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谁都没想到,司竟然会当众杀人,在场的除了各大家主事的,还有闾山派的副门主,而提供场地的还是灵谷寺,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这一杀,无疑是一种挑衅,亦或是警告。 随着那人彻底断了声息,连一丝魂魄之力都受不到,显然已经魂飞魄散了,屋内的气氛整个凝重到连呼声都听不到了。 司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那不轻不重咚地一声响仿佛撞击在众人的心口上,整个心都被提起来了一样。 钱连良脸微沉:“司道友这么做怕是有些过了吧?” 司朝他轻笑了一声:“我做什么了?要把他的死怪我头上了?你们谁看到我动手了?说话做事可是要讲证据的,也对,你们空口无凭也习惯了,要什么证据啊,你们认定的事情就是证据,是吧?” 玄门吕家一直都是忠正之家,镇守中都多年,也做了不少救死扶伤的事,整个家族的风气比较正派,比起兰家的专横,姚家的护短,项家的异,吕家可谓是玄门的一股清。因此吕家虽然不是实力最强的,但这样的君子之家其他家族还是比较信服的,就连另外三大家对吕家多少都敬重三分。 因此除了闾山派和灵谷寺,就吕家说话还有点分量了。而灵谷寺一开始就撇清了关系,说好只提供双方见面的场地,并不参与此事,所以眼见情况随着司不按常理的出牌,拐到了他们想都没想过的弯路上去了,吕家的人只好出面开口道:“司道友今愿意前来,应该也是想要解决此事,冯家前些子的举动虽然是情急之举,但的确有些过了,司道友动手给了个教训也是他们应当受的,今天双方约见主要是为了天魔人的事情,司道友是坦之人,既然说了冯争明并非你所杀,这话定然不假,但天魔人于我玄门而言十分的重要,不知司道友可否提供我们一个调查的方向?” 吕家人这话典型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冯家人之前的举动他们不是不明白,无非是一种试探,或许是冯家人的本意,也或者是被什么人给授意,其目的自然是试探司的底线。 冯家人的举动他们能看明白,司自己肯定也是明白的。今天答应会来,并且出手就是不留情的斩杀,这大概就是给他们试探的一个最好的答案了。所以有些事现在可以点到即止了,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真闹成了僵局。 如果是一般人,有了这样的台阶自然也就收了,可惜司就不是一般那一挂里的人,听到吕家人的话,并不打算顺着台阶下:“谁说我今天来是想要解决事情的,就凭我跟冯争明有过几次接触,你们怀疑我跟他的死亡有关也算是情理之中,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如此不客气的在我家门口一而再三的闹,我避而不见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一家闹不够联合几家一起来,怎么,觉得我年轻就好欺负了?” 看司显然不打算善了的样子,吕家人忍不住道:“司道友...” 司冷冷的朝他看了一眼:“你们要调查冯争明的死因,我跟他好歹也算认识一场,配合你们一下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好生的递上拜帖,客气礼貌的询问不会?一来就将我当做凶手一样的叫嚣质问,谁给你们的脸?” 司说话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威整个宣出来,这次兰家的代表是曾经跟司有过接触的大长老兰自明,他受过司恐怖的实力,所以即便见到兰谨修跟在司的身后,也纯当对方空气一样,为的就是不与司起冲突,却没想到,这次当真将人惹怒了,若非四大家早就同气连枝了,这一趟,他当真不想来。 一个修士的威对于普通的天师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恐怖,那种恐怖并不是面对死亡的惧意,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就像身处漆黑的深海当中,不断的下沉,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在更深的地方等着你。 在场的除了兰谨修和李则知之外,只有坐在最旁边闭目礼佛的善济没有受到影响,而其他人,修为低的已经被这股威制的跪在地上不自觉的发着抖,像钱连良这些人尽管还在椅子上坐着,但整个脸苍白的汗如雨下,关键是并非他们的修为强撑着让他们坐着,而是被这股力量制的动弹不得,就连想要倒下都动不了。仿佛只要司一个意念,他们就会魂飞魄散一样。 他们这才知道,为何灵谷寺的善济态度如此坚定的不参与此事,为何兰家的兰自明一开始想要离出去,然而他们现在知道了,却太晚了。 司扫了眼众人:“你们那点小心思既然毫不掩饰,那我也就不客气的给你们想要的答案,是个什么东西都敢上来招惹一下,无非是想要试探我的底线,如今试探到了,诸位可还意?” 没有人出声回答,在那恐怖力量的制之下,他们连开口都办不到。