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仪明明从未生产哺过,想不到却对此了解甚深。”张清皎勾起,笑道,“莫不是这些时悄悄地找李医打听过了?也唯有李婆婆才会说得如此仔细了。不过,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至少须得哺半年左右。” “娘娘——”肖尚与沈尚仪还再劝,张清皎却对她们摇了摇首,神间带着坚持:“万岁爷与我既然如同民间夫那般相濡以沫,我们的孩子自然也须得以民间普通孩童的方式来抚养。寻常平民女子养育孩子便是亲自哺,每悉心照顾。既然她们都能做到,我有你们从旁协助,哪有做不到的道理?” “哺是母亲与孩子最亲密的接触之一,我绝不会放弃。因为我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吃母的汁长大,渐渐地与母更加亲近。”若是不事事亲力亲为,又如何能培养与孩子之间的亲密关系呢?不仅仅是她,就连朱祐樘也须得适当照顾孩子,父子之情才会更浓厚。更不必说,从科学角度而言,必须尽量以母喂养,孩子的身体才会更健康。在没有后世那些配方粉,也没有诸多疫苗的情况下,更不应该忽略母的作用。 “娘娘三思啊。”肖尚依然表示不同意,倒是沈尚仪皱起眉,想起了李医与她提过的民间妇人是如何照顾孩子的。她相信,皇后娘娘应该私下也问过李医了,才会如此坚持亲自哺。毕竟,以张家的家境,娘娘年幼时应当也是有母的。不过,是否正因为她是被母哺长大的,所以才觉得自己与母亲不够亲近…… “我心意已决,稍晚些你们便将母带过来罢,到时候我和万岁爷一起挑。”张清皎道,回过首,就见朱祐樘正立在东次间外,深深地望着她。她有些意外,笑道:“万岁爷是甚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人禀报?”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马上要出世啦~~ 这两章过度一下 手手~ 第257章 即将发动 “是我让她们不必打扰你们。”朱祐樘回道, 快步走到了张清皎身边, 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卿卿,我听见你们方才商议之事了。你确定想自己哺,母只是从旁协助而已?” “嗯,此事我已经思索了许久, 觉得唯有如此,我才能真正体会到成为母亲的觉。纵然会辛苦, 纵然会疲惫, 却也甘之如饴。否则, 生下了他却不能亲自照顾他, 怎么都觉得短缺了几分。”张清皎道, “以前我也觉得由母来照顾孩子,自己多少会轻松些。但仔细想想,作为娘亲, 可绝不是每定时让人将孩子抱过来,招猫逗狗似的逗逗便是了。” 朱祐樘想象着她所描述的场景,不由得失笑了:“你说得有些太极端了。” “或许是罢。但我总觉得,唯有互相陪伴的时足够长,且付出的心神力足够多,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情才会更亲近。不仅仅是我, 后万岁爷也须得每都花些时间陪伴孩子。”张清皎弯起道,“时间不必太长,每半个时辰即可。” 半个时辰其实稍有些短, 但以朱祐樘平里的忙碌程度,分出这么些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者,除了孩子之外,他们俩仍然需要拥有自己的时间与空间。绝不能因着有了孩子,便全副心神都在孩子身上,反倒是忽略了彼此。 “作为父亲,也绝不是偶尔想起来便将孩子唤到跟前询问功课如何便足够了。”朱祐樘勾起嘴角,“放心罢,每我至少会花半个时辰陪孩子。剩下的时间,依旧都陪着你就是了。” 两人何等心有灵犀,张清皎的笑容不自地越发深了几分:“万岁爷可得记住今的承诺。不过,便是一时忘了也不打紧,以后我每天都会提醒你。换而言之,亲自哺与陪伴孩子亦是我对孩子的承诺,一诺千金,绝不可轻易毁诺。”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便都依你就是。”朱祐樘点点头,示意肖尚与沈尚仪不必再劝谏。待女官们领着女退远数步后,他方轻声道:“当年在安乐堂时,我母亲生下我后,也曾亲自给我哺。不过,因着里头缺衣少食,才一两个月她便没有水了,只得用稀米粥将我喂养长大……” 张清皎眼眸微微一动,身体侧了侧,依偎在他怀中。便听他接着道:“我是被母亲哺养活的,但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如今想起来与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时,依旧会觉得心中温暖。