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属下禀告他太师召他入府觐见。 “义父,您这是怎么了?”吕布进来的时候,正看着董卓烦躁的头,于是关切道:“又是哪个蠢货不长眼?” “你今去哪儿了?”董卓抬头看着吕布问。 吕布一顿,随即笑道:“御史扰龙宗家有个绝的女儿,儿子过去瞧瞧。” “如何?”董卓开口问。 吕布摇摇头,回道:“美则美,却是俗物一个。” 董卓随意点点头,然后就给吕布道:“袁本初绅士张狂,竟然……” 说到这里,董卓眼中生了恨意。虽然曾经他受过袁家扶持,但是他能走到如今,都是自己的本事,袁本初不过就是有一个好出身,实则草包……竟然张狂到写信辱骂自己…… “义父意何为?儿领命!”吕布直接跪在地上道。 董卓深一口气,突然就又觉得头痛,使劲儿了,不知为何,自一个月前自己得了风寒之后,就时不时头痛,寻尽名医却只能缓解,让他格外烦躁。 吕布见董卓头疼,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方才从扰龙宗家中得来的花茶。 “义父,儿恰巧得了这罐花茶,您让太医令给瞧瞧,您可用得?”吕布将花茶拿过来送到董卓手里,然后道:“扰龙宗的女儿研制的。” 董卓点点头,并不在意,给吕布下了几条命令之后,就让他走了,傍晚,当董卓头又有不适的时候,他看到这罐花茶,于是就叫了太医令。 太医令仔细检查,并且品尝之后,表示这就是普通的莲花茶,里面加了天麻,有活血化瘀之功效,缓解头疼的效果也是有的。 董卓让好几个人都查了之后,确定无误,就自己泡了一壶,喝了一杯,大约两刻之后头痛果然缓解。 董卓此时对吕布很重视,吕布虽说了扰龙宗家的女儿无趣,但是也说了她貌美,董卓不缺美人伺候,于是就让吕布再给他送几罐花茶过来。 接到命令吕布就给扰龙宗传了话。 “吕布这般谨慎,茗儿你……”华佗叹口气道:“董贼头疼最多不过月余,便会消散。” “师祖,不着急。”茗拿着医术看着上面记录的位图,扬道:“袁太仆既然做了如此安排,不管是吕布还是董贼,必有其一我会见到。跟我相比,无人会选御史之女。” 吕布如今又不需要扰龙宗任何帮助,跟他的女儿相比,吕布只要眼瞎,绝对会选自己。太仆都能教唆扰龙宗献女,自己见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华佗还想说什么,茗却抬头看着他道:“师祖,如今曹公已经起义,您不若去陈留如何?” 华佗摇摇头,自己如今怎么走得开?这孩子好似一团烈火,让他牵挂的同时就有些放不下心来。 “洛到处是死人,师祖在这里练习医术不突兀。”华佗说完,就伸手给曹茗把脉,然后给她解释现在的脉象,重新给她换了养身的汤药。 曹茗点点头,心中却有些踏实,有师祖在她身边,她只觉得心中不那么孤单。 不关此事成与否,她都希望小主……师傅能够此生康安,折了自己这条命,她也不后悔,只愿她脸上长挂笑容,愿她永远光快乐。 曹欣在陈留,也让人关注华佗跟曹茗的消息,却始终没有他们的消息。心中就一只有些牵挂,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不光给谯县的师弟们传信,还给张仲景张先生传信,甚至还让曹帮她打听…… “生命祈愿,赠送玉米种子一袋。” 曹欣猛地坐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背包,这个玉米种子是茗给自己的。 所有用生命祈愿的人曹欣都能看到他们的身体情况,她不知道曹茗现在在哪里,身体什么情况,唯一知道的是她的身体还算健康,各项体征都很好。 玉米种子呀! 看着一麻袋的玉米种子,曹欣并未放下对华佗与曹明明的牵挂,但却有些坐不住了。 去书房给曹写了一封只有他们父女能看懂的信,她需要大片的土地跟人手。 “卫家兄长,此信务必速速送到阿父手中。”曹欣将信给卫觊,郑重道:“务必务必!” 等卫觊走后,陈好奇道:“写了什么?是女娘你又想阿父了?” “陈叔父,我想要尽快结束这世,我不想百姓离失所,不想家中只剩妇孺老弱……”曹欣看着田间带着孩子劳作的妇人,开口道。 陈轻声道:“我也想。” 谁能不想呢? 洛城内,袁基一脸悲伤的给‘子’的失身盖上白布,然后口吐鲜血晕倒。 与此同时,因为花茶对头痛又用,吕布见扰龙宗家中真的拿不出花茶,直接踹开了隔壁刘家大门。 “你是何人?”只见一绝美妇人正在给一少年脸上动刀子,突然出了意外,她将脸是血的少年拉到身后,手持小刀指着吕布,呵斥道:“私闯民宅,不管你是谁,请速速离开!” 少妇未沾粉黛就美的惊人,手上鲜红的血迹配上她苍白的肤,显得分外妖娆。 吕布杀了许多人,第一次发现鲜血其实是这般的好看。 “这是怎么了?”吕布眉一挑,一点儿都不将她的威胁看在眼中,余光注意到少女背后的少年脸上有字,突然开口呵斥道:“窝藏要犯,你可知罪?” “大人容禀,民妇家中幼弟并非要犯,灵帝以赦免我刘氏全族之罪。”曹茗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抬头坚定道:“民妇有圣旨!” 吕布嘴一咧,他不过是找个理由拿捏这个小妇人,怎会在意她说的有没有罪? 刚准备开口假意训斥,突然就听到有人对吕布拱手道:“袁太仆父子逆谋,已经被当场诛杀,太师下令要将军去抓袁家二十房人,就地处决!” “啊?”曹茗身后的少年发出震惊,曹茗忙扭头紧紧抱住他,低声道:“阿弟莫怕,不是抓咱们的人,莫怕!有阿姊在,有阿姊在,莫怕!” 吕布看了这吓破胆的弟弟还有故作坚强的姐姐,扬笑了笑,然后道:“刘家女娘,我瞧上你的花茶,改我让人来拿,你记得准备。” 