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意要如此,她又能如何? “不过你还是快躺下,我们聊天不需要你坐着的。”允湘立即说,轻轻地把她推倒。 温柔觉得自己不像个产妇,倒是像病入膏肓之时。 “就是,不然你老公待会儿肯定要把我们轰出去了。”陈晨也说,然后给温柔盖好被子。 “喂,你们俩想热死我啊,现在不需要盖得这么厚了。” 温柔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就是千万别出汗啊,一出汗滕总就立即又要给她擦身子了,都不管有没有别人在场,不然就把人家轰走。 她可是好不容易盼来她的好姐妹。 “孕妇就是要盖得厚一点才好啊。” “我现在不是孕妇啦。” “不对,是产妇,产妇就是要盖得厚一点嘛,万一着了凉可是不好的。” “你们……”温柔无可奈何,然后三个女人继续聊着,陈晨说起在部队的生活,最喜的就是别人一口嫂子一口嫂子的叫她。 而且还敬礼,听老公说她在部队是最闷最漂亮的女人,她才乐不思蜀,整天跟女大王一样在院里走来走去的。 “不过你哥哥这阵子又去做什么了?”温柔突然想起允健,好久不联系了。 “他还能干什么,他的好好像就是打打杀杀的。”允湘说,也纳闷,生气。 陈晨看了允湘一眼知道允湘其实心里是不开心的,担心的,却没心没肺的问温柔:你在你老公面前还这么关心允大哥,你这不是故意往你老公身上泼醋呢嘛。 温柔…… “我已经给他留言说你生了,估计这会儿要是看到信息,肯定不知道在哪儿往自己肚子里灌酒呢吧。”允湘回答。 “小湘,你哥哥不是一个喜打打杀杀的人,你心里也明白,以后就别说那种话对你哥哥,也别伤了你自己。”温柔看到允湘眼里的难过不由的心疼。 他们兄妹俩之间真是百转千回的互相牵挂。 “我明白,可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哎,他那阵子还说你生孩子之前先不走了呢,却突然又溜了。” 滕总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却是一个字也看不到脑子里去,她们竟然在谈允健,而且这三个女人好像还都关心允健。 就连陈晨也觉得允健好,这还真是奇怪了,以前好像都觉得他才是最好的,他还记得以前温柔说她们都说他把温柔吃的死死地。 但是他现在怎么有种,把温柔吃的死死地不是他,而是那个姓允的家伙呢? “我们这里面会不会有人知道你哥哥的下落?”陈晨意有所指,然后眼睛往滕总那边瞟了一眼。 温柔也一愣,他会知道? 刚否认却转念想起那阵子他跟允健配合的很好,不由的心里便记下了这事。 “滕总?滕总会知道我大哥的消息?”允湘疑惑的转头看着滕云问。 滕云笑了笑:都别看我,我不知道。 面对三个女人疑惑的眼神,尤其是他老婆那茫的眼神,他尤其的不知道了。 三个女人一直在聊天,把他晾着,结果却想要从他这儿得到一些消息,他滕大总裁当然不知道。 一摆起谱来简直让人鄙视之。 袁教授抱着孩子来了他们房间里,允湘跟陈晨就抢着去抱孩子去了,滕总这才起身给老婆大人倒了水端到她面前。 温柔立即接过,不忘抬头看他,却见他那幽深的眸子里已经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似乎是在担心她累着,心里不由的一暖,抬手抓住他的手掌心里笑着安他一下。 他却是沉了一声,盼着那两只早点走呢。 “阿姨,您看这小家伙是像温柔多一些还是像滕总多一些呀,我怎么觉得像滕总多一些呢?”陈晨嘴甜的说。 袁教授高兴的笑,正好滕教授刚进来,听到人家说孩子像是他儿子,板也的格外的直。 “叔叔您也来了,咦,我怎么还觉得这小家伙眉眼间有些像是叔叔那么大气,宽厚。”允湘更是会说。 温柔已经说不出话,只是听着她们俩奉承就已经受不了,但是心里又明白,其实她们也不过是帮她拉拢跟两位长辈的关系而已。 她自己又不会说这种话。 “是嘛,我就说眉眼间有点像我吧,你还不信?”滕教授一听这话立即走上前去看孩子,然后跟袁教授理论。 袁教授没好气的笑了一声,一听就知道是在奉承他了,他倒好,竟然就这么认了。 后来滕教授回了家一趟,因为担心滕美自己在家有个什么意外。 其实心里明白不会有意外,又有种期待。 袁教授跟温柔在病房里聊天:你爸爸啊,就是放不下你姑妈,这些年兄妹俩没少闹矛盾,但是只要你姑姑低个头你爸爸就原谅她了,现在也还是一样,哎,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还是…… “不会的,姑妈一定会醒过来。”温柔立即说。 她也希望滕美醒过来,滕美一醒过来,她跟滕教授会冰释前嫌,滕教授也不会再那么恨允健。 不过她很动滕教授没把事情怨在允湘身上,说明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最起码。 滕教授回到家把门轻轻关上就去了滕美房间,看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只叹岁月那么无情。 