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小妹动手了?” 嗓音古井无波,没有丝毫的波动;可顾淮却明白,他是真的动怒了,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却只能说出两个字,“子骞……” “你也认为那个人是对的?”顾子骞眸又深沉了几分。 “不,不是。”顾淮着急的想要解释。 “原以为你与我们兄弟三人的心是一样的,可到底不一样。”顾子骞嗓音清冷中透着几分失望,又带着微微的决绝。 顾淮一把拉住转身想要离开的顾子骞,“子骞你听我说,我……” “照顾好我娘。” 顾子骞狠狠地甩开顾淮,只冷冷的留下一句,“若再让我娘伤心,哼!” 如果这就是柳家给顾国公府,给他,给小妹的代;那对于他们,他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莫雨。” “属下在。” “传信给司徒家主,南家主请他们宾楼一会。”顾子骞狠狠地一甩衣袖,转身朝着浮生居而去。 莫雨抿了抿,眉宇颦蹙。 司徒家世代皇商,经营陶瓷玉器;南家的行远商行,主贩宝石皮革,自家公子的蘅芜商会却垄断凉都零售,可以说除却官家贵胄世代传下来的铺面,余下的十有八九都落入了自家公子手中。彼此三家向来三足鼎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独自留在书房的顾淮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当年嗷嗷待哺的孩童如今已经长大,可是他却……当年那带苏苏远走高飞的勇气哪儿去了?低着头看着那双手,却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动手打了那个自出生就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 手,紧紧地握成拳,狠狠地锤在实木的桌案上,放佛之后那样的疼痛才能让自己记住这样的恨,才能让自己记住这个惨痛的教训! 安伯候府,柳家? 真以为他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哼! …… 接连几,天公不作美,梅雨绵绵。 一如安伯候府的处境。 “你去找姑了?” 柳昊眸通红,死死地瞪着柳曼婷,扬起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一了百了。 安伯候夫人徐氏将柳曼婷紧紧搂在怀中,“帖子是我送去的,这件事情也是竟我同意的,阿昊,你要打就打我吧。” “娘!”柳昊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刮了柳曼婷一眼,“你就护着她吧,看你能不能护她一辈子。” 有了母亲徐氏撑,柳曼婷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些。 “哥哥你未免也太高看了他们吧,我们有姑撑,他们敢对我们怎么样?” 自丹青山回来都好几了,不也没见他们做了什么。刚开始柳曼婷还担心顾家父子对打上门来,可过了好几顾国公府也没有动静之后,她的害怕也早就给抛诸脑后。 “没怎么样?”柳昊轻哼一声,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从袖中一把甩出一叠账本,“你自己看看吧,蠢货!” 被厚重的账本打了个正着,柳曼婷不由得吃痛惊呼;徐氏赶紧上前,“阿昊,你这是做什么,婷婷可是你的亲妹妹!婷婷,你没事吧?” “娘。”柳曼婷撅着嘴,眼角含泪。 “装,你再装;待过两,整个安伯候府都成了空壳儿的时候,看你还装不装。”柳昊轻哼一声,实在不想看着那两母女,转身离开,将门摔得哐当作响。 柳曼婷轻轻咬着下,“娘,你看大哥他……” “好了,你也别委屈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徐氏怎么会不了解;儿子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怕是这丫头不知捅了多大的篓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捡起地上的账本翻开,一页页翻过去,面陡然变得苍白,手微微颤抖着失声,“怎,怎么会这样?” 柳曼婷了额头,面带不解,“娘,发生什么事了?” “不,怎么会这样?”徐氏彻底惊了。 安伯候府名下的三十五间铺子竟然同时被断了货源,可他们好多都是与顾客签了长期合作契约的,若是不出货来,可是要付出大笔赔偿的。还有城外的两个庄子,竟然同时遭遇虫害,今年的收获怕是要大大的减少。 柳曼婷素来不通庶务对账册更是一窍不通;瞧着徐氏那苍白的面,嚅了嚅,只能立在旁边。 “王嬷嬷,快去把侯爷和世子找来。” 徐氏到底是个妇道人家,虽然掌管府中中馈,可这些事情却还是需要男人出头的;联想到刚才柳昊大发雷霆的模样,隐隐的徐氏觉着此事与柳曼婷不了关系,“婷婷,你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思来想去,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也实在太巧;若不是有人刻意针对安伯候府,她是绝对不信的;她虽然平倨傲些,可却知晓分寸,儿子也是个懂事的,唯一的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娘,您说什么呢。”柳曼婷撅着嘴,坚决不承认。 去请人的王嬷嬷刚走到半路,就遇上安伯候与被他拖着往主院来的柳昊。 “侯爷。” 徐氏见状赶紧上去。 “啪——” 接她的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徐氏未查,整个人身形踉跄,趴倒在旁边的茶几上,茶几上的碗碟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娘,您没事吧!”柳曼婷见状快步小跑着将徐氏搀扶起来,转头朝着安伯候撅着嘴,“爹,您这是做什么?” “侯爷……”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