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就是那么紧紧地粘着她,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撕不掉。 她觉自己快要疯了,她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她不想让人看到她几乎疯掉的样子,她不想歇斯底里的大吼,在同事面前。 她觉得她已经够丢人了。 “贝儿,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是你爸妈跟我爸妈想出来的主意,开始我是反对的,可是我见到你,我……我本不能自拔,贝儿,我们回去我给你赔罪好不好?求你不要在躲着我,求你不要再把我当个——很恶心的东西,我……” “你滚——”她好不容易才说出那两个字,眼泪却早已经把整张脸都打。 这时候再傻的人也看出了端倪,何况他们学法律的对一些事情天生。 温良却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无助的样子,看着她被的像个小丑的样子。 当大家都快看不下去,他却还是那么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贝儿,你受伤了,我带你走,我……” “不要碰我,不要……啊,不要碰我……” 他一上前,她便受不了那份力,然后手舞足蹈,本管不了脚上的伤痛,本管不了别的人在场。 她早已经看不清。 这一场混当中,她不过就是个小丑。 然而已经这样。 她今天要是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那么,既然也已经这么丢人,也只能这么下去。 好似一颗心已经被丢进火炉里,疼的她已经不知道是何滋味。 “喂,她不让你碰她,你就不要在靠近了。”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只是,却没人想到会是她。 孟琳跟金玉走了过去,金玉吼着,孟琳便已经上前去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得很厉害。 贝儿不用看,只是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两个陌生的女孩子,却是不让人家碰她一下,把人家的手从她肩膀上推开。 她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 若是这一场里自己注定成为大家眼里的笑话,那么就让大家看个够好了。 “你像个男人行不行?你跪在地上干嘛?你把一个女孩子到这个份上,我们都怀疑你们是不是自由恋,还是老套的骗婚。”孟琳看贝儿不稀罕被她碰却也明白,只是站了起来,然后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孩子说道。 “如果是那样,我们可以告你诈骗的。”立即有事务所的女同事站出来说。 同为女人,在某些时候便是会互相帮助的。 而贝儿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她想走,但是她竟然走不了吗? “你们在说什么?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如果不是贝儿发现被欺骗,她其实也是上我的。我跟贝儿是从小就认识的,那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贝儿却只是笑了一声。 从头到尾,都是别人导演的一场好戏,什么时候轮到她有自己的想法? 那时候她只是觉得他可怜,却没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有的人都在骗她,她像个小丑一样被是耍的团团转,还自以为自己是个善良的好人,还自以为自己真的很伟大。 所以,自己做的孽,跪着,也要走下去。 咬着牙努力地撑着,终于站了起来,尽管本站不稳,又如何? 反正已经狈不堪了,反正她今晚在这些人面前,已经丢进了颜面。 已经都不重要了,她不再去寻找他冷漠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她只是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包。 她想,她真的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他说的对,她就不该回来,如果她不回来,就不会有这一场丢人现眼。 她是一个那么要面子的人。 “贝儿!”他去追她。 “不要再跟着我。”贝儿转头,甩开包对他大吼。 李明清吓的不敢动,只是那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明明已经脸是泪,明明已经什么都没了,可是她却还是可以那么倔强,那么执着的推开他。 “如果你再跟着我,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既然这样,就孤注一掷好了。 不知道是谁的心里一下子被无数把锋利的刀子不停的划来划去,似是很轻,很浅,却又血不止,烂成浆。 “你还站在这里?”低低的一声。 江律师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身边那个一米八多高却冷血无情的男人。 温情的眸光这才又朝着她扫过去。 然而四目相视,他从她的眼里看到的却只是嫌弃。 终究是又垂了眸,她自己的路,当然是她自己走。 那个人不敢再追上去,只是看着贝儿转头朝着门口走去。 二楼三楼吃饭的客人早已经都围在保护栏那里看着,这一场里,或者他们并没看懂,又或者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但是对于那个一瘸一拐往外走的女孩子,却是没什么重要了。 “你真的不去追?她会出事的。” 孟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当他听到声音一回头看到孟琳那担忧的眼神的时候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双手兜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走到那个男子旁边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步子,就那么冷不丁的转头朝着那个男子看了一眼,那个男子一愣,之后却是还不等再做别的反应他就转身走了。 其余的人也都是吓了一跳,很担心贝儿出事。 “你是不是傻啊?”金玉看着孟琳劝温良便问了一声。 孟琳却是没说话,她知道轻重,这时候是万万不能看着贝儿一个人走的。 江律师也不自的叹了一声,跟老大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转了身。 这顿饭到后来吃的就没意思了,也没有记在温良的账上,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大家也没心情宰他了。 贝儿就那么一瘸一拐的走在她早已经悉的胡同里,她觉后面有人再跟着她,她停下步子,他便也停下。 胡同里的路灯是昏黄的,把两个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她想告诉他,她会消失的。 但是她突然却不想说了,解释的太多,他肯定又会觉得她是在装可怜吧? 在他心里,她已经那么不堪。 于是她继续一瘸一拐的走着,他愿意看,就让他看好了。 她的脚踝肿的像个被烤的很厉害的大面包,后来她打了车,因为她再也受不了被他跟着,那么不缓不慢的,不近不远的,她觉得那简直比千刀万剐还煎熬。 他站在胡同出口看着她上了出租车离去,然后看着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漆黑的眸子里终是染了些失落。 回到家后她自己去浴室里放了一盆凉水,然后把肿了的脚放进去,眉心不自的用力的皱着,那水凉的太刺骨。 只是最后却咬咬牙过去,因为这样会让那肿痛不至于那么恐怖。 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埋了头。 水没过脚踝,那冰凉的温度却渐渐被她受伤的地方给温热了似地。 一室的安静,之后却渐渐地,那疼痛的泣声许久许久都停不住。 秋天的凉水,已经刻进骨头里。 但是那疼痛却疼不过她的心伤。 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不能回家,不能再出现在大家面前,她该何去何从? 她想,无论在哪里,她总能生存的。 她有双手,有脑子,有经验。 她还有什么?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贴心的男友。 孤独的一个人,在这个念了几年大学的地方浪。 是的,浪。 温良开着车回了家,却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他该怎么忘记那一幕,她像是疯了一样的让那个男人滚,她几乎喊不出来,她好像被人筋扒皮过。 她怎么会那么惨? 他突然想笑一声,却发现本笑不出来。 她会照顾好自己吗? 她真会照顾好自己吗? 一夜都没入眠,第二天一早便去了事务所。 前台还跟他打招呼:温律师早。 “早。” 他淡淡的一声,前台的美女却不自的挑了挑眉,想着今天温律师竟然来的比谁都早,这虽然不是大年初一头一回,不过一年也没个三两次吧。 昨晚她没去吃饭,但是昨晚他们事务所群里却炸开了锅。 他之所以早来是因为她吗? 只是大家都来上班了,他坐在办公室里,透过那坚硬的玻璃窗,而那个位置却始终是空着。 后来有个同事到她那边去拿资料,他抬了抬眸,只是,当那个椅子转过去,看到再翻文件的是别的同事的时候…… “贝儿电脑的密码谁知道?” 女同事打开她的笔记本,但是却不知道密码,然后转身问别的同事。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