知道董卓拿自己当刀,自己却不能不听,吕布的心情也是不好的厉害。 吕布走后,还派兵站在刘家门口,曹茗忙让人关了大门,然后将少年带回房。 “阿父他……”少年脸上的泪水跟血水混在一起,他现在终于明白阿父为何要在自己脸上给自己刻字伪装曾经的犯人。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太多人认识了,只有毁了,才能活下来。 “后你只是你,不是袁家嫡长孙,只是你自己。你的两个叔父……你若喜,便去投靠,不喜就去找曹孟德,此人虽狡诈,但尚有良知。切记!” “你就是你,只为你自己而活,袁家嫡长孙已经没了。” 回想阿父送自己走时的话语,袁鉴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淌着。 自从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袁家嫡子,未来的袁家的掌舵者,他苦学,就是为了不堕袁家子的风范。 可如今,本该跟随阿父一同殉葬的自己还活着,是阿父费尽心机我自己谋得的一份生机。 “门外有人把手,你到夜里再哭吧!”曹茗等他哭了一会儿突然道:“现在先忍忍,我得把你脸上的字挑开割除。” 袁鉴闭上眼睛缓了很久,然后才示意她继续。 曹茗脸平静,继续下手,用烈酒帮他清洗伤口之后,就开始处理。 麻沸散的药效渐渐淡去,袁鉴没有吭声,脸上刺骨的疼痛,让他心里能好受一点儿,他现在本不敢想吕布已经杀到哪里了? 阿父让自己苟且于世,他必是不会轻易死去。 原是近乎门被屠,此事不光令整个洛城的官员心中惧怕不已,穿到曹耳中,得知是袁本初给董卓写了骂他的信才让他报复到袁家兄长身上,曹都快要气死了,带着十二个护卫,直接连夜回道盟军聚集地,冲进去对着袁绍就是一顿暴揍。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董贼心思狭隘,他对你自然是鞭长莫及,所以必会发在兄长身上。袁本初,你害死了兄长,你是凶手!”曹边打边骂。 一开始袁绍还还手,可是听到曹的漫骂突然就了气,嚎啕大哭道:“我没想到,我兄长是治世之才,我想不到董卓杀他的理由!” “你怎么可能想不到?” “你就是想借董贼之手杀了兄长。” “你是庶子,就是惧怕嫡子存活。” “袁本初,我最羡慕你的就是,自幼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有兄长为你善后。可如今,你的兄长被你害死了!” …… 曹一句句的怒吼,让袁绍趴在地上,哭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他真的没想到兄长会死。 兄长怎么会死? 是董贼! 是董贼心思歹毒! 绝不是自己的错,绝对不是! 他不能承受自己害死兄长这个恶果。 想到这里,袁绍开始回殴曹,两人滚作一团,你一拳我一脚,直到力竭才被人分开。 袁氏近乎全族被灭,全天下震惊。董卓本就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候,就已经杀光了。 整个洛城人心惶惶,之前收到曹警示的人如今再次回忆信中的内容,都不得不承认,曹说的对,董贼是个疯子。 曹让他们想法子留后的事情也再次被重视了起来。 洛城内很快又有了新言,不过这回言不是骂曹,而是骂袁绍袁术兄弟。 因为迁怒,他们觉得袁氏之祸,如今洛之祸,天下之祸,都是因为袁绍跟何进召四方豪杰入京造成的,所以骂的格外真情实。 曹欣是在找寻适合种植玉米的土地的时候,听到了袁氏之祸,看着已经开始学走路,会叫阿姊的小圆弧,曹欣见他抱住,低声道:“你先改姓丁吧!大名丁瑚,小名圆葫芦。” 这个时候姓袁,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知道小圆弧身份的人不多,曹欣问过丁氏之后,就让陈帮忙善后。 陈是知道小袁瑚被照顾的多好,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丁氏休养了几个月,身体如今好些了,就找人刻了自己记忆中袁家诸人的排位,带着小袁瑚祭拜之后,对外公布他姓丁。 “欣儿,你当记得你阿父危难之时,也未将我们抛下。”丁氏看着女儿柔声道:“后记得孝顺他。” 对比之下,丁氏就有些看不上袁绍。 这次袁氏被杀之人就有袁绍跟高氏的孩子,哪怕高氏如今有兄长庇护还活着,可是又能有多好?后袁绍也不可能再接受她,生不如死。 有了对比,丁氏便觉得曹阿瞒这个夫婿还算凑活,到底是自己的表弟,跟自己情分还是有的。 曹欣用力点点头,肯定道:“我便是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了阿父。” 负了曹孟德……曹欣想都不敢想。 丁氏知道女儿要种地的事情,便亲自召了几百名农妇帮她。 一麻袋玉米种子大约有二百斤,曹欣开了二百亩荒地。 开垦了一大片荒地,将玉米种下之后,曹欣还让卫觊带兵练的时候,过来看顾。 卫觊得了曹密令,知道这是如同山药一样的神物,自是不敢懈怠。 他不知道女娘是从何得来的,但是却从曹的传信中得知,这并非人间之物。如今看曹欣的眼神都带着敬畏。 曹跟袁绍互殴之后,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终于开始向洛开进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