希望咱们的孩子亦能如此,无论何时想起你,想起我们,都会觉得暖意融融……” “一定会的。”张清皎轻声道,“咱们的孩子,自会与我们无比亲近。”这是他们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他们都他,都会好好宠着他,却不会无底线地纵容他。她相信,他必定会是一个好孩子。 “卿卿,你这么早便开始准备生产之事,连我也有些紧张了。当初你确诊有孕的时候,仿佛依然是昨;可转眼之间,便已经到八月末了。如今你的腹部大得让我有些心惊胆战,总担心你会磕着碰着,甚至是摔倒。” “这还不算是大的呢。听李医说,我的腹部算是偏小的了。仔细回忆起来,确实比我母亲当年怀着鹤哥儿与延哥儿的时候小多了。最后这一个月,应当还会再长一些。不过,我可不希望孩子的身量太大。若是个大胖小子,生出来岂不是格外费劲?” “是,还是小些好。我也召了李婆婆仔细询问过了,孩子身量小,更容易出生。生头胎的时候本就艰难,孩子太壮实,那便更艰难了。不过,到时候你尽管放心,我会一直守在门外的。若你想见我,我随时都可进产室。” 闻言,张清皎立即摇了摇首:“不,我可不想你进产室,见到我疼得面目扭曲、浑身是血污的模样。连我都没见过自己的这付模样,怎么可能让你见?若是你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一见到我就想起来,那该怎么办?你待在外头,时不时地与我说说话便够了。听见你的声音,指不定我会觉得连疼痛都减轻不少呢。” 朱祐樘颇有几分怅然与失落:“……我记住的定然不是甚么面目扭曲浑身血污,而是你诞下我们的孩子时,痛苦而又努力的模样……罢了,你若是不希望我进去,那我便不进去就是了,别担心。” 听着帝后私语,立在旁边的肖尚与沈尚仪对视一眼:万岁爷便是想闯进产室,她们也会联手将他拦下来的。别的不说,若是太皇太后娘娘知道了,此事绝不可善了。毕竟,让万岁爷遇着“血光”,可不是甚么好征兆。 ************ 数后,张清皎照例去给周太皇太后问安时,周太皇太后特意仔细瞧了瞧她的腹部:“你的身子都已经这般重了,便不必每都赶过来晨昏定省了。不然,我难免挂心你一路上的安危。若不小心磕着碰着,可怎生是好?” “不过是散着步过来而已,不妨事的。”张清皎笑着回道,“祖母放心便是,我身边一直围着伺候的人,都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我呢。”就是照顾得有些太细致了,甚至恨不得抬着她走路,她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连晨昏定省的“权利”都需要她据理力争,否则肖尚恨不得她从眼下就开始卧。 “即使如此,你也该少走动些。就这样罢,暂免你的晨昏定省。等到出了月,将身子骨养好了,再带着孩子前来见我也不迟。”周太皇太后道。 听了她的话,张清皎心里是惋惜,面上却依旧不得不作出了的模样来:“多谢祖母体恤。”光明正大地出门散步的机会又少了一个,只希望王太后不会也免去她晨昏定省才好。不然,若是成都只能在坤宁里呆着待产,她恐怕会闷坏的。 等到张清皎告退之后,周太皇太后特意将肖尚留下来,询问她产室准备得如何了。听说皇后坚持将产室安在坤宁内后,她顿了顿,忽然问:“皇帝如今每依然留宿坤宁?皇后坐月的时候,他也要宿在坤宁?” “皇后娘娘曾提过,让万岁爷搬到乾清里住。但万岁爷实在是放心不下,坚持留在坤宁。也曾经试着分开过一两,但万岁爷受不住,便又悄悄地搬回来了。”肖尚低声回道,“想来,应当是一直惦记着皇后娘娘与小皇子的缘故。” 周太皇太后沉片刻,本想说些什么,但想起此前与皇帝皇后之间的龃龉,她便难得地犹豫起来。原本按照里的规矩,后妃有孕之后,便不该再伺候皇帝,皇帝也不会在她们的里过夜。可眼下皇帝与皇后怎么也分不开,她还是别提起让皇帝搬回乾清了。不然,皇帝和皇后怕是还以为,她依然打算将手伸过去,给他们身边人呢——佛祖在上,她如今已经完全没有这些心思了! 于是,她便勉强转换了话题:“我看皇后的腹部似是有些太小了,陆尚医和茹尚医可曾有甚么说法?眼看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若是在母胎中身量有些不足,是不是该好好地补一补才是?” “太皇太后娘娘放心,陆尚医与茹尚医隔三差五便会给娘娘诊脉,都说小皇子胎息强健,身子骨健康得很呢。娘娘本便身形纤瘦,想来是显得腹部小些,实则孩子的个头可并不小。”