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_(:3∠)_,吵架吵不过一天 ps.大家要原谅我嘛,之前更伤身了(otz) 等到四月更活动开始之后,一定会再继续努力哒~ 第155章 皇后一怒 随后, 帝后二人一同用了迟来的晚膳。尽管他们仅仅不过是分开了一天一夜, 但两人都有些一不见如隔三秋之。就连相伴而坐一起用膳的场景, 也仿佛恍如隔世一般,令人不自地想要沉溺其中。 因着时候已然不早了,他们都不过是吃了六七分,就将剩下的膳食赏给了在旁边伺候的女太监。原本晚膳后两人就该外出散步了, 但朱祐樘眼下身体仍有些虚弱不适,张清皎便只扶着他在乾清里转了转。 女与太监们都很知机地退了出去, 只留帝后在偌大的乾清里缓缓绕着圈。两人轻轻地说着话, 脸上带着松快愉悦的笑容, 与往没有任何分别。何鼎探出脑袋看了看, 与云安对视一眼, 终是彻底松了口气——两位主子和好了,笼罩在乾清与坤宁上空的云也散开了,他们终于能放下心底的忐忑不安了。 “万岁爷睡着的时候, 我已经仔细查过了。帷帐上的香气,便是让万岁爷咳嗽不止的罪魁祸首。经过御医与尚食、司药的鉴定,那香气来源于一瓶劣质的蔷薇,意外倒入了浆洗帷帐的水里。里头倒是没甚么有害的药物,只是万岁爷或许对其中的某些东西格外,所以引发了咳嗽。” “是么?我以前也不常接触熏香与香, 想不到小小的香竟会引发咳嗽。若不是你察觉出异样,恐怕我这会儿还咳嗽不止呢。这回连太医院那群御医都不知原因,大概也开不出甚么对症的药方来。” “我也是碰巧遇到过类似的事, 忽然灵机一动。年幼的时候,族中有位姊妹,每当桃花开放的时节便咳嗽泪,很是难受。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她是每年这个时候身体格外虚弱所致,但偶有一次她回外祖家小住,那里并没有种植桃花,却发现自己一切如常。原来,她是对桃花香气到不适,只要走近桃花树便会‘生病’。”时人不理解“花粉”之意,便只能笼统地说香气了。 “原来竟还有这种奇事。说来,我也想起来,似乎在某本杂书上看过些奇闻。诸如某人吃不得蛋,若是不慎误食,便浑身都起斑点之类。还有些人吃不得桃、李、杏,吃了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症状。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下毒,但后来细细一查却发觉并非如此。” “万岁爷看的杂书还真不少呢。” “看了却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不如你,更擅长学以致用。” “我也只是凑巧罢了。若是当时换下了帷帐也没有用处,便只得将万岁爷给太医院了。不过,算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太医院这群御医里,只有少数几位医术较为出众,也敢于直言用药。其他人……总有几分敷衍了事的觉。” “不是你的错觉,确实有人医术不够高明。祖母提过此事,太后也提过此事。当初李孜省还曾推荐一些道士进太医院,你怕是不知道罢?去年将这些人驱逐后,留下了不少空缺。我让院使赶紧挑选了几个补充空缺,没想到倒是新来的这几位更兢兢业业一些。原来的人跟了李孜省的亲信那么些年,早就已经近墨者黑了。” “这些子我正想招募民间的女医入,教授司药以及女们医术呢。不如万岁爷到时候也一起招募?须得从那么多举子里选拔出进士来,才能在朝廷中汇集天下有才之士,大夫应当也该如此才是。若能选拔出一些名医担任太医院的职缺,说不得也能教出不少好徒弟来呢。只可惜,太医院似乎不是师徒相传?” “一般为世袭。太医院的院使不过是正五品、院判正六品、御医正八品,剩下的都是从九品。大概是官职太低,因此从医者并不多罢。” “医者关系到人的生老病死,我一直觉得他们非常重要。若没有他们,谁来给产妇诊断治疗?谁来给虚弱不堪的孩子治病?谁来给老人保养补益?谁来救那些罹患各种病症、痛苦挣扎的人?谁来给守卫边关的将士们包扎伤口?万岁爷,若是时机合适,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学医,普惠黎民百姓。”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此事须得徐徐图之。毕竟,百姓们更希望寒门出进士,而不是寒门出大夫。他们都想不到这些,唯有慢慢布局方可成真。” 