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歌忍不住叹息。 总觉得她身边的这些修士是事业奋斗狂人,想做咸鱼的只有她一个。 不过往好处想想,别人吃苦了她才能享福,富婆就应该轻轻松松的! 于是,虞容歌再次回到?了上瘫完摇椅瘫的懒惰生活。 唯一比较无聊的是,沈泽这个病号如今也不天天与她呆在一块了,也在为门派忙着。 虽然他早上、中午和下午都会过来看看她,给她切点水果剥些瓜子吃,但经?历了药庄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数月巨婴生活,虞容歌已经?十分不意他的敷衍。 她很是无理取闹地找茬,“你不是听我?的吗,那你不要管宗门了,回来好好养病陪我?。” 虞容歌本来以为沈泽会以正事为重,拒绝他,以他的格一定会到?愧疚,然后她就可以借此?机会欺负欺负人,以此?排解无聊。 没想到?,沈泽说,“好。” 然后真的留下来陪她了! 竟然不按常理出牌,那她的词要怎么说? “你竟然不以正事为重?”虞容歌不敢置信。 沈泽好笑道,“我?的这个副宗主是为了你而当的,自然是听宗主的安排了。对我?而言,宗主的事情都是正事。” 天极宗又不是没过过苦?子,如今的一切都只是锦上花而已。 沈泽正是太了解生活的苦楚,所以从不觉得没复兴门派、过平凡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能够平凡的活着本身就已经?很伟大了。 她想搞大事,支起了摊子让他管理,那他就去管;如果她腻了,就想安安静静过?子,天极宗门一关,就他们这三十来个人自己过自己的,也没什么。 虞容歌无语地看着这位原著中早逝的白月光,顶着一张冷峻的剑修高冷脸,却安然自得地为她开瓜子,好像这是什么顶顶大事,完全不觉得自己大材小用?。 “你可以走了。”她面?无表情。 “等一下,很快好了。”沈泽将一碟瓜子剥好,推给虞容歌,叮嘱道,“我?的师弟阿桂这两?有些不太舒服,就在隔壁休息,若是找我?,喊他一声就够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虞容歌深深地叹气?。 除了花钱之外,沈泽真的很难被捉到?。 行吧。她一边吃瓜子一边恨恨磨牙,他清高,他情绪稳定,他心宽广,真是了不起! ?子还长,她总能抓到?他的小尾巴的! 虞容歌一不的时候,就会想起她的老朋友梁掌门。 萧泽远已经?离开一天一夜了,算算脚程,这时候应该到?神药峰了吧。 就是不知道,梁掌门喜不喜她送的惊喜? 第032章 梁掌门看到萧泽远回宗, 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他?的徒弟就像老天开眼赏给他们这些医修的一样,从小与众不同,甚至犹如生而知之, 五岁便编撰医书, 他?这个当师父的甚至都没能教会他?什么。 说得极端点,萧泽远没有传承药谷的衣钵, 他?是来开创新的医道圣理的。 他?们之间说是师徒, 更?像是养父子,还是那种恭敬有余,情一般的传统父子。 幸好萧泽远虽情?浅淡, 但一心专研药理,还认神药峰这个门派为自己的本家。 偏偏那个来历神秘的虞容歌处处都能拿捏到萧泽远的软肋, 梁掌门这一年里胆战心惊, 拿着?人家资助徒弟的巨款,却辨不明她想要什么,就怕她图谋大的,比如哄骗萧泽远与药谷斩断关系,完全将其?收为自己人。 更?别提萧泽远身?为如此奇才, 思维也和旁人不同, 梁掌门已经?做好了萧泽远三年不回来的打算,如今人忽然回宗, 他?怎能不喜。 “好孩子, 回来好,回来好。”梁掌门亲自揽着?萧泽远的肩膀,让他?坐下, 他?笑道,“为师和你的师叔们都十分想念你。” 他?本来是一个很?传统的、对晚辈极有威严的师父, 哪怕过?去疼萧泽远,二人之间也很?少推心置腹地聊天。 都怪虞容歌,她那张嘴太厉害了,梁掌门生怕徒弟的心彻底离开宗门,如今也学?会了更?直接地表达自己的一片慈心。 其?他?长老听到消息自然也纷纷赶来,将萧泽远围在中间嘘寒问暖。 萧泽远本来是想给师父师叔们看自己新得来的大宝贝的,却迟迟找不到机会开口,只得在他?们问话隙间单崩出个‘好、嗯、不错’作为回应。 寒暄过?后,其?中一位长老疑问道,“贤侄怎么忽然回宗了,是那位虞小姐缺什么珍贵药材了吗?” 上次萧泽远回来还是一年前?,他?坚定地要和虞容歌走,还顺便薅光了一堆珍稀药草,留下一个装着?数十万上品灵石的袋子。 负责财务的弟子一袋子倒出来,闪闪发亮的灵石瞬间铺整个房间,如河般涌向走廊。 看到那个场面?的人都傻了,从此之后,虞容歌这个名字在药谷成为了一个传奇。 所有弟子都知道,他?们有了一个金主……不是,有了一个大主顾,这位主顾还包养……咳,还资助了他?们最敬的大师兄! 梁掌门拒绝与虞容歌来往过?密,就是为了防止以中立身?份存在的药谷倒向她,没想到虞容歌的名字还是刻进了弟子们心里。 一想到萧泽远是为了虞容歌回来的,他?本来高兴的心刚沉下来,便看到萧泽远摇摇头。 “容歌,给我放假,让我,回来探望师父。” 其?他?长老有些吃惊,但也顺着?说了些好话,只有梁掌门的心更?沉了。 没有人比他?更?懂那丫头促狭恶劣的子,她会那么好心? 他?问,“虞姑娘只单单给你假期,没有其?他?嘱咐?” 听到这句话,萧泽远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等梁掌门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便听到他?