肖尚垂首答道,仿佛全然不知周太皇太后的意思似的,“娘娘的膳食也是擅长药膳调理的司膳女官负责的,食单一直是给两位尚医仔细看过的。” “既然一切安然,那我便放心了。”周太皇太后点点头,道,“皇后一旦发动,你便立刻差人来仁寿报信。到时候,我会亲自去坤宁外头守着。若不能亲眼确认孩子与她的安危,恐怕我在仁寿里待得也不安心。” “太皇太后娘娘放心,臣定会及时差人禀报的。”肖尚道。她并不试着劝谏周太皇太后待在仁寿里等着消息,毕竟她深知这一位的子也是极为执拗的。既然如此看重曾孙,显而易见绝不是能坐得住的。 慈寿的王太后亦是同样的意思,对张清皎道:“你发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不在场怎么能成?且到时候定然需要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仁和她们是小姑娘,皇帝又是男子,哪里懂得这些。” “既如此,那便有劳母后了。”张清皎笑盈盈地道,“有母后坐镇,我心里可安稳多了。” “我能帮上你的,也唯有如此了。”王太后叹道,“到时候受苦受累的依然是你,谁都帮不上忙。不过,仔细想想,你应当早便在为今做准备了罢?尚医局的女医们,可是每一位都能帮得上忙的。也唯有她们都在,我这心里才不会觉得忐忑不安。” “当年筹办尚医局,也确实有为今考虑的意思。”张清皎坦然地回道,“不过,尚医局筹建也不仅仅只是为此打算而已。只要女医们都来了,这也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对于尚医局的女医们而言,我也不过是身份特殊些的产妇罢了。” “一切既已筹备妥当,你便只管安心诞下孩子。”王太后温和一笑,“其余诸事都不必忧心,有我和仁和她们在呢。” “多谢母后。”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发动啦!! 熊孩子终于来了~ 第258章 开始发动 没几便到了九月中旬, 坤宁内外皆严阵以待, 该准备的备产之物都有条不紊地准备妥当了。许是被这种气氛所染, 朱祐樘也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每几乎是隔半个时辰就会派人去坤宁探看情况,确定自家皇后是否有发动的迹象。 张清皎啼笑皆非:“放心罢,我若是真发动了,第一个要告诉的便是你。所以, 你只管安心等着就是了,我可不会因着你忙于政务便强忍着不让人去禀报你。你也不必担心某回到坤宁的时候, 就发现我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听得她的保证后, 朱祐樘终于定了定心, 不再频繁派人回坤宁了。不过, 他的睡眠却渐渐变得浅了起来。不仅能听见自家卿卿不舒服的低声, 还会无缘无故地经常半夜惊醒。每每到这种时候,他必须仔细确认自家皇后并没有发动的迹象,才能安心下来继续入睡。 即将进入九月下旬的时候, 忽有一,朱祐樘没有去早朝。张清皎醒来的时候,见他坐在边看书,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疑心自己是不是睡过头了。可窗外的天依旧是往常时的模样,可见此时应该仍是卯时正左右, 她的生物钟仍然很准。 “卿卿没有起晚。”朱祐樘扶着她坐起来,淡定地道,“是我没有去早朝, 告了病假。” “病假?”张清皎怔了怔,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担忧道,“万岁爷前两天不是刚请过平安脉么?既然觉得不舒服,为何不让太医院院判过来诊脉呢?”在她的印象中,他已经许久不曾生病了,身子骨越发康健了。便是偶尔有些咳嗽,也不过是稍稍着凉罢了,吃几服药就痊愈了。 朱祐樘清咳一声,瞥了瞥她,难得似是有些心虚之状:“不过是忧思过甚,连续数夜里惊醒,神颇为不济,无法集中心神而已。只需好好歇息几就能恢复了,没有必要将太医院院判特意唤过来。” “换而言之,万岁爷觉得夜里歇息不够,所以有些难受?”张清皎挑起眉来,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都怪我耽误了你歇息。不如这几我们分而眠如何?我叫人将东次间的长榻铺设得柔软些,每夜万岁爷可在卧榻上好好休息。” 朱祐樘立即摇了摇首:“若是分而眠,我恐怕更是睡不着了,时时刻刻都担心卿卿,只恨不得隔半个时辰便去边探看你。”他说歇息不好所以告了病假,可不是为了让自家皇后与他分,而是打算陪她几天。