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二人讪讪。 谢景谙因为祝从浓拦着见不到辛如练,到底担心辛如练的情况,便想着找机会偷偷溜进来瞧上一瞧。 牡丹园这边平时鲜少有人出入,谢景谙便想着从这里入手。 结果刚翻上墙就碰上同样翻墙进来的赵断鸿。 一时间,二人皆以为对方是杀手之类的,潜进来是想要对辛如练不利,于是不消分说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双方渐渐反应过来对方是谁,闹剧本该就此终止。 然而谢景谙想到赵断鸿半年前出兵威胁他,让他不得已出此下策放辛如练离去,加之又听得探子来报说赵断鸿此番来议和是为求娶辛如练,心下更是恼怒。 赵断鸿也气愤谢景谙有眼不识泰山,对辛如练又是革职又是赐婚,千年难得的女将因他落到这般地步,实在可恶。 二人各自新仇旧恨,不但没收手,反而下了死手,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就算不能把对方打死,把人揍上一顿躺个十天半个月也是可以的。 本想借此机会愤,没想到最后反而把辛如练给招来了。 谢景谙抹了抹手臂上的血迹,待确认身上没有任何血腥,这才上前一步:“阿练,我有话想对你说。” 第36章 对我来说不公平 辛如练不动声后退, 拉开和谢景谙的距离:“该说的话那在大殿上我已经说尽,其余的陛下无需多言。” “阿练,你终究还是怪我。”谢景谙被她的动作刺痛, 眸光暗淡也暗淡几分。 辛如练躬身行礼:“陛下是一国之君,当知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谢景谙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诮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他人。 答应她的是大齐帝王, 可从来不是他谢景谙。 话已至此, 辛如练不愿多说,转向祝从浓道:“这几给阿姊平白了许多麻烦,如今我已好得差不多, 便不多叨扰阿姊。”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点儿事还需要你跟阿姊客气?”祝从浓拉着辛如练的手,百般疼惜:“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手都是冰的, 在阿姊这里多留几, 过几天再走也不迟,有阿姊在,没人敢打扰你。” 说着,祝从浓狠狠地瞪了一眼谢景谙和赵断鸿, 眼神警告二人别怎什么幺蛾子。 辛如练摇摇头:“阿姊费心为我劳, 如练不尽,只是我尚有些事需要处理, 就不在阿姊这里躲清闲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身体还能撑多久。 大厦将倾, 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见她决意要走,祝从浓也不好拦着。 辛如练正离去, 手腕蓦地被谢景谙拽住。 “阿练。” 赵断鸿眼疾手快,在谢景谙动手时钳制住他的手臂。 三只手错掣肘, 气氛微妙,场面一时间陷入僵局。 手下用力,赵断鸿面上却是笑意不减:“辛将军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还望陛下不要强人所难。” 辛如练没说话,淡漠地看向自己手腕,示意谢景谙放手。 谢景谙凝着她眼底的疏冷之意,动了动,半晌只道:“他非善类。” 辛如练垂下眼帘,仿佛什么也没听见,顾自回手径直和谢景谙擦肩而过,不再停留。 直到出了长公主府,辛如练面上的云淡风轻才有所改变。 他非善类。 旁人或许以为谢景谙口中的这个他指代的是赵断鸿,毕竟在那种情形下,赵断鸿的所作所为的确当得起这句。 但其实具体说的是谁,辛如练和谢景谙彼此都清楚。 榻上卧病二十年,一朝冲喜病愈,新婚夜躲过了隐卫暗杀,事后还能擅闯殿,这样的人,如何不让人怀疑。 辛如练敛眸。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宋砚清所谓的绵病榻命不久矣其实真假参半,冲喜只是个幌子,其背后另有深意。 她不知道当醒来听到的那些话该作何解释,也不知道宋砚清的身份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既然谢景谙如此说,想来一定是查到了什么。 辛如练整理思绪,总觉得自己忽略了某些东西。 刚要有想通的迹象,冷不防被一男人声音打断。 “也不知道鹰帅是怎么想的?我大燕儿郎个个骁勇善战,从来只有别人向我们大燕俯首称臣的份,何时向他国议和过?” 说话的人很是愤懑,猛地一拍桌子,随后抱起酒坛子就灌。 辛如练这才意识到自己想事情想入了神,竟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江边凉亭,彼时几个穿着大燕服饰的男人正在此处豪饮畅谈。 辛如练刚想离开,那大燕汉子的话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议和也就罢了,成天围着一个女人转算什么?”大燕汉子把酒坛搁在桌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我承认,辛将军当初的确很厉害,但那是以前,她现在没了武功,那你我在辛家门口亲眼所见,本不足为惧,这个时候我们更该直取大齐国都,还谈什么议和?” 旁边立即有人附和:“就是,眼下大齐没了领军之人,这正是大好时机,你我又何须在此喝闷酒消遣?” 亭子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说到攻打大齐时气氛越加火热,一个个起袖子似乎下一刻就要上战杀敌。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