年轻的皇帝皇后携着手,漫步一般经过窗户旁。微风吹拂,将他们的喁喁细语传到了外头,侍立在不远处的女太监们也只能听见只言片语。但所有人都不甚在意,反而都不由得勾起了笑容,享受着暌违了一一夜的安宁与温馨。 漫谈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张清皎才又扶着朱祐樘躺下来:“都是我的疏忽,说着说着便忘了万岁爷还病着呢。如何?是不是觉得有些疲惫?那万岁爷便好好休息罢。其余诸事都不必担忧,政事有内阁和司礼监,务有我呢。” “睡了这么久,哪里还能睡得着?”朱祐樘无奈而笑,注视着他的皇后,“倒是你,忙了一整天,也该歇息了。” “……我不累,也不困。”张清皎回道。尽管皇帝陛下瞧着像是恢复得不错,但她到底仍有些放心不下。就当做是侍疾,熬一晚上应当也无妨。毕竟她年轻着呢,偶尔任一回,对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妨碍。 朱祐樘略作思索,摇首道:“便是不累也不困,也须得好好歇息。如果我痊愈了,你却倒下了,那便有些得不偿失了。”说着,他便将肖尚与沈尚仪唤了过来:“扶着皇后回坤宁,伺候她好好歇息。” 张清皎无法推却他的关怀之意,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 等到皇后娘娘沐浴更衣完毕,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张清皎倚坐在引枕上,透过窗户远远地望着灯火依旧的乾清,云安给她细细地擦干头发。好不容易将头发上的气擦干了,一众女官女等正要按照惯例告退,却听皇后娘娘忽然道:“摆驾乾清。” “……”肖女官脸都是无奈,“娘娘,都已经半夜了,万岁爷应该已经入睡了。若是他知道娘娘不好好安睡,反倒又去乾清守着他,心里定然会疼惜娘娘的。”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去守着他、照顾他。只要明早在他醒来之前回到坤宁,你们都不提,他便不会知道我曾经去过。”张清皎已经下定决心,立即吩咐云安给她准备常服,“你们都退下罢,只需云安随我去就是。” “娘娘三思。若是熬坏了身子,伤的不仅仅是娘娘,更是万岁爷啊。”沈尚仪也劝道,“万岁爷的症状已经缓解了不少,今儿下午不是睡得好好的么?臣以为,娘娘明一早再去乾清探望也不迟。”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了。”张清皎淡淡地道,穿上常服,松松地挽起长发,转身便往外行去。肖尚与沈尚仪都已经深知她的情,只得叹口气不再多言,却也并未如她所说的那般退下,而是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就在此时,已经当了许久的隐形人的曾女官终是不甘寂寞地跳了出来,横了一眼不好好履行职责的沈尚仪,高声道:“娘娘!按照咱们里的规矩,在门已经落钥之后,不得擅自出入!乾清更是中的重地,没有万岁爷的传召,任何后妃都不得擅自闯入!娘娘出坤宁还算是小事,若是擅闯了乾清,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啊!万一传到太皇太后娘娘与太后娘娘那里……” “我何时说要‘擅闯’乾清了?”张清皎瞥了她一眼,“难不成,规里提过,皇后不能去照顾皇帝,不能给皇帝侍疾不成?侍疾还分甚么夜,分甚么时辰?不是应该以继夜都在乾清里候着么?” 听了她的话,曾女官已是目瞪口呆。她哪里能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拿出了“侍疾”作为借口。可皇帝陛下眼下的病情,远远未到侍疾的程度罢。于是她只得赶紧接道:“娘娘不可冲动啊!万岁爷不过是小症候,哪里就需要侍疾了?如果太皇太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知道了,于娘娘的声名不利啊……” “谁说小症候便不需要侍疾?规里哪一条这么说了?”张清皎眯了眯眼,淡淡地勾起,“我去给万岁爷侍疾,那条规不许了?究竟违反了里的甚么规矩?” 曾女官还待再言,便见皇后娘娘微微抬起下颌,冷冷地道:“别说规里从未提过了,就算是规里说了,我也能改掉。你记住,以后再也别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耽误我的时间,否则——按你的年纪,也该好好养老了。” 