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言默默地打了个哈欠,明明脑子还处在极为兴奋的状态,眼睛却渐渐地睁不开了,他这两天确实有点累,本想撑着眼皮再跟沈青釉,一个不小心便跌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许嘉言被闹钟声吵醒。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沈青釉已经起了,正在浴室里洗漱,许嘉言赶忙从上爬起来,踩上昨晚拿上来的拖鞋急匆匆地要往楼下跑,跑了没几步,沈青釉突然从浴室里探出来一颗头,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三万。” “三万?”许嘉言脚下没停,扭头对沈青釉说:“我就知道,跟我猜得差不多,晚上回来一起去车库试一试功能吧?” 专业的木工带锯除了切木头还有什么多余的功能吗? 沈青釉没问,只是点了点头,目送许嘉言慌里慌张地下楼,拿出电动牙刷,开始刷牙。 豪华工作间的出现为许嘉言的生活增不少乐趣,虽然他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在沈青釉家里兼职小时工,但忙完之后能去工作间里待上一会儿,还是让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足。他看着那些型号不一的器具,就好像还驻扎在自己热的事业当中,哪怕白天在公司再忙再累,回去之后能看到那一隅之地,也可以享受到一天之内最快乐的时光。 沈青釉不忙的时候也会过去看看,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把那片地方完完全全地给他,任由他在里面敲敲打打,只要每天晚上不超过十一点半,不影响当天的睡眠就行。 由于工作间是沈青釉提供的,许嘉言在里面每雕刻出的一件作品都作为礼物送给了他,沈总裁那空空的卧室像是开了倍速一样不断地增加新鲜的物品,斗柜上面也渐渐地被各种各样的木雕占,有可的小狗、懵懂的小鹿、卷着尾巴的小猪,伸着长鼻子的小象,许嘉言似乎尤其热雕刻这些小动物,没多久,就把斗柜上的这一片地方,变成了动物园开会。 除了雕刻,他最近在公司的工作也有了一些变动。 陈璐回来以后,他彻底没了地方可坐,在复印室挤了将近一周,直到把于鹏给他的工作全部完成,就连留在复印室的理由都没有了。 于鹏对他还是答不理,给他安排的工作也是无关紧要。 直到有一天于鹏需要他打一份文件,但是他手中没有电脑,想问于鹏怎么解决,于鹏让他自己想办法时,一下子便怒了刚好路过的陈璐。 陈璐这个姑娘脾气不好,似乎跟于鹏也有一些比较私人的过节,当即夺过许嘉言手中的文件摔到于鹏的办公桌上,高声道:“你不给他配电脑,他拿脸给你打文件啊?欺负新人也要有个限度吧,别以为自己爬上了主管的位置,就可以这么为所为!” 于鹏没想到陈璐会突然在办公室里发难,脸一阵青一阵白地说:“陈璐,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做欺负新人?” 陈璐说:“你这还不叫欺负新人?我听周盈说小许都来了快一个月了吧?连个正常工位都不给人家安排,你脑子有病吧?” 于鹏说:“设计部的工位本来就很紧凑,当然是优先给工作能力更好的同事,许嘉言的履历我看过了,以他的工作能力,还不足以占一个设计部的工位。” 陈璐给气笑了,“怎么?设计部的工位是金子做的?小许既然已经办了入职,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不给正式员工安排工位就是欺负新人!还有,你履历好看,那你怎么没把徐总监干下去,你怎么没把公司的董事长踹一边,你怎么没面进世界500强?你在我们这个小破公司装什么二五八万?” 陈璐嘴皮子利落,本不给于鹏任何回怼的机会,于鹏气得除了拍桌子让她闭嘴,没有任何实质的阻拦。 办公室里有人看不过眼,试图开口劝架,许嘉言也偷偷拽了拽陈璐的衣服,想让她消消火气。 事情因他而起,为了不打扰大家工作,他忙将陈璐拉到办公室的外面,先是笑着对她说了声“谢谢”,又去楼梯口的自动贩卖机里给她买了一杯咖啡。 陈璐刚刚得口干舌燥,接过许嘉言递来的咖啡“咕咚”几口下肚,喝完了才冲他一扬眉,“可算出了口恶气,老娘早想骂他了!” 许嘉言对于鹏这个人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不太喜自己,可能是跟他走后门进公司的原因有关。 陈璐听他老老实实地代自己的背景,“哈”地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太可了吧?怪不得于鹏欺负你,看着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许嘉言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我其实可以理解于主管的,我的履历本来就不太好看,而且也确实没有工作经验,硬被安排进来,他看我不顺眼也很正常。” 陈璐说:“他不光看你一个人不顺眼,这个公司里面任何一个比他强的,他都看了不顺眼。” 许嘉言说:“我没有比他强啊?” 陈璐说:“你能通过乔木森的关系进入公司,就是比他有关系有门路啊。于鹏这个人,愤世嫉俗,极度自负且自卑,他学历明明不低,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界只有芝麻那么一丁点大。任何人都不可以比他强,不能比他有钱、不能比他工作能力强、不能比他有背景、不能比他过得好,否则就会红眼病爆发,怎么看你都不顺眼。” 陈璐说:“你履历不好看,学历没他高,刚入职就直接到了他手里,他自然不会给你好脸,而且他这个样子可能还不是单纯的因为你,他大概还要怪徐总监,肯定会觉得徐总监看不起他,所以才会把你这种没什么能力的关系户给他,把他当垃圾桶。”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