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妃表示自己一孕傻三年,并听不懂。璟王直叹气,“小兔崽子,扮猪吃老虎 险得很。四哥四嫂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这小兔崽子都快成 了!” 晋帝晋后何时回来这问题贺缈也问了,却惹得棠昭郁郁寡 。 “父皇母后是为了阿暄的病去很远的地方求药了,我也不知道。” “替阿暄……求药?” 贺缈一愣。 棠昭也愣了,“长姐你不知道吗?阿暄自打在娘胎里受了惊,出生后大病小灾的就没断过,若父皇母后不去求药,他怕是连这个冬 都活不过了……” 贺缈隐约觉得有什么她忽略的就要呼之 出,她一把拉住棠昭,有些艰难地启 ,“你是说,阿暄这一身的病,是因为我及笄那一年……娘亲受惊造成的?” 棠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糟了,母后不让我说这些的……她怕你内疚一直不肯告诉你。” 贺缈半晌都没回过神。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完结章啦 第102章 原来棠暄的“体弱多病, 命不久矣”都是因为当年及笄礼上的行刺? 贺缈突然意识到一点, 如果刺晋案当真是晋帝为了除掉奕王做的局, 依照晋帝对晋后的在乎, 他 本不可能让人伤到还怀着孩子的晋后。 可若是刺客误伤, 这是晋帝没有预估到的意外呢? 不,晋帝 本不会拿晋后和晋后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他 本不会允许有一丁点可能发生的危险靠近。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 刺晋案从来都不是晋帝设的局…… 可奕王那封遗信又要如何解释? “遗信, 是伪造的。” 谢逐将自己调查出的真相, 连着几个人证的供词 给了贺缈。 那 贺缈拿出奕王遗信他便觉得蹊跷, 于是命人去查,果然查到了仿造信件又将遗信埋入谢府地下的人。而那人,竟是东郭彦在盛京的耳目。 至于当年的刺晋案, 的确是奕王的孤注一掷。 若行刺成功自不用说, 而若行刺失败,他也早和亲信商议好了对策,主动站出来担下一切, 用 命在女帝和晋帝之间埋下一颗猜忌的种子…… “可恶……卑鄙……” 贺缈看着那些供词,气得手都在颤抖。也不知是在气贺玄,还是在气自己。 贺玄的确做到了,这些年她就是因为下意识觉得刺晋案是晋帝做的局, 才不敢仔细调查真相,以至于竟被蒙蔽了这么久。 “东郭彦究竟想做什么?怎么哪里都有他,怎么他 魂不散什么都要掺一脚?!” “你若想知道东郭彦为了什么, 我这里倒还一份供词。” 谢逐垂眼,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拿出供词,递给贺缈,“东郭彦 徒,星曜的。” 听到这名字,贺缈眼皮还是下意识跳了跳,“他?你,你何时去见的他?” 收兵回京后,她便将自投罗网的星曜关进了诏狱,但却一直没见他,没想到谢逐竟是已经抢在她之前去过了。 谢逐也有自己的心思。 这星曜在诏狱一 ,贺缈便总有一 会去见他,听他要说些什么。与其让贺缈见他再生事端,倒不如他亲自去一趟。所幸,星曜已经没了旁的心思,并未做什么幺蛾子,该说的都让他代为转述。 也是看在他这样知趣的份上,谢逐决定留他一命。 “东郭彦做这些,都是因为你的命格。你不仅是帝星,更是能使北齐一统天下的命格,然而要想使你命格里的龙腾之相显现,他就一定要让你做个寡情的帝王,尤其要清除一切与大晋的瓜葛。否则,你命里的吉成了凶,反而会害了北齐。” “所以,他一直在挑拨我和大晋的关系?” 贺缈突然有种汗 竖起的 觉,仿佛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被人监视,而她的情绪波动,也是被人刻意引导。 谢逐将她拉进怀里,低声道,“软软,你有心魔。东郭彦一直在利用你的心魔。” 贺缈有些惘然地眨了眨眼。 她的心魔…… - - 永初十年夏。 靖江王一行人在大晋被捉拿。晋颜关系和缓后,两国便联合追查起了贺仪的行踪,有了大晋的配合和帮助,不过三个月,靖江王和他的那几个所剩无几的心腹便被押回了盛京。 叛军押解回京时,很多百姓都在街道两边围观,方以唯也同周青岸一起去了。 周青岸已经向她家提了亲,又向女帝求了赐婚,女帝特地将方以唯叫进 问她的意思,而她想了一整晚最后还是答应了。所以今 她与周青岸已是未婚夫 ,就等下个月的黄道吉 成亲了。 叛军的囚车从面前驶过时,方以唯多看了好几眼,直到没有发现那个 悉的身影,才解 似的舒了口气,收回了视线。 看来,那人的确是个狡猾的角 ,这般的天罗地网都捉不了他,想必往后,他也不会再出现在盛京城了。 “在想什么?” 周青岸问。 方以唯侧头定定地看着他, 角却释然地勾了起来,“想……明 的女科殿试,朝中能 几位女官。” “怎么每每同我在一起,你想得总还是朝政?” “……下次不会了。” “多想想我。” “好。可是……你难道平常下了朝就不思国事了么?” “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套出我的话好去陛下面前参我一本?” “……” - - 女科的殿试与寻常殿试并无不同,来自各地的应试者黎明便入了 ,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一系列礼节,才拿到策文题目。 