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抬起脚,一脚踢在他两腿之间。 领口一松,温听澜拔腿就朝着外面跑。 不远处就是教学楼的大门,身后是箫胜痛苦的哀嚎:“你别走——别——啊——救救我……” - 宿舍在进行父子局。 张致尧和陈序洲谁都不想去拿马上就到的外卖,这回不是陈序洲请客,既然是aa,张致尧就下了战书。 输的人去拿外卖,顺便把宿舍垃圾拿去丢了。 老王泡面都吃完了,看两个人还没决出胜负,担心他俩会先饿死:“不想去拿外卖,你俩点来干嘛?老老实实吃学校食堂不就好了。” 张致尧作着电脑里的小人:“钱掉在地上会有人不知道要捡起来吗?学校食堂要是真的好吃,我们会不去吃?……靠。” 说着,张致尧人往后一仰。 陈序洲的手从键盘上离开:“去拿吧。” 张致尧开始甩锅:“妈的都怪老王和我说话,老王你去拿,是你害了我。” 老王转过身,想朝着张致尧的脸上吐口水,一回头就看见电脑上还没有关掉的游戏界面:“就玩个黄金矿工我说句话就能影响你作了?那你别回我话茬不就好了,话掉在地上不犯法。” 陈序洲催促:“快点去,别外卖又被偷了。” 张致尧一脸怨念地起身,椅子拖动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伴随着难听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陈序洲的手机铃声。 有点意外,是温听澜。 张致尧八卦的心起来了,起身后也没走。只看见陈序洲接通电话之后表情有点严肃,随后拿起钥匙和外套朝着宿舍外走。张致尧又坐了下来:“你出去啊?那你去拿外卖吧。” 嘭——宿舍门关上了。 老王比张致尧想得多:“咋回事啊?” “电话也没开免提,我怎么知道?”张致尧霸占了陈序洲的电脑,准备玩游戏,“你神通广大,你知道?” 老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过道:“我连谁打电话来都没看见,我知道个。” 这个张致尧倒是看见了:“温听澜给他打电话的。” 老王立马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你还不去拿外卖?阿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对哦。”张致尧反应过来了,既然没有了选择他也只能自己去了,刚起身就看见了垃圾桶里的垃圾还在,“妈的,泡妞就算了,外卖还不拿,外卖不拿就算了,垃圾都不知道去丢。这种男人能靠得住?” 老王笑:“那你去往温听澜邮箱里发送阿洲的投诉信啊。” - 医务室里难得这么热闹。 值班的校医、学校保安、还有温听澜。 陈序洲到门口的时候,温听澜仰着头坐在病上,因为房顶灯光刺眼,她闭着眼睛,脸颊一侧还有没有擦净的血迹,浅衣开衫上落了几滴红。等校医拿开手,陈序洲终于看见了纱布下面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紫青,还好血似乎是已经止住了。 在不远处还有一张病,病四周拉着帘子,里面还有另一个校医的说话声音:“子下来,我先检查一下……扭扭捏捏干嘛?” 纱布对折了两次,然后用胶布固定住了。 温听澜再睁眼已经看见陈序洲了。 他还真来了。 方才温听澜打电话给他,是校医务室里的值班老师让他们联系各自的辅导员,萧胜咬死不肯开口,温听澜打电话给陈序洲简单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想问他能不能帮忙联系上萧胜的辅导员。 校医给了她两粒消炎药,又告诉了她换药的时间:“脑袋没什么事情,但要是身体实在不舒服不管多晚都要去医院。” “好。”温听澜应声。 值班老师望了眼走过来的陈序洲,看着人高马大正常的样子,估计不是来看病的,正想开口问他怎么了,旁边受伤的小姑娘倒是先开口了。 “通知他辅导员了吗?” 陈序洲:“说了,可以走了?” 温听澜点头。 她和箫胜来医务室的时候外面的天还微微亮,这会儿月亮悬在宿舍楼顶,缺了一半。 温听澜转动着眼珠想朝上看,只能看见白的纱布边缘。伤口处是火辣辣的痛,没法不在意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借着四周一些能反光的东西想要看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但看见陈序洲在,她有点尴尬地不敢去看他,倒是他视线落在她额头上,也看见了她领口下泛红破皮的脖子。 “没报警吗?”陈序洲看着伤口表情严肃。 额头顶着个纱布,温听澜觉得难看,低着头想要回避他的视线。 其实额头上的伤也不是箫胜直接造成的,她朝着箫胜两腿之间踹了一脚之后扭头就跑了,结果附近有个教室的灯坏了,上报了好几天之后今天才有人来修。 维修的两个工作人员抬着梯子从里面出来,温听澜没刹住车,便撞了上去。 值班老师叫辅导员也是例行公事,温听澜本身没错,倒也不怕闹上去。 温听澜走得慢,旁边的人也配合着她的走路速度:“没有,让学校去处理吧。” 校医务室前面有一个长长的台阶,温听澜的脑袋其实没什么事情,伤得也不是手脚,但下楼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陈序洲下意识伸手扶她。 