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姨丈提嫁人的问题,曹欣只觉得面前一片黑暗,她真的不想嫁人,一点儿都不想。 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 那必须就是洗脚! 许是曹欣脸上的嫌弃过于明显,曹昂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不洗脚怎么了?行军打仗谁有时间沐浴洗脚?节约水源很重要。” “不洗脚才是真男子!” 夏侯衡跟曹休两人不约而同的嚷嚷。 他们比赛脚味轻重,只是想说自己的习武很努力,越努力味道越重。少年们在一起读书,不管是吃饭还是其他,做什么都是胜负十足。对此每个人都很在意,即使是曹昂。 “你们有行军打仗吗?你们单纯就是懒。洗脚的水可浇地,怎么就浪费了?”曹欣闭上眼睛,再也不想直视面前这群少年,她有些怀疑人生。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才能避免嫁人。 “行军打仗几个月甚至几年,不洗澡才是常态,难道欣儿想嫁文官?”夏侯渊摸着胡子道:“你阿父在朝中文官中的人缘一般……” “说这个做什么?她才几岁,能懂什么?”曹直接打断夏侯渊的话,冷笑道:“我的女儿,必然是百家求……算了,我不想说这件事,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嫁人的事情,心烦!” 夏侯渊摇摇头,不去再刺曹孟德。只是看着小女娘脸丰富的表情,觉得后若是要跟小丫头接触,还是最好洗洗手脚,省的小丫头嫌弃。 对于阿父将肥皂的事情告诉夏侯渊,曹欣一开始还担心,但是看着夏侯渊疯狂上涨的好度,再次认可了阿父友的能力。 第一批肥皂造出来之后,只有曹夏侯渊丁氏跟曹欣用了,因为效果太显著,肥皂制作成本并不高,曹便加强了对曹欣小院儿的守护。 因为第一批成功了,曹欣就不再管后续生产,而是选择创新,阿母的生辰快到了,她要给阿母送独一无二的香皂,刚好家中就有之前收集的干桂花,这也是阿母最喜的香味。 而且因为受阿父跟兄长都比自己白的打击,曹欣也决定做出一些牛皂,安自己用的同时还能卖个高价,还安自己这并不算浪费。 猪油做成的肥皂有些浑浊,曹欣对现在的东西不够悉。于是找阿父咨询。 “荆州有树,名乌臼,乌臼籽可榨油,火攻、火箭都用它。”曹听说女儿问还有什么油,便直接给她送了一大坛,并叮嘱道:“切记远离火源。” 说完,曹还给伺候的人叮嘱道:“决不可让女公子动手。” 曹欣不认识乌臼,但是曹随后送来的乌臼籽她确是认识的。这不就是胡麻子吗?只做肥皂跟蜡烛的材料? 将胡麻子油煮开过滤之后,曹欣的香皂一次就成功了,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透亮,但是有香味,且清洁效果非常不错,加上她又让人给阿母雕刻了花形的模具。 做出的香皂很是令人惊。 做成功之后,曹欣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丁氏,而是准备了木盒,让曹在上面画了茂盛的桂花树。 “阿父,我给阿母准备好了礼物,你给她什么礼物?”这个时候不重生辰,可自己每大一岁,阿母都会给自己庆祝,曹欣便想着如今曹在家,就想给阿母也庆贺一番。 曹看着女儿充期待的眼神,心中微微有些不自在,于是道:“你后是要年年给阿母过生辰吗?阿父有没有?” “有!”曹欣用力的点点头,给父母送生辰礼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阿母是永兴二年十一月戊寅,也就是十一月十五的生辰。阿父是永寿元年三月戊寅,整整小了阿母四个月。 虽然滤镜碎了,但是她还是很喜阿父的。喜他对自己的支持,喜他对自己的照顾跟保护,当然好度如果能,她就更喜了。 曹看她不假思索的就点了头,每次都能从对方的言语跟眼神中看到对自己的在意,这让曹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喜这个女儿。 不论其他,就算没有奇缘,只从阿父的角度,他也越发的期盼这个孩子能够长寿。 离丁氏生辰还有三的时候,曹一大早就过来了,丁氏也是穿戴整齐朴素。 