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若是撑不住了就唤娘来,可不能把自个儿的身子给累垮了。”顾瑾汐瞧着越发清瘦的苏怡,皱了皱眉头。 苏怡摇摇头,“哪儿能啊,当初你们兄妹四个我不也这么养过来了。倒是汐儿你,明儿的宴……” “娘不必担心。”顾瑾汐摇摇头。 “我倒不是担心你,只是那三个……”苏怡眉头紧锁,府上三个庶女接二连三的出事,如今就只剩下顾瑾玉还完好无恙,如果顾瑾玉再发生点什么。 她虽然尚在月子里并没有出门,但隐隐也听说了凉都城的那些风言风语。她自然这个主母、嫡母做得并无偏颇,但却总避免不了那些叵测的人心和故意诋毁顾国公府的有心人。 顾瑾汐拉着苏怡的手,“娘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更何况但凡是明白是非的人都知道,至于那些嚼舌子的,您跟她们一般见识做什么。” “娘经历的风言风语多了,当年……娘是担心你……” 当年她跟顾淮私奔的时候遭受了多少白眼;就算是在蓝城,顾淮做了知府,可那些当地的富户乡绅多少人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甚至公然挑衅;她担心的是顾瑾汐年轻气盛,脾气又暴躁,若是跟旁人起了冲突。 “娘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顾瑾汐低下头,转过话头,“这两两位表姐没有再过来了吧?” 苏怡摇摇头,“身上背着几千两的债务,她们哪里还敢过来。教训归教训,汐儿也别把她们急了,到底你外祖母对娘有救命之恩,当年的事情也是我先对不起他们。” “娘,我有分寸的。”顾瑾汐轻轻的笑着。 娘俩又寒暄了几句,顾瑾汐就借故离开了。 只是路上,半夏却仍旧有些担心,“小姐,您今天这么对睿王府的管家,真的没事吗?” “放心。” 如果秦睿真的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那有些事情也就没有必要了。更何况,他到底是故意派薛海过来的还是……薛海胆敢这么做是秦睿的意思,还是…… 有些东西总要清楚了才好下手,看来她得找时间约无出来谈谈了。 …… 回到睿王府的薛海可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砰——” 秦睿面带寒霜,抬手一掌将薛海拍飞出去,撞在门外的假山上,张口出一口鲜血。 “爷息怒!”杨帆单膝跪地,低着头;心中明白薛海的想法,可顾小姐是爷亲自看中的人他这不是自己撞口上吗? 秦睿双眼微微眯着,脸难看到了极致,“谁让你这么做的?” “爷,那顾瑾汐本就配不上您!” 薛海仍旧僵着脖子。 “那谁配得上?”秦睿嘴角斜勾,带着冷冷的嘲讽,“薛惜吗?” 听到自己妹妹的名字,薛海顿时沉默了,“惜儿对爷是真心的。” “真心,哼。”秦睿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当他真的不知道他们兄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平里不管,只不过是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但现在……“本王身边不需要自作主张的狗奴才,滚!” 薛海顿时慌了,“爷恕罪。” “爷,求您再给薛海一次机会吧。”到底是相处多年的兄弟,杨帆也有些不忍。 “爷。”薛海咬着牙。 “自个儿滚去焰狱领罚,若再有下次,哼。”秦睿双眼微眯,泛着若有似无的冷光。 “属下明白。” 薛海捂着口退出房间。 杨帆追上去想说什么,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她说不稀罕?”秦睿双手环斜靠在窗棂上,双眼微微眯着,似乎带着随又透着慵懒的神,只是悉他的杨帆却明白,自家爷是真的发怒了,薛海出言不逊,顾小姐本能反驳;可现在他帮谁都不是;说实话那不是害了薛海;说顾小姐不屑,那岂不是火上浇油?左思右想保持沉默。 “砰——” 猛然只听到一声巨响。 以秦睿自身为中心的三米之类,所有东西全都粉碎,碎片迸裂打在身上,杨帆只觉得钻心的疼,“她说不稀罕!” “爷,您冷静点。”杨帆顿时在心里将薛海咒骂了一万遍。 秦睿双目通红,甚至泛起了血丝;想到那清灵绝美的脸上看向他时,带着的畏缩和恐惧,他就不由得口一疼。 “嗯?” 杨帆顿时艰难的了口唾沫,“顾小姐或许只是生气,说的是气话。” “当真?”秦睿声音冷沉,似乎带着异样的彩。 “肯定,肯定是这样的。”杨帆狠狠地点点头,“属下记得府里不是有一件用天蚕丝绣制的曳地望仙裙吗?听说顾小姐洗雪梅,让府上的绣娘给那曳地望仙裙上绣上雪梅,给她送去,她定然喜。” 要知道当初薛惜姑娘以那件事情做要挟,各种方法想尽,想得到那条裙子,可自家爷都无动于衷;原本以为那条裙子是要留给太妃的,可现在他竟然答应送给顾小姐,这说明了什么? 秦睿点点头,“你亲自去办。” “是,属下立刻就去。” 走出房间,杨帆顿时长长地吐出口浊气,谁说伴君如伴虎,分明自家爷才是老虎好吧。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 夕西斜,暮渐沉。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