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声清脆,富有音韵。 确实是个会哄人的。 辛如练摸了摸黄鹂,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乡书。”席东月勾,“乡书何处达的乡书。” 辛如练抬眸,看向席东月:“所以方才那个便是阁主的乡书?” 席东月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 赵断鸿拍了拍海东青,让它也去辛如练那边:“辛将军,我们踏尘也会唱歌,不仅会唱歌,还会跳舞,来,踏尘,走一个!” 踏尘一头黑线,挥着翅膀表示抗议。 你才会唱歌跳舞。 你全家都会唱歌跳舞。 赵断鸿被喂了一嘴土,呸呸直吐:“行行行,你不跳我跳行了吧。” 踏尘白了他一眼。 出息。 在林里待着始终不是个事,深秋夜寒,几人简单吃了早饭,便动身去城里找了一家店落脚。 一连几,除了佘九仓祛毒做记录外,赵断鸿和席东月都争着抢着在辛如练面前刷好。 辛如练一如先前,谁的好都不受,谁也不亲近,平里就只和茶漪娘子相处时间多一些。 茶漪娘子待她也极好,嘘寒问暖,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期间惊鸿和追风也找了来,两匹马在客栈的马厩里谁也看不惯谁。 第七时下了一场雨,从早到晚,雨势不减,反而越来越大。 佘九仓的治疗也到了收尾阶段,辛如练的经脉恢复得很不错,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改善。 天刚擦黑,佘九仓就通知辛如练体内余毒已清,明便可以走了。 然而辛如练一刻也等不得,当即向佘九仓和茶漪娘子道谢告辞,牵了惊鸿就要往宋砚清所在的悦来客栈赶。 当此时,席东月也收到了阁内的加急密信,需要他紧急回客路阁一趟。 风大雨急,赵断鸿本来想劝辛如练明儿再走也不迟,但辛如练听到席东月要走了后更加坚定现在就要去悦来客栈的决定。 什么嫂嫂小叔,席东月说的话她只信三分。 不知道为什么,她更觉得,席东月和宋砚清是一个人。 要搞清楚他到底是谁,今晚是个难得的时机。 只是席东月要去的方向和她正好相反,她要是去追席东月一探究竟,就无法第一时间赶到宋砚清那边。 赵断鸿看出她的顾虑,主动提议道:“我跟着他便是,辛将军你且去做你想做的,切记照顾好自己。” 不仅辛如练对席东月有疑虑,他对这位客路阁阁主也有不少疑惑。 若是能通过这次揭开席东月的真面目,不失为一种方法。 辛如练想了想觉得可行,便和赵断鸿分开行动,他去追席东月,她则去找宋砚清。 赵断鸿到底担心辛如练,把海东青留给了辛如练,让其随行护送。 五人便在当晚于客栈分道扬镳。 佘九仓和茶漪娘子撑着伞在雨中相送,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长叹一声。 夜里行路困难,再加上雨天路滑,就更是麻烦。 辛如练驾着惊鸿马一路往东而去,雨势太大,她身上的蓑衣都挡不住,还没走出一里地,衣服便都透了。 当下又已入冬,寒风刺骨,被这么一吹,人都要冻僵了。 辛如练仿若未觉,策马淌河,穿林过泥,速度不减,反而越来越快。 雨声噼啪,马蹄杂沓,两相错纷,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的声音盖过了谁。 海东青空中振翅滑翔,尽管雨天飞行对它很不利,但它还是尽量用自己的身体给辛如练挡住一些风雨。 除了赵断鸿,它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拼命的人。 就像它和赵断鸿在战场上第一次遇见她那样。 铮铮傲骨,身倔强。 一个时辰后,辛如练成功抵达悦来客栈。 此时已是戌时末亥时初,天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风雨中唯有客栈亮着几盏灯。 辛如练翻身下马,了蓑衣进店。 掌柜的见有客人,立马了上来:“这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说完,掌柜的咦了一声:“夫人可是姓辛?” 辛如练看向他:“你认识我?” 算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到这边来,按理说掌柜的不该认识她才对。 掌柜的哈哈一笑:“宋公子专门嘱咐过,说是你来了直接去天字号找他就行,宋公子还怕我认错,还特意描了一幅丹青给我,看,在这儿呢,我啊,就盼着夫人来!” 说着,掌柜的从屉里拿出一幅画像。 画上的女子眉眼含笑,姿容清卓,笔墨勾勒得当,宛若真人,赫然是她。 若非十分悉,就算画工再如何了得,只怕也绘不出半点儿神韵。 “他在哪儿?”辛如练问。 掌柜笑指:“二楼左转第三间,天字一号房,这风大雨大的,夫人这一路来都淋了,要不先沐浴一番?” “不必。”辛如练拒绝了掌柜的好心,直接上了二楼。 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前,辛如练忽然有些不敢进去,伸手敲了敲门。 屋内的人似乎才睡下没多久,乍然被敲门声吵醒,声音朦胧惺忪:“谁?” 第57章 席东月,我知道是你 虽然阔别近两月, 但辛如练还是能听出,这是宋砚清的声音。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