么开心无忧。 “你在做什么?”西陵清不知何时出现在屏风旁,房门没关,她又是习武的女子,走路轻飘飘的没半点声音,安心这样不会武功的女子,自然不可能发现她是何时到来的。 安心不知道西陵清到底看到了多少,可她想着西陵清是个心智不全的,便把小被子顺手盖在孩子身上,回身微笑行礼道:“见过清大长公主!奴婢没做什么,就是怕二位公子冷,帮他们盖上小被子。” “是吗?”西陵清眼神变得冷漠,她举步走过去,站在边,望着安心,然后……她猛然拔剑出鞘,剑架在安心脖子上,着她离开边范围,她背对着而立,望着安心冷声说:“我刚才看到,你想闷死龙辰、龙熙,你还敢骗我说只是想给他们盖被子?走,出去!” “清大长公主,您误会……不!您可能看错了,奴婢真的只是在给二位公子盖被子,没有对二位公子不利啊!”安心一路小心翼翼的后退着,脖颈上架着一把剑,她能觉皮肤被剑刃碰破皮的刺痛,一路向外小心翼翼的退着,一边还泪委屈的解释道:“清大长公主,您真的误会奴婢了,真的误会……啊!奴婢不说了,不说了,大长公主饶命啊!” 她没想到西陵清这个心智不全傻子,竟然是一点都不好糊。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