一开始曹欣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她身上就被包裹了厚厚的披风,从头到脚被包裹严实,由曹亲自抱着往出走。 “我们这是要……出门?”在阿父踏出曹家大门上马的时候,曹欣还有些不可思议。这辈子第一次出门,不能不兴奋! 曹笑道:“天气渐冷,百姓多饥荒,阿父阿母带你去施粥。” 施粥?曹欣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是阿父阿母在帮自己做好事? 曹家施粥是提前好些天就通知了的事情,由曹洪带侍卫驻守,粥也并非什么好粥,是用大豆、黍、麦、菽、粟等熬制而成的,甚至壳儿都没去,但因为胜在粘稠,故而排队的人很多。 曹抱着女儿到了施粥的地方,看了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队,衣着褴褛者虽然比比皆是,但是其中也有许多衣着整齐之人,于是皱眉问:“怎么这么多人?” 丁氏将女儿抱过来,示意开始。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要施到是什么时候,赶紧开始吧! 长长的队伍,人们的神状况却都没有很好,长长的队伍,大都是瘦骨嶙峋的人,竟是找不出一个丰腴一点儿的人。 曹欣一路走来,最繁华的街道也是暮气沉沉。曾在纪录片中看过非洲儿童的大脑袋,如今一样看到了。黑发黄肤的小孩子们,有着顶着大大的脑袋,纤细的四肢。 突然曹欣的心就好像被什么抓住了,难受的厉害。 东汉末年,民不聊生……原本这样在书本上寥寥几字,突然就不再存在在书本中,而是现实。 衣衫褴褛,目光呆滞,长长的队伍,甚至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的等待。 曹欣知道人在饿肚子的时候,其实是不想说话的,现在的这一切,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曹准备施粥的时候,看着排在前面的壮汉,突然弯从地上捡了一个泥疙瘩,直接捏碎撒到煮粥的大锅里。这些锅都是他行军打仗时用的青铜釜。 “阿瞒!”丁氏见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曹给每一个锅里都洒了土,然后大声道:“携女,施粥各位,为女积福,只为饥荒者。若家中若尚有余粮,还望速速离去。同是谯县人,我们本该守望相助!” 曹的话很快就传了下去,人群中有人离开,但并不是很多。见状,曹也没再没有说什么,只是要求每人要当场喝完才能离开。不能哄抢,不能想让。 管不了太多,但是让能保证出门排队的人能有粥喝,曹欣并没有出口阻止。 每一碗粥,都是曹亲自打到对方双手捧过来的碗里。 看着他们从怀疑到惊喜,从虎咽,到最后不管男女老少都将碗舔干净,脸上出足的笑容。 一碗曹欣觉得拉嗓子还不干净的粥,可能只是勉强住饥饿,却让他们这般意。曹欣微微扭过头,眼眶有些泛红,知道跟见到并不是一样的。 “愿曹家女公子康健顺足!” 每一位喝粥的人喝完之后,都会无比恩戴德的说这么一句话。就连小孩子都会学着父母或者亲人给曹欣祝福。 每个人给了祝福,丁氏都会道一声谢。她比曹的姿态更低,她希望能看得到更真诚的祝福。 “愿力 0.001” “愿力 0.005” “愿力 0.02” “愿力 0.002” “愿力 0.01” …… 虽然并非每个人的祝福都能收到愿力,但是络绎不绝的愿力袭来,让曹欣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只因为这一刻这么真挚的祝福。 “先生,看来这个曹孟德是真心的疼女儿。”人群中一个少年对着身边的老者道。 老者摸着胡子点点头,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他胡子有些花白,但是脸上在褶皱却不多。他也没想到回乡会遇到曹施粥而挡了回家的路。 行医多年,他见多了体弱的孩童一出生就被放弃,体弱的女娘便是生在富庶之家,就算没有被抛弃,也不会有多少关注。 说实话,他对曹的官并不好,曹少时曾是谯县的纨绔子弟,张扬霸道,平里做的事情都是呼朋唤友策马扬鞭,完全不知百姓之疾苦。且此人极为霸道嚣张,本不知谦虚为何物! 