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顾瑾汐深口气,“王妃的病虽然棘手但却并非无药可救,王爷还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有些东西只有紧紧握在手中才是自己的。” 语气低沉,意味深长。 成亲王顿时了悟,“顾丫头放心,本王活了几十年,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军权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依仗,如果手中的军权一旦付出去,不说药婵会怎么样,怕是他们整个成亲王府都讨不了好去。他不会蠢得就这样将兵权出去的。 “那就好。”顾瑾汐记得前世,就是这时传出来的成亲王暴毙,偏又敌国来犯,皇帝施,各方面大臣舆论,迫于力秦忆不得不将手中的兵权教出来,可最后却…… 路过成亲王的时候,顾瑾汐可以低了嗓音,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嗓音道,“人心隔肚皮,王爷莫要轻信任何人,命只有一条。” 嗡—— 看着随刘成离开的背影,分明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好似总能够看穿所有的事情一般,人心隔肚皮,命只有一条,似乎是在暗示着些什么,还有之前那关于权的话,皇兄也只是隐晦的跟他提起过,她一个小丫头是如何得知的? “父王,顾小姐与您说了什么?”秦忆有些担心地搀扶着成亲王。 “哎……” 成亲王摇摇头,转头看着那躺在上,仍旧年轻貌美不显丝毫老态的药婵,轻轻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摇摇头,“婵儿,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父王……”秦忆抿了抿。 “如果你们兄妹,但凡有一人能入顾丫头般聪慧凌厉,父王也就不用如此忧心了。”成亲王闭上眼深口气摇摇头,“到底你们还是太天真了。” “……” 秦忆却是沉默了。 “回去吧。”成亲王长长的吐出口浊气,想到府中的那个女人,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再心慈手软了。 …… 从龙陵山回来,叶贞娘始终忧心匆匆,似乎神还带着些许恍惚。 “小姐。” 顾瑾汐已经将披风给解开递给半夏,看着魂不守舍的叶贞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叶贞娘低下头,语气磕磕巴巴的。 “如果不想说就不说。”顾瑾汐从来不是迫别人的人,就着半夏端来的温水将药丸服下,她的病也该好了,如今的情势已经越发的复杂,铁木媛媛,看来她得找时间问问二哥,他是怎么跟铁木一族的人搅和上的。 蛊术太神秘,那些蛊虫几乎是无孔不入,哪怕只是最不起眼的蚊虫也能成为致命的存在;她是个没有安全的人,随时随地都站在最有利自己的位置,让二哥跟这样的人打道,她不放心。 叶贞娘摇摇头,“铁,铁木……” “嗯,怎么了?”顾瑾汐不解。 “贞娘原名,复姓铁木。”良久叶贞娘才闭上眼深口气,她艰难的咬着下。 顾瑾汐这才似猛然想到什么般,看着叶贞娘,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你是铁木贞?” “小姐,您知道?”叶贞娘转头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瞪着顾瑾汐。 “没有,我猜的。”顾瑾汐的心此刻也说不上是动还是什么,前世的时候,她记得顾瑾澜身边就有个非常特别的存在,她只知道那个人叫铁木贞,对顾瑾澜忠心耿耿,甚至好几次陷害自己都是出自那人之手,偏生这个人自己还无从得见,竟然是她吗? 受着顾瑾汐视线中的炙热,叶贞娘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些紧张,紧绷着。顾瑾汐的脑子里有些嗡嗡的,一时间竟是找不到合适的态度来面对她,“你也累了半晌了,先回房休息吧,岸叔也该担心了。” “不!”叶贞娘摇摇头,“小姐,关于铁木一族。” “嗯?”虽然对叶贞娘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憎恨,前世自己的遭遇源于她自己的愚蠢无知和秦襄、顾瑾澜的刻意玩;今生,她甚至帮了自己不少,可有些事情却不是说释怀就能释怀的,“你想说什么?” 低下头,她的语气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疑惑,可有透着点什么。 “铁木一族也并非人人都擅长蛊术。”叶贞娘低下头,“我……” “身为女子却能够冠复姓铁木,所以我猜你再铁木族的地位不差。”顾瑾汐低下头,脸上似乎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可在你快死的时候都未曾想过要向铁木族求助,所以只能有一个解释,你回不去了,而据我的了解,铁木族对族人的限制并不严苛,可你却回不去,因为岸叔,所以……你,是铁木族最尊贵的圣女,我说得对吗?” 叶贞娘艰难的了口唾沫,“小姐,您……” “那铁木媛媛也该是铁木族的圣女?”顾瑾汐扬眉,从刘成哪打听来的消息,那铁木媛媛对自家二哥可谓是喜得紧,可现在却没有丁点儿消息,只有一个可能,被族里人捉回去了呗。 “是。”叶贞娘低下头,“媛媛她,是我的侄女。” “嗯哼。”顾瑾汐扬眉。 “如果小姐真的需要铁木族人的帮助,我可以……”说到最后叶贞娘的语气有些艰难。 “你就不怕被捉回去?”顾瑾汐的语气似乎还带着疑惑。 叶贞娘摇摇头,“贞娘是受过族中惩罚的人,便是被发现了,也不会给小姐带来麻烦的。” “可你要向铁木族求助,却需要付出代价。”顾瑾汐低着头,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考虑,你先不用担心,铁木族那边也最好不要惊动。” 第096章 苏家的人到凉都了! 闻言,叶贞娘不由得微微苦笑着,低下头,“贞娘是受过族刑,自愿离宗族的人……” “……” 顾瑾汐听了,顿时不由得愣怔,深邃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叶贞娘,似乎在等着她的解释一般。 “受过族刑的人,此生再也不是铁木族的人。”叶贞娘低下头,神情似乎仍旧有些低落,就连声音都比往要低沉几分,隐隐透着噎的味道。 顾瑾汐嚅了嚅,也不知道要怎么来安她。离宗族,跟当年她为了嫁给秦襄,不管不顾将所有的一切都扔给爹爹和三位哥哥;甚至因为秦襄的一句若有似无的拨跟父兄置气,殊不知秦襄早已经看透一切,不,或许不止秦襄。当年大婚之,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她至今都还记得,没有羡慕,没有祝福,只有淡淡的嘲讽和微微的惋惜。现在想来,还真是…… “值得吗?”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