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书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推着轮椅进了别墅。 蒋晏脸一变,话里多了几分急切,“沈慈书!” 沈慈书始终没有回头,紧接着别墅的大门关上,彻底隔绝了蒋晏的视线。 沈慈书推着轮椅进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从楼上下来的沈明熙。 见沈慈书脸有些苍白,沈明熙笑着说:“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 沈慈书担心沈明熙知道蒋晏来了会担心,他努力下心里的混,轻轻摇了摇头。 沈明熙从前的口袋里掏出手帕,弯下给沈慈书擦了擦汗,“你身体刚好没多久,要注意休息,外面那么冷,要是冒怎么办?” 沈慈书挤出一抹笑,“我知道了,爸爸。” 两个月前,沈慈书做了视力恢复手术,主刀医生是华盛顿最有名的眼科医生做的。 沈慈书的眼睛是常年处在黑暗环境下加上力过大导致的失明,情况比沈明熙想象中要好些,经过几次视网膜手术之后,沈慈书的眼睛渐渐恢复了视力,现在已经能看见东西了。 沈明熙没发现沈慈书的反常,只以为他是因为太累了,让佣人送他上楼休息。 沈慈书回到房间,他望着面前的窗户,犹豫片刻后,推着轮椅来到窗前。 透过窗帘的隙,沈慈书看见蒋晏始终站在门口,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飘落的雪在他肩膀上积了薄薄一层。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什么,蒋晏忽然抬头望向这边,沈慈书急忙放下窗帘,心口像了石头般沉甸甸的。 他不知道蒋晏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把他抓回去重新折磨吗? 他都已经搬到美国来了,蒋晏还不愿意放过他吗? 沈慈书躺在上,头一次失眠了。 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因为蒋晏的出现再次变得混起来。 第二天沈慈书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蒋晏的身影,他松了口气,悬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回到原地。 看来蒋晏等不到他,已经回去了。 沈慈书只希望对方再也不要出现,离他的生活越远越好。 跟沈明熙吃完早餐之后,对方就去公司了,留下沈慈书一个人在别墅里。 等外面的雪小了点之后,沈慈书推着轮椅去了院子里。 自从沈慈书的视力恢复之后,他就经常到院子里散步,一待就是一整天。 他太久没看过这个世界,想要弥补回来。 沈明熙知道沈慈书不太习惯被佣人伺候,所以吩咐佣人不用贴身照顾沈慈书,只要远远跟着,保护他的安全就好。 昨晚大雪下了一夜,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看起来就像披了件白毯。 院子角落有一棵梧桐数,因为换季的原因,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被雪盖了一层。 沈慈书仰着头,正欣赏着面前的梧桐树,余光忽然有抹高大的身影进入视线里。 平时这个时间康复师都会给沈慈书做腿部康复,他以为是对方来了,转头望去,刚出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 是蒋晏。 蒋晏身上还穿着昨晚那身西装,站在门口望着沈慈书,即便他极力掩饰着情绪,但紧握在大门栏杆上的手指了此时的紧张。 他没想到自己一大早来居然能碰见沈慈书在院子里散步。 看见蒋晏的那瞬间,沈慈书的脸冷了下来,他推着轮椅转身要走,蒋晏在身后哑声开口:“沈慈书。” 沈慈书身下的轮椅停下,他轻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看向蒋晏。 两人隔着大门四目相对,沈慈书眼睛以前总是雾蒙蒙的,可是现在清澈明亮,像一汪清泉。 蒋晏只是意外了一瞬就想通了。 也是,有沈明熙在,加上这么长时间过去,沈慈书恢复视力也很正常。 也许因为沈慈书眼睛复明,被他冷漠地注视着,蒋晏居然莫名紧张起来。 他喉咙有些艰涩,“我找了你很久。” 沈慈书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抓紧毯,良久,他张了张嘴:“所以呢?你想抓我回去吗?” 听到沈慈书开口说话,蒋晏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你能说话了?” 沈慈书看他的眼神很冷漠,就像在看陌生人,“听到我能说话,蒋总很失望?” 其实被沈明熙带回美国之后,沈慈书就开始试着开口了。 医生告诉沈明熙,沈慈书的声带没问题,只是因为太久没开过口,所以患上了失语症,只要他经常锻炼就能够好转。 为此沈明熙特意找了个中文老师,每天陪沈慈书练习说话。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个月的专门锻炼,沈慈书现在已经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了。 “蒋总”两个字在蒋晏心口上刺了一下,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维持住表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沈慈书打断了他的话,“你来这里想干什么?抓我回去继续折磨吗?” 他不冷不淡的声音像石子砸在心口,左膛的深处泛起了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 蒋晏停顿了许久才开口,一贯高高在上的声线此时变得有些嘶哑,“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是破坏我家庭的小三。”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