曾女官愣住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皇后娘娘,嘴抖了抖,情不自地颤颤巍巍退后一步。她尚是头一回意识到,这位年轻的皇后娘娘浑身上下所带着的威势,丝毫不比当年嚣张跋扈的万贵妃弱。以前不过是她因着身份,不与她计较而已。若是真惹恼了她,远在仁寿的人脉帮不了她,太皇太后护不住她……谁都不会在意她。 皇后娘娘经过她身侧,连眼角余光都懒怠留给她,径直便走出了坤宁,向着乾清而去。 第156章 坦诚心扉 尽管如今已经是深夜时分, 朱祐樘却并没有任何睡意。许是睡了整整一下午的缘故, 张清皎离开后, 他依旧神奕奕。将今那些紧急的奏折都处理完后,他本想看看剩下那些不算紧要的折子,萧敬与何鼎却都跪下来劝谏。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好好歇息。 然而, 睡意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闭上眼后, 他的思维依旧很是活跃。时而想到御案上堆积起来的奏折, 时而又不免想到他的皇后。尽管他们发生了争吵, 他失望地发现她对他并没有那么信任, 但他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情意。 她是此世之中最关他的人, 亦是他唯一能够全身心信任的人。不过,人与人的情经历完全不同,对待情的态度也不尽相同。如他, 遇到两情相悦的她,便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为她献出所有他能够付出的一切;如她,明明对他情深意重,却依旧有所保留,不敢将自己全然托付给他。 其实, 他们俩之间的距离一直都存在。他刚开始并未意识到,后来却从她与家人之间的相处中瞧出了端倪。唯有信任才能打破彼此的距离,但距离却偏偏又催生了不信任。幸而, 经过这一次争吵之后,他们俩的距离总算是缩短了许多——只从自称便可知晓,她正在为此而努力。 不过,他其实并不足于现状。他还渴望能得到更多,更多。 倏然,朱祐樘听见轻轻的脚步声缓缓接近。这并不是萧敬或者何鼎的步伐,而是来自于他无比悉的她。果然,下一瞬,帐被轻轻地拨开了,淡淡的香味从立在前的曼妙身影身上传来。她背对着昏暗的烛光,他微微张开眼,看不清她的神,却能觉到她的目光。 似乎是确定了他呼平稳,帐便被慢慢地放了下去。就在她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朱祐樘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张清皎睁大眼睛轻呼了一声,不由自主地被他拉进了怀里,倒在了温暖的锦被上。 借着黯淡的光,皇帝陛下注视着怀中的皇后,微微勾起:“不是让你回去歇息么?怎么趁着我‘睡着’,又悄悄地过来了?” “万岁爷还病着,我哪里能睡得着?”皇后娘娘娇嗔道,“左思右想之下,只得来乾清侍疾了。而且,我可不是‘悄悄’过来的,而是光明正大过来的。萧伴伴、何鼎、肖尚、沈尚仪都在外头守着呢。” “你自作主张地过来侍疾,可经过了我的允许?”皇帝陛下挑起眉,说话间仿佛并不认可,语气却柔软得如同暖一般温煦,“罢了,准你侍疾,却不许坐在旁边照顾我,还是陪我一起躺着罢。” 黑暗里,皇后娘娘脸上浮起了绯红之,却无人能瞧见。随后,明黄绣九龙云纹的帐轻轻地动了动,一双致的绣鞋落在了外头。肖尚与沈尚仪见了,立即心照不宣地将寝间的帷帐都拉上。萧敬和何鼎也知道两位主子的习惯,只留了何鼎轮值,萧敬带着其余人等退到了庑房。 朱祐樘抱着怀中温暖的身躯,将脸庞轻轻地贴在她的发鬓上,轻声道:“我们往后别再争吵了,可好?”尽管当时是他自己转身走出了坤宁,但那一刻他无比希望她能开口挽留他。只可惜,她并没有说话,于是没有台阶可下的他只能去乾清。 “好,我也不喜争吵。”张清皎低低地回道,本能地意识到他想与她沟通什么,觉得有些紧张。不过,在觉到身后怀抱的温度后,她的眉头缓缓地松开,浑身渐渐恢复了放松的状态—— 不是已经决定顺其自然,坦诚相待了么?无论他问什么,她只管认真地回答便是。既然知道他的为人品,尝试着信任他又何妨呢?难不成,他们之间的情还不值得一次尝试么?就算尝试失败了又何妨?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们定然还能是家人。 “是我将你得太紧了,是我太过心急了。你入后,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许多艰难险阻与力。