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书目光落在蒋晏没办法站直的腿上,心脏某个地方微微颤抖了下。 一周后,沈慈书出院了,他的喉咙已经恢复跟以前差不多,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本听不出来有手术的痕迹。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蒋晏把药到沈慈书手里,“医生说了,这段时间你要按时服药,不能吃辛辣刺的东西,等过几天我陪你回医院复建。” 沈慈书从他手里接过药袋,轻轻嗯了一声。 沈慈书回到别墅的时候,他爸也在别墅里,身上穿着柔软的家居服,似乎回来很久了。 前几天沈明熙给沈慈书发信息,问他去了哪里,沈慈书说自己学校里有点事需要处理,这几天不回家了,暂时瞒了过去。 “爸,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明熙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我都知道了。” 沈慈书顿了顿,“爸,你.........” 沈明熙冷哼一声,“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我?” 沈慈书给他打电话说学校有事要忙的时候沈明熙就起疑了,他只是派人查了下,就查到沈慈书住院的事情。 沈慈书微怔,原来他爸早就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他爸都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像是看出沈慈书的想法,沈明熙说:“有蒋晏在那里,我很放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明熙对蒋晏的偏见几乎没有了。 也许是这些年来他持之以恒地追求自己儿子吧。 沈明熙问:“他把你照顾得怎么样?” 沈慈书想起那段时间蒋晏忙前忙后,可以说比护工还尽心。 沈慈书点了点头,轻声说:“他很细心。” 沈明熙叹了口气,“看来他真是喜你。” 沈慈书心脏微微一震,把头低了下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沈慈书当然相信蒋晏是真的喜他,可是他还是没办法忘掉过去的事情,毫无芥蒂接受蒋晏。 几天后,蒋晏陪沈慈书去医院复诊,他忙上忙下,几乎包办了所有事情。 等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听到沈慈书已经没事了,蒋晏看起来比沈慈书这个生病的人还高兴。 当天晚上,蒋晏让人把盼盼带了出来,一家三口在餐厅吃了顿晚餐,算是庆祝沈慈书手术成功。 回到家已经是九点钟,沈慈书来到房间,看见佣人正在替他收拾房间。 他进浴室洗了个澡,在衣帽间吹头发的时候,忽然听见佣人问:“少爷,这个东西要丢掉吗?” 沈慈书转过头,看见佣人手上拿着一个平安符,是他做手术那会儿蒋晏去隆兴寺给他求的。 沈慈书脑海中浮现出蒋晏红肿淤血的膝盖,沉默片刻,他开口说:“留着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盼盼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件事。 她在学校跟人打架了。 沈慈书收到消息赶到学校的时候,蒋晏也来了。 沈慈书猜到班主任也给蒋晏打了电话,脸上写着了焦急,“好好的盼盼怎么会跟人打架?” 蒋晏扶住他,“我也不清楚,你先别着急,我们进去看看。” 沈慈书点点头,跟蒋晏快步往教学楼赶去。 来到教师办公室的时候,盼盼和另一个学生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和对方家长都在场。 盼盼头发得像窝,校服歪七扭八,前的红领巾也被扯下一半。 另一个女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几道血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抓出来的。 “盼盼!”沈慈书吓了一跳。 一见到沈慈书出现,原本还故作坚强的盼盼终于忍不住了,她扑进沈慈书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沈慈书的心揪了起来,摸了摸盼盼的脑袋:”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时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了进来,“还不是你女儿动手,先打了我女儿。” 沈慈书转头望去,一个穿着夸张丽的中年女人正望着她们,脸上写了不屑和讥讽。 沈慈书皱了皱眉。 他最了解盼盼的脾气,不是个会随便动手打人的孩子。 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蒋晏来到盼盼面前蹲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盼盼,告诉小爸爸,是你先动手打人的吗?” 盼盼抿紧嘴,眼角还带着泪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点头。 “看见了吧,你女儿自己都承认了,就是她先动手的。”中年女人迫不及待地说。 蒋晏充耳不闻,只是看着盼盼的眼睛,“盼盼,你说实话,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盼盼嘴抖了抖,她看了眼旁边跟她打架的女孩子,小声说:“她说小爸爸和大爸爸是变态,还说你们离婚了,我是个没有家的孤儿……” 旁边的沈慈书愣住了。 那个女孩子不甘示弱地说:“我又没有说错,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你只有两个爸爸,我妈妈说了,这就是变态,而且你两个爸爸都没有住在一起,难道不是离婚了吗?” 中年女人帮腔道:“就是,我女儿说错了吗?你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不就是变态?看着都恶心死了。” 盼盼气得又要说话,被蒋晏站起来拦在身后。 蒋晏直视着中年女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首先,喜异同是个人的选择,我没有影响别人,也没有伤害别人,这不是你女儿用来攻击我女儿的理由。”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