可今看着他为了自己病弱的女娘,一丝不苟的给穷苦百姓施粥,还能为了惠及真正的贫困者,做出在粥中撒土的举动,不得不有些改观。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曹孟德究竟是何意?那妇人怀中稚女并非长寿之相。”老者摸着胡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按照曹家的地位,会请不到名医,曹能不知道真实的情况? 可即便知道了真实情况,曹孟德为何还会做出这些举动? 最后,老者只能想到,许是知道孩子必然早夭,曹孟德病急投医? 施完一锅粥,这个锅就会重新倒入水、粮,重新生火。 曹依旧一勺一勺,没有丝毫不耐的给每一个人舀粥。甚至看到有更为瘦弱的妇人跟孩童,还会给他们多舔一点儿。 即使比之前脸白一些,曹的凶名还是在的,他要求每个人必须吃完才能离开,曹家护卫围着,便是有人不服,也不敢造次。 许多孩童妇人似乎是第一次吃了饭,温热的食物划过喉管,到了肚子里面,肚子就不再轰鸣声,反而有些舒服。 他们摸着舒服暖和的肚子,变得活泼了许多。有胆大的朝着曹欣看来,见她并不像别的贵女那般珠光宝气,反而衣着简单头发枯黄,瘦弱的跟自家姊妹一样,虽然眼眶有些红,但是笑容很甜。 见她对大家笑,好些人都不由自主对她出了笑容。 这次施粥,曹准备了好些天,但是看着没有边际的队伍还是有些无奈。只是听着耳边柔和的道谢声,还有偶尔转头看到的女儿的笑脸,还是重复一勺一勺的舀起来的动作。 喝完粥的人其实并不会离开,而是重新往队伍后面走,哪怕队伍很长,他们依旧选择继续排队,只是步伐矫健了许多。 于是队伍中就有了孩童奔跑时兴奋的笑声,有了大人呵斥孩子的声音,有了步履蹒跚,却相互搀扶的老人…… 曹欣静静看着这些人离去时快的步伐,再看看排队人群从麻木到期待的眼神,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意眨去。 “阿母,累吗?”曹欣并不想阿母一直抱着自己,于是悄悄问。 丁氏摇摇头,小声回道:“不累的。” “阿母,好多人都在真心祝福我。”伸手环着阿母,曹欣轻声道。 丁氏脸瞬间有些呆愣,但随即就是心的喜,道谢的声音都带了些许雀跃。即便是听说这些还远远不够,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曹闻声不对,母女二人的声音很小,他并没有听到,只是听到了丁氏突然雀跃的道谢声,就忙扭头想要看看,就看到她带着动的朝自己点头,脸上瞬间也出了笑容。 等愿力达到三的时候,曹欣将愿力放在原本为零的防御跟功绩,再次点生命的时候,它就能点动了。 这一发现,让曹欣也有些动。 施粥有效,不管是曹还是丁氏,瞬间就都干劲十足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排队的队伍突生意外,人群中的一个抱着孩子排队施粥的男子,突然倒地,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腹部,不断哀嚎。 这个变故瞬间吓到了边上的人,曹立马让曹洪带着姜医师过去看看,自己则是继续施粥。 右下腹痛、发热…… 听着这些词,曹欣就有了不好的觉,甚至就连队伍外面观看的老者也瞬间变了脸。 男子坚持了很久,眼尖马上就要道粥棚了,可是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忍受。边上的子跟儿女都受惊的围在他身边不知所措。 姜医师行医多年,对此也是颇为束手无策,这是典型的肠痈症状,发病时间显然已经不短了,若是早些发现他还能开药遏制,如今…… “此人没救了……”姜医师叹气道。 “庸医!”姜医师刚说完,老者就忍不住开口,然后上前蹲下来,检查男人的眼睑跟气息,随后摸着他的脉搏开始问身边妇人基本情况。 “可救,但老夫只有一成把握,且后不能承重。”男子的状况比老者想的更为严重,他抬头看着妇人道:“不救,他不会过今。” 原本瘫软在地上哭泣的妇人抬起头,眼神更加茫,救了也不能干活,全家饿死。不救他死了,自己一个妇人也撑不起整个家,一样全家会死…… “先生如何救?”曹欣要过来,曹就先让曹洪施粥,自己抱着女儿过来,听到这话,便开口问。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