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说:“你要不喜,把干草扔了就是了,不用也不会死。” “扔了?那你跟别人怎么代?”他言辞刻薄起来。 姜皱了眉:“我们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我不需要向他代。孟璟书,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他不笑了,冷冷地盯着她:“那你心虚做什么,说谎做什么?” 姜也说不清他问起的一刻,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她囫囵说:“你突然这么严肃问我,我有点紧张。” 这话却惹怒了他。 “我更严肃更生气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过!你为什么紧张,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或许别人比我好,想去试一试?!所以听说我不在,你这么高兴!” 姜难以置信。 他就是这样想的? 她的矛盾和困苦,他全都不知道,现在还要来指责她三心二意! 怒火使她尖锐:“对,你说得对!比你好的男人那么多,我他妈见一个一个!” “我不允许!”他猛地攥紧她手,力道大得要把她捏碎。 他越是失控,她就越疯狂。她本顾不上手上的疼痛,拽着他往外走。手机被随手搁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姜拉着孟璟书到那,手上已经一片火辣。 但她笑起来,单手解锁了手机,打开聊天软件,送到他眼前: “你自己看,我是怎么他得要死的!还有其他人,你都可以看,看我是怎么不甘寂寞,一个一个试过去的!”她还在笑,“但你看了应该还是会怀疑,怀疑记录是不是被删除过了,怀疑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你不知道的号码?因为你本就不相信我!” 孟璟书没有看,他的心被她刺成筛子,他疼痛难当,有一刻力放开了手,却在下一秒又颤抖着将她握紧。 “你别这样……”他垂着头,拨开她手机,“我不看,我信你。” 他的呼遭受凌迟,一下一下无比艰难。 姜一瞬间觉得没意思极了,也无力,她松了手,手机沉闷地摔进地毯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她不说话,任他挽留地握住自己双手。 他抬起头看她,眼睛发红,声音嘶哑。 “姜,我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比上一回悲戚更甚。他声沙力竭,疲惫得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还是,这份气数将尽。 “我……为什么要皱眉?”姜出手,去轻抚他眉间痕迹。 孟璟书倔强而郑重地直视她双眼,问她:“我你,你呢?” 她指尖拂过他冷冽的眉眼,来到他畅的脸侧摩挲。 “不告诉你。” 她仰头吻上他,藏好自己滑落鬓间的泪。 雪变大了,鹅似的纷纷落下。 他们贴靠落地窗,那一片片白絮就像是直接落在了他们皮肤上。姜觉得冷,但她已经很热了。 孟璟书一手将她双手在窗面,她上身不自觉倾过去,下却受他摆布。 他将所有施加于她,用换取心无芥蒂的相拥。每当她的身体为他打开,一切隔阂便可消除。她是专属于他的净土,他愿在此长眠。 姜看见窗中镜像,他眉目如初,他沉如故。 心里钻出了恶魔。 她在息的间隙对他说:“你只是想占有,你只是喜这样。” 如同恶毒的咒语。 他膛剧烈起伏着,完全贴紧她身体,起落如厮杀。 她受到他的愤怒和不安,快却穿云破月,她眼里迸发出烈的光。她食他的痛苦,就像水蛭了血,她快乐得颤抖。 “你敢说你不喜,你敢!” 他动地掐住她下半张脸,强硬地和她接吻。舌忘情地,如同溺水的人抓紧浮木,只求一线生机。 无论再怎么抑、忽视,她还是恨他。可到头来,恨与竟不相悖,恨也成了的一部分。她他,到除了他,无人可填她饥馑。 窗上起了雾,又被画出凌扭曲的模样。 有雪花触碰到温暖的窗面,本能地受引贴紧,却把自己融化了。从边上开始,直到融成只剩晶体的一角。零星一点顺着雪水滑下,坠落高空。 …… 第二风消雪霁。 夜里的一切就像晴空下逐渐消失的雪,恍然如梦。 他们默契地不提昨晚的事。 孟璟书是小心翼翼想维护他们的关系,姜则是心狠又复心软,不在他劳碌之际几度争执。她不知道是对是错,只是不忍心。 昨晚事后,他如往常一般抱着她,用密密语织了一张网,引她坠落,又将她包裹。频频见着他柔软的模样,致使她越发觉得自己才是坏人。 血鬼了血,也会有仁慈的时候。所以下车前他索吻,她并没有拒绝。一切都跟往别无二致。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矛盾,谈恋吵几次架,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是在外跑腿的一天。 下午姜在法院排着队,忽然收到胡若晨信息。小姑娘说自己想喝酒了,订到了一家不错的酒吧,让她陪自己去。 姜觉得有点累,想拒绝她,可是胡若晨发语音过来可怜嘤嘤,她又想自己是好久没喝酒了,于是应下。 五点一刻,姜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她跟孟璟书说了声,他当即电话过来,说让她到公司楼下等他一起晚饭。 他是晚上八点多的航班,算来时间刚好合适。 吃饭时姜告诉他,自己晚一点要跟胡若晨去喝酒。 他的反应是:“怎么又是她?她怎么总能挑到我不在的时候找你?” 姜好笑:“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在的时间比较多?” 孟璟书无言。 过了几分钟,他大概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又说:“我不在,别喝酒。行不行?” 姜也知道对他而言,她喝酒是有黑历史的。 她于是和他打商量:“就喝一点点,不会醉的。况且我们两个人,会互相照看,没事的。” 他说:“她跟你一起,比你自己还让人不放心。” “……” 是的,胡若晨也是有黑历史的。 她挣扎:“我有分寸的,就喝一杯。” 孟璟书不说话,只看着她。 “……”她叹息,“行吧,我看着她喝,我吃果盘。” “嗯。” 协议达成。 但姜想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偷偷喝一点,他又怎么会知道呢,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然后她的侥幸心理就被他一句话砸碎了。 “等会儿你就开我车,晚上要安置她也比较安全。” “……” 自从孟璟书知道她有驾照之后,上下班路上,时不时撺掇她试试他的车。 哪个司机可以拒绝豪车呢? 姜手,开了几把,开始时觉得车型比她的大有点把握不好,几次之后也悉起来。而孟先生在一旁则淡淡微笑着,出些许欣。 姜揣测,大概是类似于,当家老爷看到自己的正房和妾相处融洽的心情。 本来是件好事。 可是开车……就真的不能喝酒了。 这人真是考虑周全! 下楼时姜低头跟胡若晨发信息,手上莫名一阵疼痛——孟璟书又往死里捏她了。 她抬头正要对他发作,却见他视线紧盯前方某处,姜跟着看过去。 …… 邓明科和他的女伴就站在不远处,也向他们看过来。 “嗨,姜。”对方先反应过来。 “嗨。”她笑得僵硬。 “我们待会儿去看话剧,就在附近。”他解释了一句。 “哦……”姜附和地点点头,说,“那我们先走,祝你们看得愉快。” “谢谢,再见。” “再见。” 修罗场也不过如此,才几句话,姜已经尴尬得头皮发麻。 身边人冷着一张脸,没说话,但不的气息已经布周围。 孟璟书送姜去停车场,再等刘助来接他去机场。 他将车子开了锁,却依然攥紧姜,不让她上车,甚至不让她动。 “喂。”姜仰脸看他,“这样也要生气?你都看见了,我们不怎么的。” “那为什么还要再见。不许再见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