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釉说:“是我安排林川订的。” “真是您订的?” “嗯。” 许嘉言脸写着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特意在他的店里订一个摆件,如果说只是巧合,打死他也不信,他不相信两个人的缘分可以深到这种程度,刚好沈青釉想订摆件,刚好林助理就找到了他的店里。 沈青釉倒完咖啡喝了一口,用着平淡到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的语气说道:“你那天给我打完电话,我派人调查了你。” “调,调查?” “嗯,毕竟有人突然告诉我,跟我有个婚约,我是不太相信的。” “那您为什么没有直接挂断我的电话呢?” 沈青釉说:“你说得很真诚,而且说出了我爷爷的名字。” 许嘉言说:“沈爷爷的名字应该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吧?” 沈青釉说:“确实,不过我爷爷在二十年前就改过名字了,你说的那个是他最开始的名字,很少人知道。” 怪不得,许嘉言当时还在想为什么沈青釉没有直接了当地挂了他的电话,还在电话对面听他说了那么多来龙去脉。 “那这个摆件……” “我知道你开了一家雕刻小店,顺便买来看看。” 许嘉言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我其实可以送给您的。” 沈青釉把咖啡杯放在一旁,来到许嘉言身边,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嗓子带着一宿没睡的沙哑,“谢谢,不过在我拍下这个摆件之前我们还不认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接受。” 许嘉言也没再跟他客气,他记得沈青釉定制了一只木雕小熊,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结合上摆着的那只绒小熊的由来猜想,他会不会是因为看到照片之后买了跟他带着同样帽子的小熊,又在买了小熊之后顺带让林川定制了相同的摆件? 沈青釉拆开快递盒子将里面的小熊取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将目光落在许嘉言身上。 许嘉言说:“跟我很像吗?” 沈青釉说:“差不多。” 哪里差不多了!? 难道戴了同一种颜的帽子就是长得差不多吗?而且这只木雕小熊的帽子还没有上。 许嘉言不能理解沈青釉对于“像”的定义,又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 沈青釉看了一眼时间,问道:“为什么睡不着?” 许嘉言说:“可能是昨晚的咖啡喝多了。” 沈青釉应该忙完了,拿着那只雕刻好的小熊在手中把玩,跟许嘉言聊道:“今天还要去找工作吗?” 提到工作,许嘉言叹了口气,他一个人胡思想了一个晚上,此时终于有人可以跟他聊聊,就把心里想的,以及昨天下午碰到乔木森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沈青釉静静听着,问道:“那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许嘉言摇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为什么?” “乔木森任职的那家公司很大,招聘网站上面对于学历以及专业的要求很高,我怕我达不到要求,给乔木森丢人。” 沈青釉说:“因为这个原因?” “嗯。”其实面对抉择,许嘉言已经准备放弃雕刻了,正如乔木森所说,以他现在的情况,在a市很难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他不能因为这点事情犹豫不决,所以在下楼喝水之前,他就已经决定先将雕刻当做业余好,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再捡起来。 但做出决定以后,新一轮的困扰又涌了上来,他毕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正式的公司工作过,总觉得真的去了,也不一定能够干好。 “其实我昨天见到乔木森还是羡慕的,明明我们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他已经变得如此出,而我好像一直站在原地踏步,一点长进都没有……” 许嘉言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甚至听不清他在说着什么。 沈青釉拿着木雕熊的摆件坐在沙发上,那只小熊雕刻得活灵活现,圆圆的眼睛,调皮的动作,两个耳朵之间也应他的要求雕了一顶可的小帽子,帽子旁边还能到茸茸的发。 他把木雕放在台灯下面,又在快递盒里发现了一块薄薄的圆形的木头。 说是木头,不如说是一个直径五公分,厚度一公分左右的原材料。 那块材料像是直接从原木上切下来的,出带有年轮的横截面。 沈青釉将那块材料拿了起来,问许嘉言:“这是什么?” 许嘉言说:“这是我给顾客们做的赠品。” “赠品?” “嗯,您看,我在这里穿了一个孔,穿上绳子就可以做钥匙链。” 纯天然的材料边缘果然有一个圆圆的孔,沈青釉将那块赠品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闻了闻上面的味道,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从木头里散发出来,“这是什么木?”他不问道。 许嘉言说:“胡桃。” 沈青釉说:“胡桃树吗?” 许嘉言说:“这一块是胡桃树,但不是所有的胡桃木都是胡桃树。” 沈青釉看起来有些不理解,许嘉言说:“胡桃木不是代表某一个树种,它是一个很大的分类,像青钱柳、枫杨,都是属于胡桃科,这些木材也可以统称为胡桃木,只是软硬度不同,雕刻难度不同罢了。” 许嘉言说到专业的问题,就开始变得滔滔不绝,“我每次都会给顾客送一块这样的原材料当做赠品,大家虽然常见木雕摆件,却不太清楚木材的结构,还有啊,年轮不是一圈就代表绝对的一年,也是有偏差的。”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