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言依旧守着蘑菇小桶,蹲在落了树叶的地上仰头看他,“那喜你的人呢?喜你的人是不是很多?” 沈青釉说:“是有一些。” 许嘉言瞬间八卦起来,“那你呢?你有没有在学生时代谈过一场青涩唯美的恋?” “没有。” “你上学的时候没有喜的人吗?” “没有。”沈青釉问:“你呢?” 许嘉言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有。” 沈青釉脚下有一个形状完美的蘑菇,刚想帮许嘉言捡起来,听到他的回答,瞬间将快要蹲下的双腿直了起来,又面无表情地踢了踢脚边的落叶,将那个蘑菇——埋了。 “但我觉得,那应该也不是喜,就是一种崇拜,他有着我特别不擅长的技能,所以我觉得他特别厉害。”许嘉言拎着小桶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呢,也不知道传说中恋般的喜,到底是什么觉。” 沈青釉冷着脸点了点头,又将埋蘑菇的那几片树叶,踢到了一边。 *** 两人边走边停,捡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捡了差不多小半桶。 临近中午,天却暗了下来,今早出门的时候明明还是个晴天,眼下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起雨来。 许嘉言刚跟沈青釉商量着往酒店返,豆子般的雨点就穿过遮天蔽的树枝,从头顶上掉了下来。 都说六月的雨说来就来,眼下到了十一月中旬,竟然也来得如此匆匆。 大抵是这个地区天气多变,刮风下雨都在转瞬之间。 入园之前,公园门口的警示牌上就特意写了雨天不要在山上逗留,如果真的遇到突发情况,一定要快速躲到园内所设立在各处的安全屋。 菌子园这里距离安全屋还有一小段距离,许嘉言见雨势渐大,拎着小桶就和沈青釉一起往安全屋的方向跑。 一路上,滑不堪。 酒店准备的雨鞋有点大,许嘉言每每跑动,脚趾在鞋子里面都会不受控地往前顶,一次雨衣的质量也很差,许嘉言在林中穿行,直接将雨衣划破了好几个大。 沈青釉也套了雨衣,但是这种质量的雨衣无论穿多少件,都无法阻拦这样的暴雨侵袭,而且他没戴帽子,出门的时候看天不错,还特意将冲锋衣上的帽子取了下来,放在了酒店里,那孱弱的雨衣在风雨的侵袭之下,卷成了一飘摇的面条,不仅不能帮沈青釉挡雨,还扰了他的视线。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雨衣了,本以为头发会第一时间淋,就看到许嘉言在雨幕中了外套,直接盖在了他的头上。 许嘉言的外套很厚,内胆中还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沈青釉有一瞬间的恍惚,还没来得及把衣服还给他,手腕就已经被他拽了起来,被动地跟在他的身后。 顺利抵达安全屋时,沈青釉头顶上的外套已经完全被雨水浇透了,这件衣服没有防水功能,棉层里面当当地了雨水。 许嘉言更是被浇成了落汤,全身上下只有头发没有淋,他戴着沈青釉送给他的渔夫帽,算是护住了脑袋。 大概这里的天气实在多变,安全屋里备了毯、棉衣,以及烘干机和电暖器,沈青釉进门之后第一时间将暖器打开,又去储物柜里找了找能用的毯子。 空气,备用毯子摸起来也乎乎的,沈青釉担心许嘉言披在身上不舒服,先让他了透的衬衫,又将自己的冲锋衣套在他的身上。 许嘉言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砸蒙了,明明提前做好了攻略,说是大晴天,结果还是下起雨来。 他缓了缓神,看到沈青釉没怎么淋,才松了口气,笑了笑。 沈青釉见他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递给他一条巾,皱着眉说:“我穿了冲锋衣,可以防雨。” 许嘉言接过巾擦擦脸,“我看你没戴帽子,一着急就给忘记了。” 电暖器的温度逐渐上升,雨水所带来的寒意也开始逐渐下降。 沈青釉将许嘉言的衣服放进烘干机里,忙完坐在许嘉言对面的长椅上,许嘉言见他距离自己比较远,怕他冷,搬着暖器来到他的旁边,跟他坐在一起。 安全屋外的暴雨还在继续,“哗啦啦”的雨水砸着屋顶,“呼啦啦”的秋风,吹着挂在门口的风铃。 菌子园这一片估计只有他们两个人,躲雨躲了半天,也没有第三个人再进入这个房间。 两人一时无言,彼此对视了一眼,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许嘉言突然展颜一笑,问道:“这次旅行,对你来说,算不算一件记忆深刻的事情?” 算吧。 沈青釉想,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着大雨被人拽着在森林里跑。 他没想到许嘉言能跑那么快,小兔子一样。 “你的脚怎么样?” “脚?”许嘉言迟疑片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他的脚上还穿着雨靴,靴子上面沾了泥浆,鞋底上面还有几片树叶。 “脚没事啊……嘶……”话没说完,一阵莫名的刺痛从大脚趾的地方传了过来,许嘉言这才猛地想起,他刚刚跑得太快,脚趾一直顶着雨靴,估计是将脚趾的位置顶破了。 他刚要说没事,就听沈青釉说:“把鞋子了。” 许嘉言想说不用,但脚趾的疼痛越发明显,在沈青釉的严肃注视下,还是将鞋子了下来。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