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胜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放,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骆江嘴坏,不怀好意地笑,“普通朋友至于瞒那么严实吗?” 纪胜头一回被骆江堵得说不上话来,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似的,恼羞成怒地踹了骆江一脚。 “你再说一句试试!” 骆江哎呦一声,瘸子似的捂住一条腿,举手投降,“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胜羞恼地瞪了骆江一眼,耳那块红了一片。 “不过沈慈书家里人也管他管得太严了吧,认识朋友又没什么。”骆江了腿肚子,调转话锋说:“而且还把他关在地下室,这样哪像是家里人,更像是对仇人。” 纪胜没骆江想的那么多,说不定沈慈书的家里人只是想保护他,毕竟沈慈书眼睛不好,双腿又没办法走路,要是被坏人盯上的话就麻烦了。 不过他刚刚看沈慈书好像很害怕这个男人的样子,就算沈慈书不想被家里人知道,这个反应也太大了。 一股异样的觉在纪胜心里一闪而过,不过他心大,没往深处去想已经让扔到了脑后。 几人走着走着,骆江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纪哥,你不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吗?好像在哪里见过。” 纪胜被这么一提醒,好像也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估计是他们记错了吧。 等纪胜他们走了之后,蒋晏来到地下室,他推开面前的铁门,看见沈慈书蜷在角落的地板上,背对着自己的样子好像睡着了。 蒋晏随手关上门,朝着沈慈书的方向走去。 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沈慈书在黑暗里的双手一点点抓紧,不自觉冒出一层冷汗。 蒋晏来到沈慈书身边,他居高临下盯着沈慈书,深邃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即便沈慈书看不见也知道蒋晏正在注视着他,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几乎到达嗓子眼。 “睡了?” 低沉的声音让沈慈书陡然打了个寒颤,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见沈慈书没有反应,似乎真的睡着了,蒋晏用皮鞋的鞋尖踹了他几下。 沈慈书担心迟迟不醒引起蒋晏怀疑,只能缓缓睁开眼睛,装出刚睡醒的样子。 沈慈书头发因为太久有些凌,睡眼惺忪,睫往各个地方分叉,看起来好像睡了很久。 蒋晏看着沈慈书的眼睛,“刚才外面来了几个人。” 听到蒋晏提起这个,沈慈书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手指不自觉抓紧衣角。 蒋晏把沈慈书的反应收入眼底,“你刚刚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即便沈慈书看不见,也能觉到蒋晏在盯着他,他不知道蒋晏是不是起疑心了,后背冒起一阵冷汗,故作镇定在地板上写:好像有听见一点声音。 如果沈慈书说他没听见蒋晏反而不相信,那群学生动静那么大,而且就在地下室旁边,沈慈书就算睡得再也不可能没听见声音。 蒋晏扯下领带坐在沈慈身边,嗤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求救。” 沈慈书担心引起蒋晏疑心,他垂着眼睛掩去眼里慌的情绪:我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看着沈慈书在地上写的字,蒋晏冷笑一声,“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见蒋晏没有起疑心,沈慈书暗暗松了口气,他本来还担心蒋晏会发现纪胜他们是来找自己的,幸好纪胜反应快,不然事态就变得严重了。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蒋晏注意到沈慈书手里的闹钟,忽然说:“你为什么突然找方医生要闹钟?” 沈慈书一顿,他知道蒋晏在试探他,在地上写下一行字:我只是想随时知道时间。 蒋晏看着他没有说话,像是担心蒋晏不相信,沈慈书把手里的闹钟递了过去:“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一下。” 蒋晏低头看着手里的闹钟,没有检查的意思。 方医生下午特地给他回过电话,说检查过闹钟没问题才送过来的。 蒋晏量他也没胆子欺骗自己。 蒋晏随手把闹钟扔回沈慈书怀里,“你知道时间有什么用?想逃出去?” 沈慈书表情一变,急忙摇头:我不会逃了。 如果他真想逃的话,早就把事情告诉纪胜,让对方救自己出去了。 蒋晏盯着沈慈书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知道就好,如果你想连累别人就尽管动歪心思。” 他话里话外都在指当初姚正多管闲事救他出去的事情,沈慈书也想到了这里,眼睛像碎了光的灯,黯淡一片。 蒋晏没再继续这个无谓的话题,视线落在沈慈书平坦的腹部上,“肚子好点了?” 沈慈书听到这话,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以为蒋晏又打算对他做那种事。 沈慈书细瘦苍白的手指犹豫地抓紧了衣角,半天没有回应。 蒋晏像是看出沈慈书的想法,冷笑道:“放心,你还没有人到这种时候能让我下手的地步。” 沈慈书已经习惯了蒋晏的冷嘲热讽,心疼连疼的觉都没有,一笔一划地写:还有点疼。 沈慈书说的是实话,蒋晏出现的那瞬间,他好像浑身都疼了起来。 那是身体对某个人产生的下意识的恐惧,像是灵魂和皮都剥离开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