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穆玖伏问她。 庄知鱼嘴硬:“是我先来的。” “好,”穆玖伏后退一步,“那你先来,我随后跟上。” “好啊!”庄知鱼不肯服软,回过身便也要鞋,可她才下一只鞋,穆玖伏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真要这样?”穆玖伏无奈。 “嗯。”庄知鱼垂着眼,闷闷地应了一声。 “好吧,”穆玖伏松开了手,“谢谢你,陪着我。” “我说过了,我是来旅游的,”庄知鱼的声音没来由地小了很多,她看了眼穆玖伏赤的脚,又连忙催促着,“你先把鞋和袜子穿上吧,真的有些冷。” “好。”穆玖伏总算放心地松开手。她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用术法将泥污清理,这才穿上鞋。 庄知鱼笑了:“你这术法还管用。” “都是些很实用的术法,我以前见我妈常用,”穆玖伏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大衣上的泥,又不忍地看着她,“这里的条件肯定是不如二十一世纪,我们可能不会过得特别舒适。” “没关系,”庄知鱼说,“我不在乎。” 只要能陪着你、共同面对,我不在乎。 “现在去哪?”她问。 “奉节,”穆玖伏回答,“先明白,今天是几月几号。” “好,”庄知鱼说着,四下望了望,开始找路,“走哪边呢?” 穆玖伏微微一笑:“跟我来吧。”她说着,在前引路。庄知鱼看见她指尖一绕,便出现了点点萤光,指引着方向。嗯,还是她来带路吧。 两人沿着兽径、踩着小路,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下了山,进了城。看着越发昏暗的天,庄知鱼才知道,原来已经是傍晚了。 “我们先找个旅店住下吧。”立在城门口,穆玖伏说。 “等等,”庄知鱼反应过来,“我们没有现在的钱,怎么住?” 说话间,一辆黑的小轿车驶入城门,车上坐着的显然是一些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一车人有男有女,穿着小貂,抱着皮包。 庄知鱼看着,不“啧”了一声。“我永远痛恨贫富差距过大的世界。”她慨着,又要扭头看向穆玖伏。可一回头,穆玖伏已不在她身边。 “嗯?”庄知鱼忽然有些慌,连忙回头去找,“穆玖伏!” “我在这。”穆玖伏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来,手里还多了个小布包。 “你……”庄知鱼连忙小跑过去,“你在这干什么?” 穆玖伏把那布包敞给她看:“有钱了。” 庄知鱼愣了愣,又看向了城门:“刚才过去的那辆车……” “我只拿了一点,没有很贪心,他们应该发现不了,”穆玖伏看了看包里的钱,“够我们用几天了。” 庄知鱼说不出话,穆玖伏连忙补了一句:“你放心,这里没有术管局,我们使用术法,不会有人管的。” 庄知鱼深一口气,好吧,这是穆玖伏做事的风格,法律只是她做事的最低底线。也因此,她在哪里都能活。 “这算不算是干扰了过去的时空?”她问。 “不知道,”穆玖伏有些为难,“可我们没钱。” “好吧,”庄知鱼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但之后,你不可以这样了。我们还是要遵纪守……我们还是不能太张扬。”她很认真地劝着她:“虽然有灵力,但也不能为所为。” “好。”穆玖伏点了点头,她把这小布包藏进怀里,便拉起了庄知鱼的手,带着她向前走。 庄知鱼看着被她牵住的手,微微有些出神。但她再次默许了,什么也没有说。 还好复古是、时尚是轮回,在这个时代,两人的穿着打扮虽然新奇了些,但也没有太过出格,并没有引多少人的目光。在城里转了转,她们便找到了一家旅馆,还算干净。 掌柜说方言,庄知鱼完全听不懂,穆玖伏倒还能听懂一些,主动和老板。庄知鱼立在一边,东张西望。桌上的老黄历已撕去大半,现在,是十月初三。 果然有几天误差。庄知鱼看着老黄历,忽然又想起那黑衣人,和黑衣人最后留下的那几句话。 “小鱼,”正想着,穆玖伏问她,“一间房,可以吗?” “嗯?”庄知鱼猛然回了神。 “出门在外,一间房,方便互相照应。”穆玖伏说。 “哦,好。”庄知鱼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现在顾不得什么过去、羞,在这人生地不的地方,危机潜藏,她当然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双人标间,先住一天。如果条件好,之后再续。”穆玖伏说着,了押金。 老板收了钱,就拿了钥匙,带着她们上楼开房。穆玖伏挑了一间向街朝的屋子,还算宽敞。只是洗漱的条件差了些,又是公共卫浴。 等老板出了门,穆玖伏收了钥匙,拉开灯,便开始施法,清理这一间屋子。“但这边有浴桶,我可以打水过来。”她说。 庄知鱼放下背包,了大衣,挂了起来,坐在上,慨着:“独立卫浴还是很奢侈的。” 穆玖伏收了手,坐在了她对面。“以后会好的,”她说,“我们会有自己的房子。” “我们?” “你。”穆玖伏改了口,想了想,又说:“我也会有。”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