说,“容歌、容歌送了我大礼,让我带回宗门给大家看看,但是,她不许师父碰。” 这丫头,果然不安好心! 梁掌门冷冷地说,“老夫好歹也是医修之首,一宗之主,不至于巴巴上赶着?碰小辈的礼物?,她虞容歌就算再阔绰,也没必要如此看不起人!” 其?他?长老之前?只单是从梁掌门那里听过?一些对那位虞小姐的抱怨,但听起来她只是子有点顽劣,人却是不坏,还想补贴所有医修,与当地医修弟子关系也不错。 更?何况人家给的钱是实打实的,这一年里药谷过?比往常好很?多,也是因为多了她这位不赊账付钱很?果断的大客户,所以众人之前?对她心里并无什么恶。 可今的事却不一样,她作为一个小辈,仗着?有些钱如此瞧不起他?们一宗之主,仿佛视他?们这些长辈为没有见识的乡巴佬,如此不恭不敬,傲慢行事,和那些嚣张跋扈的世家人又有什么区别? 长老们的脸也沉了下来,其?中一个冷哼道,“好啊,那虞小姐送了你什么稀世之宝,泽远你拿出来给师叔们开开眼。” 萧泽远到师父师叔似乎不太开心,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了那虞容歌送她的第一尊炉鼎。 这炉鼎雕刻致,鼎身?阵法?密美丽如艺术品,被淡淡光华笼罩,一拿出来,仿佛整个主厅都跟着?蓬荜生辉。 原本心怀怒意的长老们看到萧泽远拿出的这尊炉鼎,一个个皆如惊雷劈头,目瞪口呆,他?们连呼都忘了,眼珠子更?是陷在炉鼎上,拔都拔不出来! 就连梁掌门大脑都一片空白,他?死死地瞪着?这尊炉鼎,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这是虞容歌送你的礼物??!” 他?的声?音沙哑干涸得要命,尾音将破不破。 梁掌门想过?虞容歌定又拿出什么昂贵的玩意笼络人心,可萧泽远物?不高,他?还没想出来她能拿什么讨萧泽远的心,便看到了这尊炉鼎。 一切的质疑和怒火皆在这个炉鼎的面?前?烟消云散。 他?们药谷世代相?传宝贝得不行的两尊炉鼎,在它的面?前?犹如登不上台面?的次等货,完全黯然失。 光是看鼎面?雕刻的六个阵法?,已经?足够让天下所有医修丹修疯狂,更?别提鼎底、鼎内的制制法?,更?是让人耳鸣目眩。 其?中最了解器具的丹修长老哆嗦着?,“这、这种制法?是已经?失传断代的鼎盛时期技艺,这、这这这……” 鼎盛时期! 如今修真界的任何事物?,只要和万年前?那段鼎盛时期有所渊源,价值和意义便会截然不同,更?别提这炉鼎十分崭新,完全没有磨损痕迹。 一个来自鼎盛时期的天级炉鼎,别说医修们会疯狂了,此鼎的珍贵程度,足以掀起一场战! 这样的宝物?应该是门派的镇宗之宝,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受人膜拜,怎么会有人拿来住礼物?送人?! 梁掌门本该惊疑,可是没人能在这般贵重的宝物?面?前?保持理智,众人都痴痴地看着?炉鼎。 几位长老小心翼翼地上手触摸,梁掌门下意识也伸出手,然后被人挡住。 他?抬起头,对上萧泽远的目光。 萧泽远有些歉意,“师尊,容歌不让你、碰。” 梁掌门:…… 他?的心情?一片复杂。 如果要描述他?现在的心情?,大概是一团分不清的线,又惊又喜又怒又茫。 他?生气吗?生气,生气中带着?无语,无语中带着?茫然,茫然里还有点快要被气笑了。 虞容歌这个人真的是、真的是——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众人总算从初见的震惊当中过?一口气,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向萧泽远。 “她怎么会有这般宝物??” “她真的就这样将炉鼎送给你了?” “她不会以此换你终生契约吧,泽远,就、就算这炉鼎确实无比珍贵,但仍然不比你重要啊!”说这句的长老开口时似乎格外勉强。 “实在不行,以我们宗门的其?中一峰作为换吧!”另一个长老纠结之后,大义凛然的说,“值了!” 萧泽远看着?面?前?的长辈们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外素然一副这是虞容歌故意想用炉鼎拿捏药谷、以此换来易的意思,他?的话卡在嗓边,越急越说不出来。 “没有!” 这两个字憋了许久,说出口的时候,声?音便比平时高很?多,打断了长老们。 萧泽远耳尖都急得泛红,他?生气地说,“容歌、容歌送我的,才、才没有,没有谋诡计,你、你们以、以……之心,度、度……” 他?越是气结,越说不出来,可长老们都听出来了,萧泽远如今一心一意向着?虞容歌,这是在怒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泽远,不是我们怀疑这位虞小姐的品格,而是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呢?有这样单纯想法?的人,早就死了。” 其?中一个长老苦笑道,“我倒是宁可虞小姐与我们是利益互换,她如此大手笔,若别无所求,才是最让人到恐怖的事情?。” 萧泽远虽然远离世俗,但道理还是懂的,可他?就是很?生气,见不得别人说虞容歌不好,甚至连出怀疑的神他?都不高兴。 看到众人这样说,他?干脆将其?余三个炉鼎一起放了出来。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