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工作的时候她也会常常散着头发,他就一直想要摸一下。 有时候一起出去应酬,他装作无意或者是逢场作戏的时候摸一下,直到结婚后他才明目张胆的整天摸着她的头发玩。 可是现在…… 他还记得她的头发在他手里刚刚吹干时候的觉,比平时稍微沉甸甸的一点,也软一些,她的头发很好看,因为不怎么烫染,很干净很柔顺。 他的印象里,她就是长头发的样子。 但是她竟然突然剪了长发。 那天以后他开始回城南的房子,听说她在学校附近要了一套房子,那是他们集团的产业,他一直以为她不会花公司给她的分红,但是她竟然花了。 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滕云开始猜不透她,只是上楼的时候步子很慢,生活在这里的点点滴滴跟建造这里时候两个人一起付出的努力,竟然一下子都历历在目。 还有她偶尔懵懂的眼神望着他的样子。 她开始就不相信,不相信他她。 他抬手,轻轻地抚着楼梯旁的扶手,仿佛是在轻抚着这些年的一幕幕。 第一次见面她说:您好,我叫温柔。 他昂首看她,看她那坚定的眼神,然后便有了要她的决定。 尽管那时候只是让她在自己身边当个秘书。 继续一步步的独自往上走,手指轻轻地滑过那些曾经她抚过的地方,仿佛是在一起往上走。 她走路的样子很好看,有时候很潇洒,有时候很散漫,但是很美。 他到了楼上,然后听到儿子的房间门好像被打开了一下,那咔嚓的一下他转了眼,深邃的黑眸望着某处空。 没有她的存在。 他朝着那边走去,想起那阵子他们冷战。 她后来说:你不是一直都半夜偷偷地溜进去? 他没到儿子的房间就又退了回去。 房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他站在卧室门口,然后轻轻地抓住卧室门把手。 “不准进来,否则我就再也不原谅你。”她关上门,置气的对他大吼。 那时候…… 他还是推开了门,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房间中央的那张大。 他们在上面纠,嬉笑打闹,然后在一起。 仿佛他只是个魂魄,仿佛上纠着嬉笑着的两个人才是真实。 但是眨眼,便都结束。 上空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哪里有人睡过的样子? 温柔晚上回到酒店,在餐厅里吃饭,餐厅里全是外国人,有个帅哥跟她对视了一眼,对她绅士的点点头。 温柔便也淡淡的一笑,随后就低了眸,眼里的光似乎都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她换了号码,除了袁教授没人知道,是因为怕孩子有事,所以她必须让袁教授知道好保持联系。 西餐还是好吃的她觉得,细嚼慢咽的也很有吃头。 吃完饭喝点红酒,然后便回了房间,是普通的客房,这里没人认识她是谁,她也没有钱浪费在住宿上。 但是干干净净的,很好。 她打开音响,里面一首很老的英文歌,她听着忍不住回头,看到屏幕上一个女人穿着偌大的礼服站在舞台中央唱歌,声情并茂。 然后她开始衣服,准备洗澡休息。 这样惬意的生活,从来没有过。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人。 只她一个,在遥远的国度。 不知道他那天看她剪短了头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是洗头发的时候温柔觉得好,竟然一下子就洗完了。 又好似有点意犹未尽,但是又笑一声,随便擦了擦,并没有吹干。 回到房间里,躺在上捧了一本杂志,全是英文。 她有点眼晕,又放下,便又开始听歌,顺便看别人的表演。 这天上班的时候他收到一个快递,秘书送到他桌上,他没打开,看着那个包装不怎么好看的盒子:什么? “是英国寄过来的。”秘书说。 滕云微微拧眉,然后看着上面的期跟人名字,突然就想到她。 “你出去吧。”他淡淡的一声,然后用圆珠笔把胶带撕开,一层层的包裹,到最后…… 当桌上已经七八糟,他几乎是费尽力气,但是里面竟然只有一个小东西。 他们的婚戒。 她还给他了。 轻轻地拿了起来,然后举在眼前静静地看着。 他们完了。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后打开屉把她的放在屉里,把自己的也一并放了进去。 他几乎是想要立即关掉屉,可是一用力,最后却还是大开着。 他就那么继续看着,只是眉宇间的难过跟烦恼,却怎么也说不清。 偌大的办公室里,后来他趴在桌上似是在休息,其实也真是休息。 只是觉得头疼的厉害。 韩西上楼,看到秘书在忙工作便问:里面有什么动静? “英国来了个快递。” 韩西挑了挑眉:英国? “嗯,不知道是谁。”秘书又说。 韩西点了点头,晓有幸致的去敲了敲他的门:今天中午我要去跟客户吃饭,公关部的张小姐请假了,我准备带李小姐去。 他推门而入本不等滕云说什么。 滕云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并不兴趣这个话题。 桌上还是成一团,韩西走过去,然后拿起来看了看。 上面写着温柔两个字:温柔去了英国? 他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淡淡的望着电脑屏幕,电脑屏幕是黑的。 “她去英国做什么?还给你递了礼物?”韩西说道最后笑了声,心想那女人还有心,竟然这么大老远给他递回来礼物。 滕云不说话,韩西又问:什么礼物?给我看看。 滕云瞅他一眼:你有什么事? “就是吃饭的事情啊,我发现公关部那群女人越来越不靠谱了,要招新人了。” “你自己看着办。”滕云依然那么不冷不热的。 “你怎么还不高兴,她还知道给你带礼物,说明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你,还想跟你复合。” 复合? 多么可笑的两个字。 “对了,英国那边我们不是刚开发了一块地,若不然你亲自过去看看?” “不了!” “不了?这多好的机会啊。” “不了!”他还是那么淡淡的一声。 “为什么?” “她递回来的是结婚戒指。” 韩西…… 那真是不用了,因为那是一刀两断的最好证明。 滕云去了医院,滕美还在那里躺着,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他微微叹息的声音。 “我可以对付允健,但是我不能伤害温柔,你还不打算醒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很沉闷,喉结处,仿佛哽咽过。 如果温柔不主动提离婚,他不会离婚。 如果温柔不说孩子的事情,他也不会有异议。 其实他心里什么都很清楚。 温柔是个不争的人,她从来不对身外之物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更不会对已经不是她的东西留恋半分。 她那么理智,那么客观,她知道孩子们需要父母双方的,所以这场离婚,离的不过是他们俩,与孩子无关。 温情跟部门领导出去办事,领导还问她:柔姐好久没来办公大楼了,最近在忙什么? “我姐?不知道,让我们最近不要联系她。” “他们真的离婚了?” 温情没说话,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天啊,这一对冤家。”温情领导跟温柔关系还算不错,而且她一直觉得也就温柔能降得住他们老板。 可是怎么会离婚了呢?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