而其中,冯家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比其他人要更惨,一个个嘴角渗着血丝,明显被这威伤及了脏腑。 看着不少人脸上出的惧意,司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我出山不久,对于你们这个玄门圈子也不甚了解,不过你们该庆幸,最初与我接触的一些人让我印象不错,不至于对你们整个玄门有不好的观,尽管其中的确有些老鼠屎,但我也不至于因此而对玄门所有仇视,今你们的举动也算正常,对于不了解的人事物试探是人类的本能,今天我好脾气的将此事作罢,但事不过三,在坐的各位都是玄门中地位数一数二的人物,千万记得回去之后好好警告家中的晚辈,下次再有不长眼的东西招惹上来,那就是灭门的下场!” 随着司的话音一落,被制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几人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这内伤,算是司给他们的警告。 众人却不敢有所怨言,更甚至有种侥幸逃过一命的庆幸,那股笼罩在身上威还未散去,大家的心口还在打着突,就在以为这件事算是过去了的时候,司再次开口道:“冯家的家主,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你不该表示些什么吗?” 冯家的家主双腿打着颤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司深深鞠了一躬道:“一切都是我冯家的过错,不明缘由,不分青红皂白行事,给司天师带来了困扰,我代表整个冯家向您道歉,还望您大人大量海涵。” 司看着他没做声,指尖悠哉的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整个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所以司的敲击声简直就像是击打在了众人的心尖上,哪怕他现在对上的是冯家并未牵扯旁人,但众人还是听的一阵提心吊胆。 冯家的家主见司没有表态,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忐忑不安的求助于旁人,此时他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倚老卖老的凌人之。有人向他示意朝地上看了一眼,冯家的家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脸上顿时如火一般烧了起来,但是想到身后的冯家人,一咬牙闭眼,朝着司跪了下去:“今之事,尽是我冯家的错,还请司天师大人大量原谅我们的无礼之处。” 司这才轻笑了一声:“既然认识到了错误,以后记得好好改正。” 冯家的家主几乎半趴在了地上,低低应了一声:“是,司天师教导,冯某必然铭记于心,绝不敢再犯。” 司这才意的点了点头,从椅子上起来之后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想必诸位应该没有别的事了吧?” 钱连良强撑着站了起来:“今耽误道友多时还请见谅,改我闾山派定然亲自登门道歉。” 其他人也连忙顺着起身应和,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明面上的态度倒还算是恭敬。 司未再搭理,转身就走。而他身后的两个背景板连忙跟上,倒是兰谨修走的时候,状似无意的回头看了眼兰家的众人。 房间外也坐了一群人,今要解决的是他们玄门的内部事宜,若是被拒绝,特勤部的也不能强行参与,但怕事情会闹大,于是带着人守在了外面。见到司毫发无损的出来,周勤忍不住松了口气:“司天师,误会解开了吗?” 司闻言一笑:“自然,辛苦你们了,一群老家伙没事找事,倒是耽误了你们不少的时间。” 周勤嘴角微,司说的老家伙,在玄门可都不是一般人,这话他没法接。司显然也没打算继续与他寒暄,稍微说了两句话之后就离开了灵谷寺。 回去的车上,司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朝着李则知道:“这就是势单力薄的下场,谁都可以上来欺负一下,所以你要好好修炼知道吗,以后打出一片名声来,看谁还敢欺上门来。” 第一次亲眼见到杀人现场的李则知还在努力消化中,听到师父的话,他真的很想要吐槽,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不过嘴上却是乖巧应道:“是师父。” 兰谨修朝司看了一眼:“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司笑了笑:“就算不是冯争明,他们早晚也会找个由头闹上来的,这次的教训够他们安静一段时间了。” 坐在后座的李则知忍不住问道:“那师父,我们今天是跟整个玄门结仇了吗?”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