默了两秒,陈序洲突然开了口:“对不起。” 没有想到他开口就是道歉,温听澜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下意识回:“没事。” “吃过晚饭了吗?”陈序洲看见她手里的药,怕她拒绝,提醒她,“空腹不好吃药。” 晚饭还真没吃。 陈序洲:“那赏个光,我请你。” 食堂这会儿人不多,他们吃了一楼正在营业的米线店。 温听澜受了伤,告别三鲜,点了份清汤的牛米线。钱是陈序洲付的,他让温听澜先去找位置,结果一扭头就看见她借着米线店窗口的玻璃,在看伤口。 将脸颊两侧的头发到一旁,似乎不意,又将旁边的碎发拨了些回去。 男孩子糙一些,身上带点疤倒是没什么。女孩子美,脸上有一个这么大的伤口,多少会害怕。温听澜找了一个靠近米线店的位置。 没一会儿陈序洲手里拿着两瓶饮料走了过来。 “这几天稍微忌口点。”陈序洲把橙汁递给她。 就是怕忌口也会留疤,就在脑门上,也没什么好遮的办法。不过现在美妆和医药这么发达,总有办法能遮盖或是祛疤。一想到这里,温听澜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那头米线也做好了,温听澜刚要起身,陈序洲拿走了她手里的号码牌:“我去拿。” 两碗米线汤不少。他一手一个,端着走倒是稳,一点儿没洒。 这会儿他都忘了和张致尧先前一块点的外卖了。 “我估计萧胜应该不敢了,但你还是把你的课表发给我。”陈序洲挑起米线,吹了两口气。 要课表自然是要每天送她上下课。 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温听澜也不是个喜被别人注视的人,于是便拒绝了他:“不用了,我有个室友和我是一个专业的,上下课我们基本都在一起,而且萧胜肯定不敢了,所以不用麻烦。” 她连说了两遍“不用了”,陈序洲也停了筷子,好不容易凉下来的米线重新掉入热腾腾的汤里。 陈序洲试探:“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箫胜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是箫胜太偏了。”温听澜解释,只是送上下课远比一块吃个饭要更暧昧。 他也没再问,两个人吃完米线,沉默地走出食堂,女生宿舍楼就在不远处,陈序洲也不是第一次和温听澜一起走这条路将她送回宿舍。 最近天气转暖,宿管阿姨们拿着广播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跳起了广场舞。 对于他们这群早已离了广播体的人广场舞的编排难度极高。 广播里放着韵律极强的音乐,阿姨们跳着舞、小情侣们在门口约着会,雅俗共赏。温听澜看见人多,下意识抬手想挡住自己额头上的纱布。 掌心虚虚地搭在纱布上,似乎在意极了。 马上他们就要走到门口了,陈序洲毫无征兆地在一盏路灯下,停下了脚步。 陈序洲笑,但话里带着几分认真:“怪我,到时候祛不掉了,你再吃亏点,来找我负责。” 找他负责,却说是她吃亏。 温听澜有一种臭美被人发现的窘迫,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说了句什么话。 眼睛瞪圆,内心被搅动得天翻地覆。 温听澜找回一丝理智:“没必要,你不用这么做。我和娴艺一样的想法。” 这算什么?就像是那时候宋娴艺从灵岩山上摔下去所以他想要负责是吗?今天也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他才说出这样的话吧。 “那六颗星星,你在网上查了吗?”陈序洲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说完,他看见温听澜在错愕中点了头,有点哭笑不得,他并不觉得自己高估了温听澜的智商,这么一个能把秦礼在各科和总分上得三年抬不起头的人,不会太笨,但他也想不明白了,既然都查了,怎么就不懂呢。 陈序洲叹了口气:“那是表白啊,温听澜。” 他已经先表白了。 ——这次和那次不一样,你和她也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加了两千多个字 第43章 第 43 章(重修) ◎给你求求◎ 最近天没有彻底转暖, 武菱在宿舍里面的水龙头前洗着衣服。旁边的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她洗着袜子,看着坐在位置上的温听澜, 一脸哀愁。 黎渔禾从厕所出来,将水龙头下的盆端走了才洗手。她望见武菱一脸的“儿行千里母担忧”的神情,顺着武菱的视线望过去, 是眼睛嘴角都带着笑意的温听澜。 十分钟前,温听澜顶着额头可怖的惨状回来了,把她们都吓了一跳。但温听澜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也不觉得疼, 而是整个人笑嘻嘻的。 武菱手里的袜子都快要变形了,她小声和黎渔禾谈:“我觉得人可能傻了。” “乐呵这么久了, 难道对方医药费赔得特别多?”黎渔禾开动的脑袋,但开动完了也没有想出第二个解释。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