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雨被他给自己擦嘴的这个动作惹得下意识想躲,可又觉得都是男人,非常刻意地躲开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于是他便把眼神挪开,任由周厉行给自己擦完嘴后,他继续若无其事地猛灌了两口酥油茶住疯狂震动的心跳。 等到吃以后,路池雨拿着勺子挖酸喝,印度酸的口喝起来和青海酸不太一样,它是一种像酪一样的绵密口,偏酸,但是配上坚果和太妃酱反而把酸味中和掉了。 今晚周厉行开车了,而路池雨又因为前两天那一次通宵酒刚缓过身体,他们两个人都默契,谁也没提要喝酒的事。 一整晚路池雨在那儿挖着酸,周厉行就倒着壶里的酥油茶喝。 路池雨想起来之前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藏族人有个习惯,喝酥油茶要求是三口一杯,不过他观察了一下周厉行,发现他倒是没这些风俗讲究,他喝酥油茶反而像是喝酒一样,几口喝光就再续上一杯。 路池雨好奇便问他:“行哥,你从小在青海长大,母亲也是藏族人,但我觉你好像不太讲究藏族的风俗习惯?” “怎么看出来的?”周厉行听了他的话饶有兴趣问道。 路池雨眨眨眼睛说:“我就瞎猜的,我看那书上都说藏族人有多自己民族的风俗习惯的,可你除了长相,其他好像都不太像藏族,而且你汉话说这么标准,生活习惯上也和我们差不多,就比如第一次见你那天,你如果不是穿了身藏袍,我可能都不会想到你还有藏族的基因呢。” 周厉行听完他这一通话,他先是表情有点微动,随后很平淡说:“可能因为我父亲是汉族人,所以我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更多还是像他。” 路池雨这人还算是会看眼,他察觉到周厉行在提起他父亲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眼神也冷了下来。 路池雨赶紧及时打住话题,生硬换了个方向说:“嗯……那你现在工作结束,最近都没什么事情了吗?” 周厉行似乎是看出了他话题转得生硬,挑挑眉笑着回答他:“看看雨岚那边展览会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其他就没事了。” “那你那天晚上喝酒答应我的事儿还算数吧。”路池雨原本是不打算麻烦他了,可是今天周厉行自己主动提起,路池雨想哪有不顺势承下的道理,更是生怕周厉行再过了这两天,转眼就把那次酒后答应要带他在西宁转转的事给忘在脑后了。 周厉行笑意更浓,他那双深邃如墨的双眼就淡淡地看着他,一脸茫问:“什么事啊?我喝完酒容易断片,忘事。”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路池雨被他一记回击,随后他便不管不顾坦然说道:“我不管啊,你可都答应我了,我给你回忆一下,你说了等你不忙就带着我在西宁随便转转的。” 周厉行看着路池雨耍赖着急的样子,他忍俊不,过了一会,他说:“我逗你的,都记着呢。” 路池雨用拳头在他身上闹着玩地捶了一把,无赖着说道:“我不管,反正我都记住了,必须算数。” “算数。”周厉行看着他,最后伸手轻轻拍了他的肩膀。 路池雨得了承诺,这下才安心笑了,他继续埋头挖杯子里所剩无几的酸,胃里被美食填之后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沉重的身体也轻松了许多。 吃后浑身血上涌,路池雨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夹着烟,他若有所思看向周厉行,越看越觉得周厉行这张脸长得真完美。 路池雨其实活到这么大没谈过几个正儿八经的对象,大学之前他对于自己的取向不太确定,高中时候不懂事,女朋友跟闹着玩似的也谈过几个,不过没多久就都分手了。 后来上了大学,他认识了张钦,之后的子就开始跟他反复纠,两个人做朋友做了几年,等到快毕业了才挑明心迹,结果刚在一起没多久他就进了消防救援总队,从此开启了聚少离多的子。 路池雨之前一直以为他就是喜张钦那种温润如玉的长相,可是这次遇到周厉行后他才发现,原来他的理想型是这种男人味十足的硬汉,长相冷淡却又格温柔。 不过理想型也并不代表什么,理想型只能说明他还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审美水平。 路池雨喜周厉行的脸,也喜和他待在一起。 但他并不奢望这么一段萍水相逢的缘分能为他带来更多,大家天南海北,周厉行是超凡俗的艺术家,而他只是个连工作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的消防员。 他没法像杜雨岚、多吉、何曼这样不顾一切留在当地,也没法和周厉行保持一个稳定的关系,等到他回到京州之后,他们注定只会成为彼此朋友圈里的一个过客和脑海里一个片段的记忆。 有些事情明知不可能,心动就应该点到为止。 “在想什么呢?”周厉行凑近了一些去看他,把他手里那支烟灰都快要掉到桌子上的烟给取了过来,“你知道自己总会愣神吗?小小年纪整天都愁什么呢?” 路池雨失笑道:“我今年二十八,马上就三十了,还小小年纪呢。” 周厉行说:“和我比起来,你的确还年轻呢。” 路池雨配合着点头,他继续问周厉行说:“行哥,你和岚姐是怎么认识的啊?”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