贺缈今 其实也可以不亲自来监考,让凤阁主持即可,可鉴于她对女科的重视程度,她即便不来,谢逐身为首辅也要来这一遭。可这 殿都是好看的小美人,贺缈才不想让谢逐过来沾上桃花,直接将人扣在临水殿,自己则打着哈欠来监考。 殿试时间长,贺缈端坐在御座上无所事事,便细细打量起殿中的年龄各异的女子。视线一一扫过,却在瞧见最后面两张有些 悉的面庞时吃了一惊。 竟是她们! 殿试一结束贺缈就风风火火冲回了临水殿。 “随之,你猜我刚刚在殿试上瞧见了谁?料你也想不到,是翠花和二丫哈哈哈,这俩丫头还 有本事……” 贺缈的笑声戛然而止。 殿中,坐在谢逐对面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朝贺缈笑着福了福身,“陛下。” 贺缈微微瞪大了眼,有些不确定地唤了一声,“豆蔻姐姐?” 豆蔻是当年晋后身边的贴身侍婢,贺缈被晋后收为义女时,便是由豆蔻一直照料。有段在山庄藏匿的 子,便是豆蔻和她相依为命。所以两人 情十分的好。只是后来豆蔻嫁了人,贺缈又回了盛京,便再没怎么见过了。 “听说陛下下月便要与首辅大婚了,我特意来给陛下送份贺礼。都是我们那儿的人自己做的小玩意,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豆蔻欣 地笑着打量贺缈,在她的搀扶下又落了座,“陛下如今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方才我们还在说陛下小时候的样子,说你与我打赌 箭若 准了,便让我允你出庄子。那时多亏了首辅大人帮忙,否则我还真关不住你。” 还好意思说这暗中动手脚耍她的事呢? 贺缈面上挂着笑,转头却是剜了谢逐一眼,谢逐只低下头勾着嘴角乐。 豆蔻没瞧见他俩的眉来眼去,仍继续说着,仿佛陷在了回忆里。 “当年小姐和姑爷自身难保,生怕牵连了陛下你,所以让我带着你在那山庄里避风头。陛下那时还不知为了什么,就总绞尽脑汁地想着出去……” 听她提起往事,贺缈神 有些怅然,小声道,“我是想去找娘亲,我怕她……不要我了……” 闻言,谢逐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豆蔻。 豆蔻会意,朝他颔首,随即又拍了拍贺缈的手,“陛下,小姐对你一直视如己出,又怎么会抛下你?当初北齐向大晋施 讨要陛下,小姐是真的信了那奕王的话,以为北齐只是想认回公主,再加上小姐那时觉得自己身边危险,才决定将陛下送回北齐……” 贺缈第一次听人如此直白地说起这件事,眸光微微闪了闪。 “即便是送陛下回北齐,小姐也不放心,还安排了最好的危楼死士护着你。” 豆蔻指了指谢逐,“也就是现在的首辅大人。这话,你去问你师父也是一样。” 贺缈咬了咬下 ,正纠结着是否要将自己的疑虑问出口,谢逐却是出声了。 “我护软软离开北齐那一 ,遇到了危楼接应的人,可他们领的却是杀北齐公主的命令……这又是为何?” 听他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贺缈低垂的羽睫颤了颤。 豆蔻沉默了半晌,仿佛想到了什么最不堪的记忆,叹了口气。 “因为危楼……易主了。危楼落在了小姐的敌人手里,她想要报复小姐,便派人去追杀陛下。小姐自己也受到了重创……” - - 将豆蔻送出 后,贺缈还未从方才的故事里回过神。 直到谢逐问起她殿试上遇到的“翠花”和“二丫”,她才清醒了过来,“豆蔻姐姐……是你找来的吧?” 谢逐嗯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如今你知道了,晋后从没有抛下你,你并没有被全天下抛弃。” 贺缈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你是为了,除我的心魔?” 谢逐顿了顿,伸手抬起她的脸,“还有我的。” 见贺缈不解,他舒了一口气,“我也有心魔,你没发现吗?我对你的独占 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从前我只希望,你在这世上所有信任倚赖的人都消失,眼里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才会对贺琳琅……幸好她如今已经醒了,不然你会怨我,是吗?” 贺缈怔怔地望着他,看得谢逐自己都有些别扭,“我如今,在改。” 两人对视了一会,贺缈突然抬手搂住谢逐的脖子,仰头在他 上啄了啄,“……好,我们一起改。” 谢逐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低头覆上她的 ,一瞬间仿佛变回了那个清风朗月、一笑生花的谢三元。而贺缈面上也带着笑,一双异瞳澄澈透亮,仿佛拭去了最表面那层尘霭的宝石,映着眼前人。 此刻,她收起了不安,他敛去了偏执。 两人都收起了身上的刺,愈合了本不应该存在的伤口,仿佛穿过了 年岁月,将经年前最单纯却最脆弱的彼此拥进怀中。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