为何卿卿这一回没有与他心有灵犀呢? “即使这几天歇息过来了,气神也养足了,夜里休息不够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啊。”张清皎弯起来,扶着他缓缓地站起来,手轻轻地托住高耸的腹部,“我可是在为万岁爷解决后顾之忧呢。” “没有甚么值得卿卿费心思的,我不过是想歇息几,顺带好好陪陪你罢了。”朱祐樘道,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心思,“你都已经临近生产了,之后便要坐月,咱们至少须得有一两个月无法时时相见。我便想着,趁着这几天可须得与你寸步不离才好。” 张清皎不住笑了:“依我看,万岁爷是想好好陪陪我,顺带歇息几天罢?还特意告病不上朝,若是让大臣们知道了,心里还不知会怎么想呢。”该不会将她当成是后,刻意导勤奋的君王变得懒怠起来罢。 “随他们如何想都无妨,横竖最近没有甚么要事需要处理。有内阁在,即使突发紧急之事,也可随时来坤宁求见,不会耽误事的。”朱祐樘道,望着她洗漱梳妆,又不住轻叹,“仔细想想,这几年来,若非除夕与上元时,我也从未连续陪伴过卿卿几。” “并非时时刻刻不分离才是陪伴。”因是孕期,张清皎并未盛妆,只是梳了松松散散的堕马髻而已。她回首一笑,明眸中带着愉悦之意:“我们朝朝暮暮都相见相守,我已经很是足了。且每一旬的休沐之,万岁爷不是也都整陪着我么?” “卿卿觉得,这便已经足够了?”朱祐樘皱眉道,“可我觉得不够。尤其你现在是双身子,我真恨不得将你随时带在身边才好。若你能像之前那样留在乾清西暖阁里,我又何至于挂念至此呢?” “归究底,万岁爷还是不放心我和孩子。”张清皎道,牵着他的手来到东次间的长榻上坐下,将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腹部。腹中的小家伙仿佛觉到了悉的温度,立即拿小拳头小脚丫在里头轻轻地推打起来,神十足。“你看,他如今好着呢,我也好着呢。” 朱祐樘闷闷地道:“即使你们如今好好的,但万一发动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呢?若是我来不及见着你,你就被送进了产室,所有人都拦着我去探望你呢?我只希望,你诞下咱们的孩子时,我能离你近些。” “你放心,若不见着你,我是绝不会去产室的。”张清皎保证道。 朱祐樘仔细想了想,摇首一叹:“你还是去罢。都听女医的,让你进产室便进去,无须顾虑我。若是因为等着我过来,反倒让你和孩子遇上了危险,那我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一切以你们为重,不——以你为重。” 目光转,张清皎又问:“那,万岁爷想告几病假?一直等到我发动的时候么?可我也不知甚么时候小家伙就想出来了,有可能是这个月末,亦有可能是下个月初。若是他还想待得久些,指不定下个月末亦有可能。万岁爷可不能连续告十几或者一个月的假罢?” “……”朱祐樘一时有些无言以对了。他当然知道,告病假只是一时心血来之举,绝不可能持续太久。否则,群臣定会怀疑他突然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指不定朝内朝外都会人心惶惶起来。毕竟,他一向勤于政务,即使有些小病小痛都不曾中断上朝与处理政务。谁都不可能想象得出,他居然会为了陪自家皇后生产而告了病假。 张清皎握紧他的手,低低地笑了起来:“既然已经告了病假,那便休息两三再说罢。以我看,每旬只休息一,也确实有些歇息不够之。这两三天,万岁爷便好生地养一养神。若是咱们的孩儿等不及了,指不定真想着出来呢?” 闻言,朱祐樘双眼微微一亮。他还以为,自家卿卿会劝自己明便去上朝,绝不能怠慢政务呢。果然,她比谁都更能理解他的想法。“其实前天夜里,我梦见咱们的孩儿了。他生得墩墩的,手扯着我的衣裾,脆生生地问我‘爹爹,你怎么都不多陪陪我’?我将他抱起来,心里实在觉得愧疚,所以才想告病假陪陪你们母子俩。” “你梦见他了?”张清皎对他的梦很是兴趣。都说是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世上有这么多不科学的事,指不定这个梦同样是预兆呢? 朱祐樘仔细回忆着,将梦中所见的景象一一与她描述出来:“看场景应当依然是坤宁,他大概两三岁左右罢。卿卿仿佛是坐在这张榻上,正笑看着我们。小家伙说话的时候,你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似乎有些黯然……” 肖尚与沈尚仪轻轻抬起手,让司膳女官稍等片刻。