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莳兰呼细而绵长,早已睡得更,霍宁珘没舍得叫醒她,而是直接抱着人下了马车,一直走回自己的院子。 月夭见霍宁珘抱着陆莳兰回来,赶紧上前去。 “打水来。”霍宁珘淡淡道。 月夭知道主子历来是亲自照顾陆御史,便只是端了热水来,将棉帕拧好,递给霍宁珘,道:“七爷。” 霍宁珘已将陆莳兰抱进自己的寝间,放在上,接了帕子,细细擦着这张白的面庞。 月夭拿来的女中衣,是一套淡淡藕荷的中衣,放在一旁的案上。 霍宁珘便掉陆莳兰间的软缎束带,开始给她换衣裳。 他担心她冷,为她更衣的动作倒是没有任何停顿,但也足够令他将这寸寸晶莹曼妙再次看个清楚。 霍宁珘很快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在她身上尝过**神的滋味,指尖又不断触及着柔滑细腻的肌肤,难免想起她在那时不同于平时的妍姿丽态,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开始除去自己的衣裳,出修长英伟的身躯,然后将她抱起来,走向浴室。 陆莳兰被霍宁珘抱着沉入温热的水中,环境的改变,令她慢慢张开双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悉的男子面容,他额前的头发被打,水珠从眉骨滑过直的鼻梁,消失在薄红的间。 陆莳兰从不知道,男也能令人心生震撼,俊美到这样的地步,她脑中嗡嗡响了片刻,接着又看到他宽阔赤的双肩。 “首辅……”陆莳兰将目光调转向周围,发现这里是霍宁珘的浴房,哪里还待得下去,便扶着池壁站起来。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意识仍是糊糊的。 她这才发现对面的霍宁珘始终不发一言,靠坐在原处,黑的眸子就这样深深打量着她。 随着他的目光,陆莳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沉默片刻,险些低呼出声,赶紧又缩回水里。 她这才听到对面男子传来的低低坏笑声。霍宁珘知道,陆莳兰每次醒来,都要恍惚那么一会儿才彻底清醒。 陆莳兰这时才终于完全醒神,慢慢回忆起是自己先前在路上睡着了。 被他笑得面通红,她气急败坏,立即道:“我要回去,嬷嬷还在等我回去。”意思是,让霍宁珘去拿棉巾给她。 而下一刻,便响起水波动声,霍宁珘果然很听她话地站起身来。陆莳兰一愣,心下更羞恼,赶紧别开眼。 霍宁珘先自己披好袍子,拿一张斗篷将她抱出来,哄道:“放心,嬷嬷已经睡了。” 陆莳兰微微诧异,道:“不会,嬷嬷历来会等我。” 霍宁珘便好心告诉她:“我们今出门的时候,我便派人告诉嬷嬷,说你今晚留宿国公府做客。她当然不会等你。” 陆莳兰一听这句话,睡意顿时去了大半,她知道霍宁珘想做什么了,转过头看看他。这简直是蓄谋已久。 她便见霍宁珘向自己欺身而来。 *** 蔺深实在不想这个时候来找霍宁珘,总觉得这个时候来,前途都是灰暗无光的。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屋里的人便听蔺深在门外道:“七爷,有紧急军情。” 过了一阵,霍宁珘倒是出来了,月夭为他从里拉开门,霍宁珘看着蔺深,问:“怎么了?” 蔺深忙道:“七爷,前方传来军报,就在今,东乾由周守安挂帅,攻打归德城。” 霍宁珘便道:“让他们先攻。” 多消耗萧隐的兵力。攻城比守城难多了,这就是森严寒冬之时,双方都没有先发起进攻的原因。 蔺深便赶紧又道:“可是,七爷。