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一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又说道,“我们去里面谈。” 姚贝迪站起来,跟着王建一进去。 姚母看着姚贝迪的背影,整个人很紧张,紧张到有些不知道怎么呼。 “妈,我们去休息室坐坐吧。”潇夜说。 “不,我怕贝迪出来会怕。”姚母摇头,“我陪着她。” “贝迪要出来的时候,会有人通知我们。”潇夜提醒,“或者我在这里等着,你去那边休息休息,王医生说,贝迪的情况,需要循序渐进,所以时间会特别长。” “不了潇夜,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现在我一刻都不想离开。”姚母说着,眼神还看着卧室门的方向。 “嗯。”潇夜也不多说。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王建一的办公室静静的等候。 墙壁上的始终“滴答滴答”,仿若让房间更加凝固。 半个小时后。 姚母忍不住问道,“潇夜,还要多久啊?!这么久了,怎么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里隔音效果很好的。放心吧妈,王医生是整个上海最有名的心理医生,他可以好好的帮贝迪。”潇夜说,“妈不要紧张。” 姚母点了点头,一直保持着紧张,眼巴巴的一直看着房门的方向。 时间滴答过去。 整整3个小时。 房门突然打开,那一刻觉得整个世界仿若都突然打开了一般,两个人的眼眸就直直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姚贝迪和王建一从里面走出来。 姚母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拉姚贝迪。 潇夜身体动了动,最后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脸无比苍白的姚贝迪,看着她勉强想要对姚母拉出的笑容,也变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眼神微动,他转眸看着王建一。 王建一点了点头,看了看旁边两母女。 “妈,你带着贝迪先去休息区坐一会儿,我和王医生聊聊。”潇夜说道。 姚母连忙点头,带着虚弱的姚贝迪离开。 办公室的房门被带过来。 潇夜看着王建一,声音有些急切,“怎么样?” “并不特别顺利。”王建一说。 “你们不是在里面待了3个小时吗?”潇夜说,“你不是告诉我,能够在里面和你待得越久,就代表病情越好恢复吗?” 因为姚贝迪要来看心理医生,潇夜提前找到王建一,基本了解了所有这里的程。 王建一叹气,“一般情况是这样,但是你子还是很抵触。” “怎么抵触?” “这个世界上,我们从狂点而言,分为两种人,一种急子人,一种慢子人。这两种人的区别就在于,急子人噼里啪啦做事情风风火火,慢子人小心翼翼做事情循序渐进。这两种格的人,急子会突然大吵大闹大哭大吼,慢子人永远都是温温不骄不躁。而这两种格的人,急子人会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情绪表出来,不管是朋友、情人、亲人还是陌生人,但是慢子人却都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封闭,然后渐渐潜移默化中就形成了一种对自己的保护,我们心理学上称这种慢格的人,叫做人群。顾名思义,他们对外界的度很高,外界的一点点事物就会引起她的警觉,从而形成一个脑部神经循环,末梢神经会条件反对外界打扰的分析和排斥。而你子作为典型的型人群,而且是属于比较高危的人群,我已经用非常微妙的方式和她谈,却都遭到她的反弹,对于我说的话,她的防御很强,我基本不能深入,而稍微深入一点点,她就开始排斥,整整3个小时,我和你子几乎没有过多的进展。” 潇夜听着王建一的话,脸凝重。 王建一叹气,“一般遭受打击不能从心里内心世界走出来的人,多半都是型人群。因为他们不管对任何东西的系数都太高,伤害也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伤痛指数是10,那么她们,或许就只有5。所以得神病的人,多半都是这种类型的人。” “坚持治疗,会有效果吗?”潇夜问道。 “这个只能看情况。我昨天和你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她病情并不严重,实际上按照症状来评判确实不严重,可却就是因为你子的格原因,导致她的治疗会比一般人更加困难,而且不得不说,你子依然不太配合。