望着亲密私语的帝后二人,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这样的时刻,便是她们这等不解风情之人,也不会随意地打扰。横竖只需静候片刻,两位主子便能想起用膳之事了,又何须她们大煞风景呢? ************ 两后,朱祐樘终于“病愈”,依旧是那位勤政民的皇帝陛下。几乎谁都不知晓,他曾经因为私心而暂时放下了政务,专心地陪在儿身边。毕竟,在大臣们的印象里,皇帝陛下的身子骨一直有些“柔弱”。 只可惜,这两天他并未等来孩子的降生。他家皇后只是时不时地觉得有些疼,第一回 他还慌慌张张地将女医与太医院院判都唤过来,但诊脉之后他们都众口一词地说“时候未到”。等到第二回第三回的时候,他便只是将自家卿卿搂进怀中,陪伴她一起度过疼痛了。 不过,没等皇帝陛下勤勤恳恳地工作几,某一天清晨,皇后娘娘便因为腹部疼痛而醒了过来。她在上躺了片刻,默默地计算着疼痛的频率。这几天她时常会觉到疼痛,但这种疼痛持续并不长,而且毫无规律可言。将谈允贤请来后,她也分享了自己当初生孩儿时的觉:须得等疼痛频繁且规律起来,才算是真正发动了。 皇后娘娘也依稀记得,后世仿佛也是如此计算产程的。因此,一直等到疼痛确实频繁起来后,她才淡淡地唤道:“肖尚,沈尚仪,先去将谈娘子请过来,再请陆尚医、茹尚医与李婆婆。” “娘娘!是,是发动了么?”肖尚与沈尚仪忙来到前,仔细查看她的神。 “应该是罢。”张清皎脸略有些苍白,勉强一笑,“将我扶起来,准备热水沐浴。” “娘娘,这个时候沐浴,是否有些不妥?”肖尚犹豫道。 “之后一个月内都无法沐浴,自然须得痛痛快快地先洗浴一回。”张清皎道,“否则,我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家伙要出生啦~~ 历史上皇帝陛下也做出过装病陪娘娘生孩子的事儿,只是看叙述好像没等到那一天? o(* ̄︶ ̄*)o,特意陪产,真是个好男人啊~ 第259章 焦急等待 同一时刻, 朱祐樘正在御门听政。不知为何, 今他自上朝的时候开始, 便莫名觉得有些烦躁,很希望能尽快结束。但许是他前两“告病”的缘故,底下的文武大臣们似是积了不少话,几乎都是滔滔不绝。连不怎么重要的事务, 他们也能洋洋洒洒地长篇大论许久。 就在兵部尚书启奏,说是吐鲁番在八月时遣了使臣来到肃州, 请求献还哈密城池并且入贡的时候, 朱祐樘注意到何鼎悄悄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便又进来在怀恩耳边说了几句话。怀恩微微垂首, 缓步来到他身侧, 低声道:“万岁爷,娘娘已经发动了。” 朱祐樘怔了怔,终于反应过来后, 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担忧,倏然立了起来,打断了兵部尚书道:“此事容后再议,退朝!”说罢,他转身便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众臣。刘吉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之状呢, 本以为一年前他所献的计策果然有奇效,皇帝陛下必定会褒奖他。却没想到,皇帝陛下竟然没听完便走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群臣面面相觑,都觉得皇帝陛下此举不同寻常。难不成是里发生了什么急事?否则也不至于突然中断上朝啊。就在众人纷纷猜测的时候,谢迁老神在在地对李东轻声道:“算算子,皇后娘娘也该诞下皇嗣了。” 李东颔首道:“陛下心系皇后娘娘与皇嗣,如此着急也是人之常情。说来,谁头一次当父亲不是如此急切呢?”当然,寻常人也不会紧张到皇帝陛下这样的程度便是了。 此时,仁寿与慈寿也先后接到了消息。周太皇太后刚起身,闻讯脸上出了喜,催着贴身女官赶紧些。她的亲信女官笑道:“娘娘,皇后娘娘这才刚开始发动呢,不必太过着急。这是头胎,少则两三个时辰,多则十个时辰都有可能。娘娘不妨先进早膳,再缓缓地过去也不迟。” 周太皇太后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生重庆大长公主的时候,也生生地熬了将近一天,叹道:“你说得是。去坤宁后,少不得须得守上大半,还是养足了神再去罢。陆尚医已经过去了么?” “回禀太皇太后娘娘,陆尚医已经赶过去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