归德守将李重儒李将军,今突然猝死。大夫已经去看过了,说李将军是惊惧而死的。目前,是由李将军长子及其副将在守城。” 霍宁珘慢慢道:“李重儒死了。”李重儒十分勇悍,对归德又悉,这时候损失,倒是可惜。是谁做的手脚似乎很明显,但是,对方是怎样做到的,能杀李重儒,为何不能破城,这些都是问题。 霍宁珘便立即道:“南边的兵力布置得先变一变,先从陈州增派五千兵力,前往归德。一刻钟后,商议南边方案。” “是。”蔺深答。他又低声道:“七爷。南京还来了个消息,说是陆连纬突然失踪,从南京消失。” 霍宁珘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陆连纬失踪,是出来执行什么秘密任务?还是与萧隐的关系有所变化?又与李重儒之死是否有关。便道:“好好去查一查,陆连纬为何失踪。” 蔺深下去召集商议军情人员,霍宁珘便先进了屋。 ……开战了。陆莳兰在屋里听到这个消息,虽然知道是必然的,仍然紧皱着眉。 陆莳兰看着走进屋的霍宁珘,霍宁珘也对上了陆莳兰的眼睛。 虽然陆莳兰一句话也没有说,但霍宁珘其实也明白,陆莳兰现在之所以这样柔顺,任他为所为,是因为她真的记住了他对她说的——“正因为你的家人都在南京,看不清前路,你更应当自投明主,将来新君临位,你才好保下你的家人。” 虽然陆莳兰并非主动投靠他,但既然已经被他掳来了这里……她多少是有打算,用她自己来换父兄将来生路的。 他便来到她身边,手指轻摩了摩她微微红肿的瓣,说:“莳兰,我暂时有些军务要处理。你先睡,我晚些回来。” 陆莳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比先前得多。目送着霍宁珘离开,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睡下去。 霍宁珘回来的时候,陆莳兰已经入睡。他上了,从后拥着她。之前虽与她发生过两次,但都是白天,完事后便各自分开。像这样能拥着她入睡,哪怕什么也不做,觉却是不同…… *** 按照大乾习俗,女子快要嫁人前七,不得与夫婿见面。因此,霍宁珩没有接萧慕微到国公府过上元节。 一直到正月十九当,霍宁珩去公主府亲,两人才又见面。 萧慕微清早便被叫起来,坐在镜前,任人打扮摆。 那霍家派来打理事务的嬷嬷还不断在她耳边道:“长公主今一定要多笑,今的笑容愈多,夫之间才愈发和和美美。” 萧慕微心跳如疾鼓。她手指绞尽裙幅又松开,强令自己定神,不要紧张。 墨鹊也在一旁道:“公主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四爷……不知有多喜。”语毕,既是欣喜,眼中又有微微黯然伤神。 萧慕微身着一袭正红地的裙裳,系丝绦,织锦裙幅上盘绕着五□□缕凤,霞帔缀着璎珞珠饰,足上是凤衔珠合云履。 她本就生得高挑丽,今这吉服上身,实在更是瑰姿灼灼,叫人不可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108章 然而, 萧慕微心中却是纷复杂。短短几年,权力更迭频繁至此,令萧慕微这个公主的身份只余一个名号。 萧慕微的嬷嬷死了之后,服侍她的多是年轻女, 后来她的父皇驾崩,更是没人管她身边缺不缺人, 服侍得周不周到。 因此, 她身边也没有长者来与她说些成亲当应注意的。 还好有霍家派来的这嬷嬷,萧慕微自是一应听其安排。 *** 这时天还未亮, 陆莳兰在上刚刚睁眼, 霍宁珘已收拾妥帖,准备出门。 他特地到她屋里,对她道:“待会儿, 亲你就不参加了。你在国公府里等着,我还是让谢遇非陪着你。” 陆莳兰到底是个假男儿, 亲这等场合是去不得的。 