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之内便放下所有的防备,全身心地依赖我,将我当成家人一样?”朱祐樘喟叹一声,“都怪我太急切了……看到你与父母弟弟那般自在地相处,与我在一起时却多少有些生疏,我心里又羡慕又难熬。” “……”张清皎回忆起当时,试探着问,“万岁爷都看到甚么了?” 闻言,朱祐樘仿佛察觉了她的微妙心情,低声笑起来,起伏的膛里似乎带着回响:“看到了与往常完全不同的你,无比鲜活的你。你许是并未发现,你待我,待其他人,与待家人全然是不同的模样。我本以为我们已经很亲近了,只是稍有些距离罢了。但直到那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有距离便意味着我们本从未真正亲近过。你在我跟前,从未真正展过最真实的自己。”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很有耐心的人?我曾经也这样以为,觉得自己耐十足,便是等着你慢慢地亲近我也无妨。但我对你的情意却等不得,它没有任何耐,它只想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它甚至贪婪地想得到更多……” 张清皎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握:“我……只是有些害怕……” “怕甚么?怕我么?我很可怕?嗯?”皇帝陛下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他一向觉得自己脾不错,宽容又大度,想不到心上人竟然会觉得他“可怕”? “万岁爷当然不可怕。”张清皎摇了摇首,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注视着他的眼睛:“只是我害怕万岁爷察觉真正的我之后,便会失望,甚至会厌恶我。真正的我,与明面上的我并不相同。选太子妃的时候,想来长辈们应该都觉得我很温柔,所以才选中了我,万岁爷或许也这么觉得罢……” 朱祐樘怔了怔,想起了那张第一眼便觉得合眼缘的画像:“或许是罢。头一次见到你的画像,我便觉得有些眼,觉得你是像我娘那样温柔如水的女子,让我很想好好疼惜你。真正见到你之后,我也觉得,温柔内敛而又稳重的你确实更适合我。” “但我并不仅仅只有温柔的一面。”张清皎轻声道,“我还会强势,我还会谨慎,我还时不时有些天马行空,随得很。可首次相见的人总是很容易误会,大抵是因为我生着一张柔弱可怜的脸罢。” “在娘家的时候便是如此,因着我的容貌,姊妹们一直觉得我情温良,似是有些任人欺凌。但其实我只是觉得她们的小顽笑无伤大雅,没有必要与她们计较罢了。若是真有人欺上门来,我也绝不会软弱,必定会反击。” “选妃的时候,便已经初端倪了。”朱祐樘勾起角,“你以为平时的你隐瞒得很好么?其实,你本无法每时每刻都将真实的自己掩藏住。时不时地,你便会像一只乌一样探出脑袋来,将真实的自己展出来,随后又赶紧缩回去。” 对于这样的比喻,张清皎有些无言以对:“那……万岁爷不觉得……我很多变么?” 朱祐樘笑道:“不觉得。反而觉得你像是宝藏,只要我细心,便随时都能发现惊喜。而且,与你相处的时越长,便知道你其实谁也不像。尽管你与娘亲一样外柔内刚,但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也是全然不同的、可亲可敬的女子。” 他的称赞,让张清皎心底不涌出了暖:“万岁爷见到我与家人相处的场景,是不是觉得,我与父母弟弟很是亲近,彼此依靠,互相信任?我尊重爹爹与娘亲,也护弟弟。他们亦对我充了信赖,更因着我的地位,所以都对我言听计从,绝不会违背我的安排?” “嗯,你们张家人,是我所见过的最和睦的家庭。一家人之间互相维护与关怀的觉,与中的生疏淡漠全然不同。你的地位,其实也并没有改变你们的情。我渴望这样的家人,希望你能像待他们一样待我。或许,这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执念。” “但我们家也不是最初便是如此的。曾经,我们也一度四分五裂。娘亲莽撞,时常不讲道理;弟弟被宠坏了,总是闯祸,脑袋的歪理说;爹爹一心科举却数年无寸进,一度绝望。那时候,我发现,无论我再如何温柔,也无法改变他们,改变家里的现状。