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回到殿里的时候,秕风刚从杂七杂八的事务里身。 秕风上来,道:“师尊这次可有进益?” 越心绪正是复杂的时候,闻言扯开嘴角,敷衍道:“好多了。” 秕风见她状态确实不错,却有心事的样子,想起来临别那一遭,问道:“师尊上回是有什么要事吗?” 越想起来先前要跟他说的事,心里更加复杂起来。若是没有这次象藩池那么一遭,她倒还能说服自己换这个更轻松的法子。但事到如今,前脚刚同筠心行完了那事儿,不清不楚的,一时半会儿她哪还有脸面再去沾惹徒弟? 是以她不过沉默片刻,便道:“已解决了,不用担心。” 越回道寝坐下来,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现前不久象藩池晃的水波和泠泠的月光。 她指尖微颤,用微凉的手背贴上面颊,试图缓解一二脸上的燥热。 与筠心之间的次数其实是屈指可数,回了仙京之后他对她更是淡漠疏离。而这次经过前头的滞涩,到后面也是完全顺畅起来。 筠心倒也没忘记正事儿,时不时带着她的仙力游走,但偏又坏心眼地四处点火,叫人难以招架。 那般境况下,她本无法拒绝。做都做了,越也不再推拒,半推半就地配合,刚开始她还能跟上他的节奏,内里调息运转,补桥修路,到后面就完全了套,只能如菟丝花一般紧紧攀援,任由他予取予求。 筠心仙法本就深不可测,此番下来都是便宜了她,比先前几个月的成效都显着许多。 只是他都已然订了婚、换了信物的,又来主动招惹是什么意思?想重修旧好吗? 即便他现在贵为紫微大帝,仙京的婚事也断不可能因为他一时的意气,说不结就不结了。 甚至经过这次,她几乎能肯定前几月她自认为的幻觉思都是真切的——他每回都来过。 那他既然每次都背着人摸进去,什么不该做的都做了,平时又何故作那副道貌岸然、冷漠疏离的样子呢?! 且他本未作犹豫,订了了与常的婚事。尘埃落定,又背地里勾她,难不成要她做见不得人的小情儿?! 要知道仙京可没有三四妾的说法,更没有平白无故毁了婚的。仙人命数长,往后相见的子多了去了,万不会在明面上闹得难看。这便意味着他们一旦成婚,几乎没有可能再分开。 她自凡间最后替他挡了最后一劫,便知道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偏她清醒之后还无法割舍。但筠心的态度也一直很明显,分明是不打算再续前缘的姿态。 越咬紧了缘。虽说覆水难收,自己一时半会儿难以收回对他的心思,但也万不能叫他如此作! 越搅着手,偏头望向窗外。在仙京里瞧,月亮几乎能占整个窗户。月光皎洁,倒与那几晚无甚区别。 她收回目光,转头间眼睫润,熠熠闪光,在月光下无处遁藏。 - 思来想去,越还是不打算再去象藩池。 落月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仙侍,防也只能防着寻常路过的仙官仙侍。那紫微毕竟是筠心的主场,他要监守自盗,避着这一个小姑娘易如反掌。 他那次不声不响地摸过去了她几回,到最后也没说要与她怎么办,仿佛就只是你情我愿的宣——反正就算是送她点仙法助力,于他那样的大能也只是九牛一,本不吝啬的! 越再没脸没皮,也不至于巴巴贴上一个有妇之夫——还是一个连虚假承诺都不屑得敷衍的有妇之夫! ——人间的男子在外面养了外室至少也是花言巧语哄着、金尊玉贵供着的罢?他这算什么? 虽说将徒弟作炉鼎难以启齿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先例,秕风也不甚反,她后面再注意些,不与筠心碰上便是。 越还在兀自想着,门边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越当秕风来了,正要清嗓开口叫他进来,却发现他本没敲门,直接推了门进来,叫她一声招呼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秕风一向有礼,不会有不敲门的时候,越疑惑,道:“怎么不敲门。” 无人应声,倒是脚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未曾间断,声音趋近得很快,像是步子迈得极大。越站起身了两步,还要再问,便被人提着放到了桌子上。 越惊呼一声,珠翠响动,回过头来人已经近得只能让她看到眼鼻,随后更是来不及反应,叫一个漉漉的吻贴了上来。 他得用力,但动作却悠闲非常,轻磨慢碾,像是故意要她受折磨,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越挣不过他,被得难受,也不肯叫他轻易进去。 他也不急,只不厌其烦地将两瓣儿翻来覆去地舔,半晌餍足了才退开半分,几乎贴着,嗓音微哑,慢条斯理吐出两个字:“阿姐。” 人间一别,越好久都没再听到他叫这两个字了,现在还能觉到他启说话时若有似无的轻擦,叫那方寸之地都燃起些意,脊背一阵颤栗,嘴才张了个,便让人逮着机会长驱直入。 他也不像先前那般耐心,目标明确,卷住她的舌勾咂,响起阵阵腻腻的水声,恨不得将她整个生了。 越身前的手从一开始的推拒,到后面的无力,软若无骨地搭在他的双肩,拒还的羞态。 ——分明片刻之前还在心里将人斥责了个狗血淋头,恨不能将这等三心二意的负心汉打个半死才痛快,及至到了跟前,拨逗,仅仅两个字就让她缴械投降了。 越痛恨自己没用,但也没有别的法子,自欺欺人地闭了眼睛,水泽也随之落下。 当筠心抓住她无力滑下去的手引着她去环住他的的时候,门才发出“笃笃”两声响,秕风的声音透过紧实的门传过来:“师尊。” 越一慌,猛然记起今夕何夕,用力去推身边人,脸也不配合地扭开。 筠心抱得死紧,没叫她挣,但终究避开了吻,分别时拖出仓促的银丝。 门重新被叩响,秕风声音大了些,带着轻惑:“师尊,在吗?” 越心跳得杂,连带着嗓子眼都发颤:“在、在的。” 筠心也不阻止她同外面的谈,反而若无其事地追着她的轻啄。 秕风闻言,道:“那弟子进来了。” 听得门发出声响动,越更急,再次避开追上来的舌,对着外面道:“先别进来!” 外面静了一瞬,察觉到推门的动响停住,越才松了口气,稍软了身子。秕风问道:“师尊叫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越刚想回话,筠心却不给她机会,将未尽之言尽入腹,直到外面的人等不到答话再次呼唤,他才离开些,在她耳边摩挲:“叫他滚。” 哪有徒弟成天大半夜往师父房里跑的?这个秕风,还是太闲了。 他语气里的痛恨和敌意太明显,越愣了愣,虽摸不着头脑,但此刻很乐于看他不痛快,意气上头,突然不着急开口了。 看着她挑衅的眼神,筠心突然笑了,在这样的场景里,显得妖异又坏心。“想叫他看?我倒是不介意。” 越虽然叛逆地没有第一时间赶走秕风,但说到底还是怕的,脊背都僵着,更惊于他的脸皮,也不敢真叫人撞见,回头对着门道:“为师歇下了,明再说罢。” 秕风顿了顿,应了声,将刚刚推开的隙拉回去,才迈步走出去。只是走到景门出口前,他又不自觉回头看了眼亮着光的寝房,面疑惑。师父的声音听着分明清醒得很,反而像是要遮掩什么,才阻止了他进去。 秕风摇摇头,总归自己殿里,也出不了什么事。 越竖着耳朵,听到脚步渐行渐远直至消失,这才彻彻底底瘫软下来。 筠心亲了亲她的脸颊,近得暧昧,“这么舍不得你那徒弟?” 越现下本不想给他好脸,也不愿意答话。得不到答话,筠心再问:“你挑的炉鼎?” 越抬眼直直看过去,他同凡间区别不算很大,唯有此时眉眼间蕴着平时没有的温情轻佻,薄又因摩挲潋滟出气的红。 她面无表情盯着他瞅了半晌,后者也不躲避,任由她瞧。“是又怎样?” 这回换筠心愣了片刻。他一直提防着这个弟子,心里虽然猜测她定是用心不纯,但好在没真刀实地发生什么,但此刻听她承认,心里的不甘和哀怨达到了顶峰,“他能有我好用吗?” 他有自负的本钱,仙力又深不可测,近两回越的好转几乎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几乎没有再出现过突然仙力尽失的情况,甚至连仙法都涨了一个小境界。 越抬起手搭在他肩膀上,筠心颇有些意外,视线转过去盯着她纤白的手。因为这片刻的放松,越几乎没费丝毫功夫就将他推了出去,接着猛地抬起右手,使了全部的力气,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她是实打实用了十成的力气,甩下来的掌心都泛着麻刺刺的火辣。 筠心舌头顶住了腮,侧边鼓起一个包,轻微的变形叫这疼痛更明显。他抬头对上越挑衅的目光,不怒反笑,“阿姐给的,什么都很甜。” 越再也笑不出来,脸凝住,语气说不上是厌弃还是惊疑:“浑叫什么!” 筠心近些,道:“在凡间的时候叫了阿姐许多年,不记得了吗?那时只有阿姐同我亲近,真叫人怀念……” 话是正经话,但叫他这么婉转怪调地说出来,不免叫越想到他伏在她身上,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狠,头却乖巧地埋在她肩颈,在她耳边一遍一遍低声唤“阿姐”的时候。 越脸倏然蹿红,咬牙切齿道:“变态!” 筠心轻巧捏住她再次扬起的右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道:“阿姐留下的,我可舍不得掉。印子再深一些,明天叫人看出来,我可不替阿姐瞒着。” 越气得发抖——这是什么意思?将这场见不得人的偷放到人前吗?!他就那么怨她?! 她右手挣不动,干脆提起左手,甩在他右脸上。 她左手使不惯力,但还是在他脸颊上印上一道浅浅的红,与另一半呼应,这才让她畅快些许。 大约是有所防备,这次筠心脸都没偏,道:“阿姐出完气了,也别忘了正事。” 越一怔,警铃大作,此刻本没心思同他做,即使只是为了修魂。是以更加不遗余力地推砸着抱过来的人。 筠心掐着她的往上一抛,在落下时手臂横在她的膝弯,单手将人搂住,俨然是小儿坐臂的姿势。“我可没布结界,若阿姐不怕,唤得再大声些,我也不介意。” 越怒上心头,又真真忌惮,低吼一句:“筠心!” 筠心将人丢在上,在她起身前上去,语气懒散无波,道:“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拉扯我还喜的,嘿嘿,会有人夸我吗?(翘尾巴)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