这一复一的,而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 他再也不能听到她哀怨的叫他一声哥,再也不能听她哭着抱怨温柔或者是袁教授对她不够好。 她还要躺多久。 “我说你躺多久我都会陪着你,但是小美啊,滕云跟温柔又有了第二胎,还是个儿子,这样喜的事情我却是在想,如果你也在,该多好啊,你那么喜孩子,你一定会抱着存存舍不得放开手的。” 滕教授无奈叹息,竟然也会泪眼朦胧。 人这一生啊,怎么才算过完? 为何滕美会选择那么极端的? 难道真是被他这个当哥哥的给宠坏了? 还是因为后来子过好了真的飘了? 可是因为不合适的宠溺,连洋洋都死了。 他终是想不通,为何温柔什么都不做,却那么招人恨。 滕云说刘洋在临死前还又捅了温柔一下子,他简直不敢想象,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怎么会有那么狠毒的一面。 他什么都可以原谅,但是当妹妹被宣布可能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等待奇迹的路上,他对温柔的怨恨渐渐地消失,除了有些埋怨,竟然也没再有其他。 想着温柔那阵子整天来帮滕美擦身子按摩,他竟然也会心里泛起一滚烫的觉。 他知道,温柔也不是故意的。 他从来都知道,温柔第一天进滕家的大门的时候他就看出温柔的子。 但是发生那样的事,即使温柔再怎么好,即使温柔再怎么无辜…… 当时的他,又怎么能做出更大度的决定? 他开始拒绝见温柔,拒绝温柔到家里,他着滕云离婚,说滕家跟温家不能在有关系,他们之间除了仇恨没了别的,但是当温柔一次次的把孩子送到他们门外就走,他竟然也会觉得不是滋味。 后来他让温柔进家门也只是想让温柔看着安丽跟滕云好,谁知道,滕云却并不配合,温柔更是本不信,安丽一个人演戏,便只是小丑的作用。 在后来温柔来家里的事情却是越来越频繁,像是开了先例便有了后来的一次又一次。 而且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对他来说都是考验。 再怎么恨她,怨她,当她端着盆子给滕美擦脚的时候,他再也恨不起来。 到后来,装也难装了,这次温柔生孩子之后,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下了那段恩怨。 他只盼着能跟滕美分享这个好消息,又不知道滕美到底何时才能醒过来。 “你快点醒过来,咱们一家人再重新开始,好不好啊小美?” 滕教授竟然忍不住落了泪,他心疼,心疼滕美,心疼温柔,心疼这两年家里发生的一切一切。 滕云刚开始在温柔身边安排保镖的时候他也觉得夸张了,但是后来经过袁教授的开导,自己也领悟到。 有的时候让别人进不了身,或者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忍让。 若不然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到时候恐怕又是死伤。 他们的命都那么轻,承受不起太多的死亡。 就像是当初他要滕云离婚,滕云对他说:你以为只有你疼,我疼?你以为温柔没觉吗?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疼,都怕,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到最后却成了我们家的罪人,凭什么? 滕云质问他那一句凭什么,其实他明白,但是当时若是不恨她,还能恨谁? 温柔中午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滕教授已经自己熬了小米粥给她带过来。 温柔边喝便说:还是爸爸煮的粥最香了。 滕云陪她喝小米粥,连着喝了一天之后滕总已经腻了,但是滕太太竟然还好像很享受,滕总低着头又喝完,却不说话。 滕教授坐在旁边:你要是喜,我晚上再煮。 “在家煮带过来太麻烦了,在这里煮吧。”袁教授提议。 滕教授点点头,想起来这里面有个小厨房。 “只怕是家里的厨子又要难过的说辞职了。”滕总无奈的说了一声。 温柔忍着笑,他也忍着。 “怎么?老李不高兴?”滕教授好奇的问。 “您要是肯搬过去,估计他就高兴了,这阵子我跟温柔一直在您那儿吃饭,他已经连连诉苦说我们不需要他要辞职,温柔好说歹说才把他留住。”滕总说。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滕教授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起上次两个人切磋厨艺的时候说的话,不由的也又笑了声。 “过两天我出院,爸妈,我诚意邀请你们搬回去跟我们同住,爸妈,你们就答应我吧。” “我们过去容易,你姑姑躺在上怎么办?”滕教授淡漠的问。 “滕云。”温柔低头看坐在旁边凳子上的男子。 “今晚就把姑姑接过去。”滕总立即说了句。 温柔立即开心了,滕总却是无奈叹了一声。 他就知道他拗不过温柔。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