于是,我便只能强硬起来,只能让自己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否则,家将不家,亲人们也会渐渐变得面目全非。” 朱祐樘怔住了,揽住她的,仿佛无言的鼓励。 张清皎轻声道:“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意识到,唯有自己才最值得依靠,唯有相信自己的能力才能改变现状。尤其是出嫁之后,离开了爹娘亲人的支持与护,唯有依靠自己才能过得好,而不是将虚无缥缈的期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后来被选中为太子妃,我更是既紧张又担忧。我读过史,也听过关于先帝、万氏的各种传言。对我而言,廷里都是豺虎豹,若是我不谨慎一些、强悍一些,或许片刻间便会被得血无存。那时候的万岁爷是全然陌生的,尽管是夫君,我却无法判断是不是能够依靠你……” “如今呢?如今你可觉得我值得依靠?” “当然。一年前的万岁爷虽步步维艰,却已经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上天垂青,在我们成婚之前,万氏便暴亡了。一切都已成定局,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忍耐,必定能等到云开雾散的那一。只可惜,在万岁爷最难熬的时候,我没有陪伴在你身边。” 朱祐樘情不自地轻轻吻了吻怀中人柔的脸颊,低声道:“幸好你那时候不在,不然,我险些连自己都没能保住,又如何能保护好你?可是,如今不同了。卿卿,只要是你期望的,我都能为你实现。别怕祖母,更不必怕母后,我会保护好你的。” “嗯,有了万岁爷这句话,我往后甚么也不怕了。”张清皎弯着,笑道。 朱祐樘顿了顿,方问:“那你能否告诉我,你想要甚么?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真正信任我,将我当成你的家人,对我再无任何防备?我需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能自由自在地过你想要的子,无须顾忌任何人、任何事?才能让你每天都能无忧无虑?” 怀里的人似乎有一瞬间的紧张不安,但最终仍是渐渐软化下来:“万岁爷真想听么?” “想。” “不会觉得我是异想天开?” “只要我能做到,便不是异想天开。” “……”沉默片刻,张清皎才一字一字地道,“我心悦你,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长相厮守,此生此世不分离。”这便是她此刻最大的期望,权力、地位、富贵荣华——其余一切在这份情面前,都不过是陪衬与附属。唯有心灵安稳,唯有无所畏惧,她才能毫无顾忌地去做更多她想要做的事。 这真是他这些年来听到的最美好、最令人心神驰的话语。 朱祐樘从心底发出了轻柔而又充怜的叹息声,轻轻地捧住她的脸,郑重地道:“好,我答应你。此生此世,只你我相守。你是我的皇后,我唯一的,我也只属于你一人。我向列祖列宗发誓,除了你我之外,后中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修完了…… _(:3∠)_,大肥章,大家就原谅我只有一更吧~ ps.似乎是皇后娘娘先表白的?嗯,主动的人握有主动权啊~ 第157章 规一变 皇帝染疾的消息, 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周太皇太后与王太后?前头早朝刚散, 皇帝被一众御医簇拥着回了乾清, 后头仁寿与慈寿就先后得知了缘由。不过,皇帝素来身子骨柔弱,忽然病倒了,她们也并不觉得多么惊讶。毕竟只是咳嗽而已, 大约是偶染风寒,养一养便没有大碍了。 果然, 当傍晚皇后便遣了人过来报平安, 只说皇帝是犯了咳疾, 休息几天便足够了。次, 皇帝就拖着病体携着皇后来给长辈们问安了。 他们先到的是慈寿, 像往常一样想接了王太后一起去仁寿问安。王太后见到依稀清瘦了几分的皇帝,又疼惜又无奈,嗔道:“不过是问安而已, 哪里就缺了这么一天?怎么不歇息几再过来?皇后,皇帝若是固执起来,你便该好好劝劝才是。” “母后,儿臣哪里劝得住万岁爷?”张清皎微微笑起来,眸中带着飞扬顾盼的光彩,“不过稍好些, 他便心想着应当让长辈安心,所以才特地赶过来请安。儿臣正发愁呢,刚好些便顾念这顾念那的, 若是病势反复可怎么是好?”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