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壮保镖没当回事,毕竟蒋晏没有限制沈慈书去上洗手间,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爬到洗手间已经身大汗,沈慈书双手按在地上,撑起上半身,花了很大的力气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做完这一切后,沈慈书力般靠坐在洗手池旁边,从袖子里拿出偷藏的指甲钳。 即便那些年被蒋正德囚在地下室里沈慈书也从来没想过轻生的,也许是因为还有逃出去的希望,所以再长再昏暗的子他也能忍受。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腿被蒋晏注了药,不可能再痊愈,以后他会被蒋晏囚在这个这个不见天的地方自生自灭。 这两次的逃跑又被抓回来让沈慈书彻底陷入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再也逃不出去,更不可能回到父母身边。 说不定连他的父母也已经不在了,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此时沈慈书脑海中浮现出姚正朗光的脸,原本对方可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的,也因为救他毁了未来,说不定以后连好的工作都找不到了。 沈慈书失焦的瞳眸渐渐被灰暗噬,他低下头,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决定,紧接着打开指甲钳里面的小刀,缓缓对准手腕的地方。 人一旦放弃希望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怕的,沈慈书一开始只觉得疼,后来觉到深深的解,整个人好像都变轻松了。 等他不在以后,蒋晏也不会那么恨他了吧。 随着指甲钳掉落在地上,沈慈书手腕上涌出了血,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糊。 那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比如蒋晏把他救出地下室的时候,还有姚正偷偷带他离开这个不见天的囚笼的时候。 身体的温度被冰冷的地板一点点剥夺,黑密的睫微微颤抖着,恍惚间他听见撞门的声音,两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们着急地说了什么,说话的声音好像隔了层棉花,什么都听不清。 沈慈书慢慢合上了眼睛,后面的事情全都不知道了。 ....... “他哪来割腕的东西?” 蒋晏在房间里休息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保镖吵醒,听说沈慈书在洗手间轻生,他赶到地下室,看见沈慈书安静地躺在地板上,手腕的位置下面积了一滩血迹。 第一个发现沈慈书的人是高壮保镖,他休息醒来的时候发现沈慈书不在地下室,洗手间的门关着,可是距离沈慈书进去都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 意识到不对劲,两个保镖连忙破门而入,这才发现沈慈书在洗手间里轻生,已经陷入昏。 听到蒋晏这么问,两名保镖对视一眼,显得有些言又止。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蒋晏转头看向两人,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说话。” 当初为了不让沈慈书想不开,地下室里但凡能造成伤害的东西都被收走了,沈慈书就算想寻死也找不到机会。 “沈先生是.......是用这个东西轻生的。” 瘦保镖硬着头皮摊开手,掌心里赫然躺着一个指甲钳。 蒋晏一点也不陌生,就是今天晚上他替沈慈书修剪完指甲后随手扔到一边的指甲钳,上面还沾着干了的血迹。 蒋晏的面冷了下去,紧绷的下颌线似乎都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 他没想到沈慈书居然想到用这种东西自杀。 高壮保镖很有眼力见,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说:“蒋总,要不要联系救护车?” 毕竟上次跟这次情况不同,沈慈书都这么多血了,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蒋晏应该不会再这么视若无睹吧。 但他低估了蒋晏的狠心,蒋晏视线落回沈慈书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沉声说:“不用,打电话给方医生。” 高壮保镖愣了下,“方医生?” 蒋晏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肃意,高壮保镖一个灵,连忙去联系方医生。 方医生半夜睡得正香,手机就接到了蒋家保镖打来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对方话里有几分焦急。 方医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但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除了地下室里的那个人,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大动干戈的了。 方医生不想起沈慈书的脸,那是个很漂亮的男人,就连他这种在有钱人身边见惯各种形形的人,都难得见到沈慈书这么好看的。 一个男人长得这么漂亮,是好是坏也没有人知道。 这些子方医生去给沈慈书注,对方总是用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望着他,悄悄询问那是什么药,每次都被方医生用各种借口堵了回去。 方医生替这些有钱人也干过不少缺德的事情,唯独面对沈慈书的时候,他有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的觉。 也许是因为沈慈书被囚在地下室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被瞒着注国外运来的会对肌造成不可逆伤害的特效药。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再次响起,是蒋家那边又来催了,他顾不上那么多,急忙提上医药箱赶去了地下室。 一走进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方医生心里咯噔一声,看见沈慈书躺在地板上,半条袖子都被血染红了。 此时蒋晏坐在沈慈书旁边,他手里攥着件衬衫,用来捂住沈慈书手腕上的伤口,鲜血正透过布料渗透出来。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