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旻池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抿了下嘴,“说起来,我以前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 一辆车坐不下,于是蒋旻池就跟了方贺舟的车。 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方贺舟看着没什么力气的许奚,“不会是冒了吧?” 下飞机的时候,蒋旻池摸过许奚的额头,没觉到烫。现在他又去试了一下,还是体温正常。 “还不舒服吗?”他问。 “没有不舒服。”许奚是靠在蒋旻池的肩膀上的,“可能就是睡久了,没什么力气。” 方贺舟和蒋旻池也猜想应该是时差的问题,便没再说什么。 周中的上午不堵车,倒是很快就到家了。 进屋就看到家里一层不染,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梁艺淑经常过来打扫的原因。 “小奚,你院子里的花都长得不错,你去看看。”梁艺淑说。 这个时候许奚已经有点神了,于是便自己去了院子。 走的时候,那些花花草草刚种下去不久,没有生气,现在却是院子绿意盎然,葳蕤繁祉。 其他人在帮着搬行李,等都搬进去了,也一起去了院子。 “阿姨肯定经常过来吧。”方贺舟看着这一院子长得肥肥胖胖的花花草草说。 “小奚走的时候专门叮嘱过,我可不能怠工啊。”梁艺淑笑着回答。 “谢谢阿姨。”许奚蹲在地上,笑地转过来。 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接着说要去吃饭。 “那……”方贺舟斟酌道,“你们先去吃,我就先走了。” 他想,自己毕竟是个外人,怎么也不好在这样终于团聚,又是蒋旻池好不容易康复的子里,死不要脸进去的。 “你在说什么话。”蒋旻池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客气。” “不是,我这……” “你干嘛要走啊。”许奚也站起来,“都没把你当外人啊。” 可方贺舟总觉得不太好,“要不下次我们找个时间聚。” “贺舟跟着一起吧。”这时蒋宗耀说,“不要见外了。” 听到蒋宗耀都这么说了,方贺舟也不好再推辞,“那我就厚着脸皮蹭顿饭吧。” 话一说完,蒋未就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朝着方贺舟瞪了一眼。 只是其他人没注意到,被瞪的人倒是看到了,心惊胆战的,也不知道这一眼是说他脸皮厚,还是说他婆婆妈妈。 虽然不至于说吃了大半年的汉堡牛,可那段时间他们在美国,吃中餐的次数确实少。 不仅少,每次吃的时候,总觉得差点味道,好像在吃裹着中餐外衣的西餐,再怎么都不是那个味儿。 食锦鲜他们以前经常来,是很地道的本地菜。 许奚坐到饭桌上的时候,才兴致好了点,一页一页地开始翻,时不时地说要点什么。 因为谁也不知道方贺舟和蒋未之间的那点事儿,因而很自然地就让他们挨着坐了。 方贺舟一坐下,就有种被封印了的觉,时不时总能觉得蒋未冰冷的眼神。 “你们怎么不在美国玩一段时间再回来?”他没办法,只能找话来转移注意力。 “快过年了。”蒋旻池说,“老师说年后要开始工作,再晚点的话,可能不大来得及。” “小奚爸妈还好吗?”蒋宗耀问。 “还好。”许奚回答,“爸妈说下次回来,来拜访叔叔阿姨。” 两家的家长之前见过一次,是在蒋旻池出事的时候。那时候都没什么心情,算是只打了个照面。 “也应该是我们去拜访他们。”蒋宗耀说。 “确实,”梁艺淑赞同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事,”许奚连忙摆手,“没什么辛苦的。我不觉得辛苦。” “是很辛苦,”蒋旻池牵起许奚的手,“小奚,谢谢你。” “诶,你……”许奚有点不好意思,“吃,吃饭吧。” 大家都笑了笑,心照不宣地不再说什么。 菜的味道一如既往地很不错,只是等开始吃之后,许奚忽然却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还是不舒服吗?”蒋旻池看他食不佳,夹了两口就不吃了,于是问。 “还好。就是好像不是很饿。” “那少吃一点,喝点汤要不要?” 许奚看了看桌子上的汤,觉得鲜的样子,于是点头。 蒋旻池便给他盛了一碗。他从头喝到尾,等大家都下桌子了,才把碗里的汤喝完。 出餐厅的时候依旧太好,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许奚走到门口,一阵风吹来,顿时觉得胃里不舒服。 “洗手间在哪?”他赶忙问服务员。 服务员给他指了个方向后,他说都没来得及说,就赶紧朝着洗手间跑。 蒋旻池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也还是赶紧跟了上去,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许奚在里面吐了出来。 “小奚,哪里不舒服?”他上去问。 许奚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觉得肚子里舒服一点了,可却到浑身发冷。 漱完口后,他也不说话,把蒋旻池的手拉过来放到额头。 “发烧了。”蒋旻池心里一惊。 “抱着。”许奚委屈地靠上去。 以前就是这样,生病的许奚脆弱得很,很是黏糊。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