但你们也不要太急,我现在先开点安神药给你,每天早晚服用一次,可以让她的内心平静下去,不太会极端的想一些事情。然后慢慢的,我们再配合着治疗。” “下次多久来?”潇夜询问。 “一周后吧。”王建一说,“一周后再来,在此期间,我建议你可以带着你的子去外面散散心,或者去哪个地方旅游一圈也行,有些时候看得多了,或许心境就宽了。” “好的。”潇夜点头,“麻烦你了,王医生。” “不客气。” 潇夜离开王建一的办公室,随着工作人员去拿了一盒药丸,然后走向休息区。 他站在姚贝迪休息的专用vip室门口,似乎是默默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走进去,然后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好。”姚母站起来,扶着姚贝迪。 姚贝迪现在脸好了很多,眼神却还是没有放在潇夜的身上。 潇夜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他能够好好的看她。 三个人离开心理机构。 潇夜开车,姚贝迪和姚母坐在后排,车内空间依然很静。 “潇夜,今天回我们那儿吃饭。”姚母突然开口说道。 “嗯。”潇夜点头。 姚母继续说道,“潇夜你以后经常到家里去,你爸一个人在家闲得慌,周末的时候想找人下下棋。” “好的,妈。”潇夜说。 姚贝迪眼神似乎是闪过一丝讽刺,转瞬即逝。 车子很快到达姚家别墅,三个人走进去。 大厅中,姚父在大厅沙发上等他们,看着他们回来,连忙站起来,眼神看着姚母,似乎是在问情况,姚母微摇头,让他不要多话。两老口在一起这么多年,自然心有灵犀,姚父转头对着潇夜说道,“厨房正在准备午饭,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吃饭,我们下盘棋怎么样?” “好。”潇夜欣然答应。 “妈,我去楼上休息一下。”姚贝迪直接说道。 姚母看着女儿,“你就陪妈在下面坐坐不行吗?” 姚贝迪看着她妈眼神中的那丝难过,微点头,“嗯。” 姚母一笑,仿若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让家里面的气氛变得,这么的紧绷。 她和姚母坐在沙发上。 潇夜和姚父在大厅连着的落地花园台上下棋。 棋盘放好。 两个男人对立而坐。 “贝迪如何?”姚父先走一步棋,问道。 “医生说多治疗看看。”潇夜回答道,陪着姚父下棋。 “贝迪还排斥吗?” “有妈在,她比较温顺。” “那就好。”姚父微微叹了口气,“贝迪能够好好的,就是我们两老最大的心愿了。” “爸,是我不好……” “潇夜,你不用自责了。”姚父说着,“我和你妈都不是刁蛮不讲理的人。当年和你贝迪结婚时也不到20岁,谁都有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后你对贝迪好好的就行了。” “谢谢爸。”潇夜由衷的谢。 “嗯。”姚父点了点头,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 他深思,锁眉。 半响,突然声音大了些,“潇夜,你刚刚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吗?!” 潇夜一怔。 他做了什么。 “这盘不算,重新开始。”姚父直接说道。 潇夜眼眸一顿,姚父是在耍赖吗?! 潇夜沉默着,看着姚父重新摆棋。 摆好,开始。 依然姚父先走一棋。 两个人非常安静的,气氛甚至有些紧张。 姚父拿起棋,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或许没有想到,潇夜的技术这么好。上次无意中和潇夜说了句,有空到家里面来陪他下棋,他当时本想着就是随便陪潇夜玩玩,还得不让潇夜太尴尬的输的太惨,现在…… 他拿起“車”举步不定。 潇夜也很安静的等着。 姚父考虑了很久。 潇夜也不说话。 姚父突然看着潇夜,“你看到哪步棋了?” 潇夜淡淡然的说着,“还需要三步,将军。” 姚父脸微动。 潇夜很安静的看着他。 姚父将“車”放下。 “只需要两步了。”潇夜说,然后“马”走。 姚父看着这步棋,悔不当初,差点就喊停了。 姚父那个不透顶,却碍于当着晚辈的面没有发作。 潇夜也很淡定,仿若没有觉到姚父的情绪。 姚父看着这盘棋几乎是没有回转之地,有些不悦的说着,“我们重新开始,你先走。” “哦。”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