陆莳兰点头:“好。”她知道以霍家兄弟两人的情, 霍宁珘肯定是要跟着他的四哥, 一道去公主府亲的。 霍宁珘便先出发离开。没过一阵, 陆莳兰也等到谢遇非来接她的马车。 若是换作别的人,陆莳兰当然不会有这样动的心情去参加婚礼。但是,霍宁珩和谢遇非对她来说不一样,在京中,除了霍宁珘以外,这两个是给她照顾最多的人。 更何况, 两人在音乐方面惺惺相惜,陆莳兰对霍宁珩一直是敬慕的。 陆莳兰到达肃国公府门前时,刚好是霍家出门亲的吉时,她便也随众站在正门前的路旁, 生怕挡着了亲队伍出门。 陆莳兰便看到霍四哥身着吉服,率先出门。 霍宁珩原本就气质出众,如云水般的通透高洁,是叫女子看了,实在容易心折。 而今着上这等鲜明的红,优雅端然依旧,却是了几分魅惑,仿佛每个眼神,每个举止都耐人回想。 看惯了霍宁珩总是穿着浅淡或是偏冷素颜的衣衫,陆莳兰头一回见四哥穿着吉服,也难免微微一怔。 美男子谁都看。陆莳兰也难免因霍宁珩今天的不同而多多注目。 霍宁珘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陆莳兰,他将陆莳兰望着自己哥哥的眼神尽收眼底,跨上马背,不动声地收回目光。 陆莳兰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哪里不妥。毕竟,今天看霍宁珩的人太多,视线聚焦在新人身上,这是很正常的。 但她很快也看向了霍宁珘,可吉时耽搁不得,亲队伍已出发,霍宁珘也已打马离开。 她看一会儿霍宁珘的背影,跟着谢遇非先进府了。 *** 从霍家到公主府的路上,早就是士兵林立,做好了严密的护卫工作。确保今这重要的良辰吉时,不发生诸如行刺等任何意外。 而让围观百姓看愣了眼的,可不止是那延绵的嫁妆,更是这亲的新郎与男傧相们。 霍宁珩这亲的人马,的确是当世最引人瞩目的亲队伍了。 新郎本人自不必说,十多个男傧相,一的乌骏雕鞍,个个是家世与才干出的年轻俊杰。 尤其是,这些亲的男傧相里,还有即将临位天下的霍宁珘,半分也没有端架子,亲自跟在自家哥哥后面,来接嫂子过门。 屋子里,萧慕微早就被妆扮好了。 按理说,女方出嫁时,娘家人是应当很多的。但是天家亲情稀薄,萧慕微又无同胞兄弟姐妹,其实早就过着孤无人依的子。 更因萧家与霍家如今这关系,萧氏皇族名存实亡,走的走,留下来的都是被软着。因此,萧慕微身边并无萧家人。 等到仪仗鼓乐声近了,外面便有礼赞官,对着凤台高声道:“请公主移驾下降。” 萧慕微坐着不动,她虽然不再是父皇的掌中月,却有自己的坚持。 还好,霍宁珩知道萧慕微的脾气,也没想他一来她就会给他开门,便道:“催妆。” 催妆礼是早就下了,乐师又立即上前奏催妆曲,礼炮也鸣了数次,但公主的房门依旧紧紧闭着,人就是不出来。 那霍家嬷嬷是看得一个着急,墨鹊也从窗看向外面,看到霍宁珩,道:“公主,给四爷开门罢。万一,万一……”万一将人给气走了。公主怎么舍得把四爷拒之门外呢。 墨鹊又看了看,目光落在霍宁珘身上,道:“霍七爷也在的。”这位不是脾气好的主儿,又是要当皇帝的人,被公主这么不给面子,接不到新娘,若是恼了可怎么办。 萧慕微却不为所动,甚至低头看着自己手指的蔻丹,仿佛是出起神来。 外面一群大男人都是第一次亲,也不知道怎么办。对方是公主,又是四嫂,就是不开门,他们也不能拿人怎么样。 宋端便皱眉问:“四哥,怎么办?” 霍宁珩垂眸片刻,道:“做催妆诗。” 大乾的规矩,是新郎不做催妆诗,由傧相代作催妆诗,类似于闹房一样的效果。而入了房后的却扇诗却只能新郎作。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