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也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可瞧着淳于韵那慌还带着害怕的模样,又心有不忍。只能强忍着疼痛,晃晃头这才稍微清醒了些,“郡主,您瞧着这事儿会不会是顾瑾汐做的?” 要知道她们最开始要算计的人可是顾瑾汐,可到了最后顾瑾汐却完好无损,而与她素来关系不睦的柳曼婷却是被生生毁了清白不说,还担上了谋害淳于韵的罪名。可若是柳曼婷当真要陷害淳于韵,为何要将人到玉笙居去? 这岂不是上杆子的告诉别人,背后的真凶是她? “顾瑾汐?”淳于韵艰难的托了口唾沫,贝齿死死地咬着下,良久才几乎是从牙中挤出一句话来,“能够被哥哥称赞的女子,想来也必不简单,到底是咱们小看了她;可就算是她,咱们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另外,梅姑在偏殿的蜡烛里发现了催眠香。”香草说着,语气冷凝,面也不由得沉了沉。 “该死!”淳于韵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难怪自己昨夜自进了偏殿之后便昏昏睡,却原来是,“顾瑾汐,顾瑾汐!” 香草摇摇头,“奴婢曾调查过,顾瑾汐是第一次来行馆,那催眠香应该不是她下的。” “就算不是,她也定是知情的。”淳于韵咬牙切齿。 “可是郡主,这件事情光是顾瑾汐一人并不能成事。昨夜七皇子与顾子骞、谢公子喝茶论道至子时也本腾不出手来。”香草迟疑了下,缓缓开口,这也正是她疑惑的所在。 原本恨得恨不能将顾瑾汐给剥皮筋的淳于韵也顿时冷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 “奴婢以为,这件事情未必就是顾瑾汐;她只不过走运一点罢了。可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这背后之人的手段可当真是……” 淳于韵深口气,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死死地咬着牙。 “别说这件事情未必是顾瑾汐,就算是,咱们也不能说出来。”香草的眸沉了沉,受到淳于韵投过来带着不的神,她这才急忙开口解释道,“郡主您想,若是您将事情抖出来,那不就让太子明白昨夜你想设计他与顾瑾汐成事;顾家三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瞧着谢公子对顾瑾汐也是非凡,咱们不能冒这个险;还不如顺着太子殿下的意思,先将那柳曼婷给除了去,胆敢对郡主不敬,死有余辜。” “可,可是太子哥哥那儿……”淳于韵有些犹豫,到底是承受过太子雨。以柳曼婷的身份太子妃的位置不够资格,做个侧妃侍妾还是妥当的。 香草垂下眼睑,语带不屑,“太子殿下可是连负责的意思都没有,瞧着可是要让柳家吃个哑巴亏呢。” “可太子哥哥能让柳曼婷另嫁吗?”男人的心思;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另嫁他人。 “不另嫁的办法可不是只有娶回来。”香草语气暗了暗,“更何况就算她能够嫁给太子,以太子对她的厌恶,婚前失贞,也顶多不过个侍妾罢了,郡主您担心什么。” “可那顾瑾汐,也未免太好命了些!”淳于韵语气恨恨地,秦楠如何,娶什么人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秦襄,可偏偏秦襄与顾瑾汐早有婚约,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想不到她已经安排得那样缜密都能给她逃了。 “好命?”香草闻言,脸上陡然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她拉着淳于韵的手,尾音微微扬着带着安抚的味道,再次道出一个消息,“那可未必。听说她被柳曼婷推下了无回崖,能不能生还尚未可知呢!” “此话当真?”淳于韵紧紧地抓着香草的手。 “自然是真的。”见淳于韵的面终于好看了些,香草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淳于韵这才深口气,脸上顿时浮起快的神,“最好是摔成一滩泥!” “对了,襄哥哥呢?” 香草,“……” “寻找顾瑾汐去了,是不是?”淳于韵的嗓音陡然变得凄厉。 “我就知道。”淳于韵只觉得口好似堵着一口气撒不出来,抓着被褥双眼通红。 “郡主您别生气,那七皇子与顾小姐的婚约作不作数尚且是个问题;而且奴婢瞧着,顾小姐对七皇子并非传说中的那般一往情深呢。”香草赶紧安抚。 “可襄哥哥却向着她。”这才是让淳于韵不的源。 “哪个男人不是三四妾的。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国公之女,与手握兵权的王爷亲妹比起来,七皇子自是明白孰轻孰重的。”香草握着淳于韵的手,“现在也不知道顾小姐到底还记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若是不记得最好;就算她记得也不敢将事情捅出来;所以郡主,您现在最重要的是跟顾小姐搞好关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说着,她轻轻一笑,“当然若是那顾瑾汐是个短命的,回不来了最好。” “你说我们要不要?”淳于韵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狠戾。 “暂时还是不要了。”香草摇摇头,“七皇子想必已经带了人前去,若是得手固然是好,可若是没得手反而被七皇子抓了个正着那可就……” 淳于韵也觉得有些道理,点点头,脑袋晕沉闷痛,先前因为心中担着事情,现在放松下来,只觉得整个人都难受到了极致,“我头好痛,你也先下去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来通知我。” “是。” 香草也已经到了极致。 …… 只在皇家行馆,那让无数女太监都闻之变的别院内,此刻气氛沉凝,一切的声音好似都消失了般,只偶尔能听到两声寂寥而又凄厉的蝉鸣。 “可还有其他消息?”孤冷的嗓音沾染着点点暗。 “目前没有。”嗓音恭谨。 仍旧惯常的黑祥云纹织锦华袍的男子端坐在桌案后,单手撑着侧脸,双眼微微眯着,泛着若有似无的厉芒。 “传令暗部隐部,全力搜查。” “这,爷……”汇报消息的男子明显带着震惊,“七皇子已经领了大批人前往,若是两部全力出动……” “传令!”黑衣男子嗓音清冷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是!” “嘎——吱。” 房门打开,阖上;屋内只余下一人。 “柳家,柳曼婷。”黑衣男子凉薄的微微开合着,嗓音很轻,很凉,几不可闻,可他眼底却泛着若有似无的芒,带着浓浓的杀意。 看来昨夜的教训,还不够呐。 那丫头…… 无回崖,莫说只是无回;他现在的处境比之龙潭虎也是不差;若是连这点儿变故都应付不来,死了也是活该! 想到那个义无反顾跳下悬崖的侍卫,叫莫言的?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