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鉴吃的药给我一份。”曹茗还在路上的时候, 就给华佗说了:“决不能留一丝破绽, 否则,我宁愿真的死了。” 袁太仆毁了儿子的容貌的同时, 就将他的声音也用药毒的变了声,袁鉴原本身上所有的印记都被鞭痕或者伤痕覆盖,便是至亲之人看着他, 都不会相信这次曾经名洛城的袁家麒麟子。 有了这么个参照,曹茗觉得自己照做, 就绝不会出错, 但是她不用毁容, 她有师公。至于嗓子,又不是不能说话, 曹茗并不在乎。 华佗点了头, 但是却因为私心, 将药方改了改,只能还是能治好的。 “吃了药就赶紧睡, 睡一觉起来就不疼了。”见她还有要代的, 但是额头的汗珠已经是密密麻麻的,华佗轻声道:“放心,有师祖在,谁也认不出你。” 一开始这孩子孤注一掷要去刺杀董卓,他劝不住, 就想给她收尸,全了这段缘分,谁知他们最后能走到现在? 曹嵩在中的人脉短暂让董卓生了小病,患了头疾,袁太仆细致的谋划,甚至算到了人……一环扣一环,一个接一个的备选,还有高顺等人在背后的支持,才让他们一步步走到现在。 袁太仆让子亲自经历了这场复仇,只为了抹除他心中的遗憾,然后涅槃重生。 他什么都算到了,甚至算到了他自己的死。也愿意给这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 华佗摇摇头,想到小徒弟如果知道这一切,定是会脸惊讶世上怎会有如此聪慧之人?然后就抱着茗儿大哭,觉得她太委屈自己了! 是呀! 世上怎能会有如此聪慧之人?袁太仆果然不愧是袁家子。 曹茗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角上扬,她想他很快就要回去小师傅身边了。过自己想过的人生,不用再伪装,不用再为任何一个人屈从。 太仆曾经问她,会不会终有一被情所困?她之前说没有,现在自然也不会有。 她见过光,体会过被重视被珍。怎么会陷与这虚假的情呢? 吕布永远不会是自己的良人,他府中不计其数的姑娘们他何曾在意?他每每鄙夷她们的出生,仿佛鄙夷她们,就能让自己高兴,曹茗却只受到更加的清醒。 而且他喜的自己只是假象,他讨厌自己跟别的男子多说一句话,喜自己崇拜他的威武勇猛……喜自己乖巧听话,将他视为天。 可是真实的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医者。早已不是那个曾经依附他人而活的小舞姬。不会因为一点点好,就愿意付出一切。 小师傅说没有相同价值观的人活在一起会很痛苦,她以前不明白,但现在她想她明白了。 相同价值观,就应该是一路人的意思。 她跟吕布不是一路人,永远都无法成为一路人。 至于上吕布?曹茗角下撇,自己是有多想不开呀! 图他杀人?还是图他不洗脚? 痛失,吕布懵了,脑子里面什么想法都没有,瘫软在地,甚至都顾不上站起来,就要往水边爬。 原本看到美人垂泪,摸到美人细滑的小手,想要更进一步安抚的董卓也瞬间门醒了酒。 “速速派人打捞。”董卓一想到那个几乎没入身体的匕首,就觉得人活着的可能不大,毕竟那么多血…… 吕布悲痛至极,水湍急,他本看不到一丝的影子。心中大怒,正想要找董卓老贼报仇,就被背后高顺死死拉住。 “一个女人而已,将军,此事甚为蹊跷且不合常理,定是有心人离间门将军与太师。”高顺一字一顿在吕布耳边道,高顺示意自己身后的人跳水去打捞。 因为水很急,董卓下令后,拿着工具过来打捞的侍卫,看着河水,本不知道去哪里捞。 吕布趴在地上,双手握拳,直至鲜血出,然后闭上眼睛,深知自己现在无胜算,于是对着高顺冷静喝道:“查!义父必是遭人暗算。” 董卓闻言,也是越想越奇怪,自己就算再好,也不至于当着众人面强抢吕布之,那妇人不过是对他笑了一下,又突然落泪,他就荒唐至此。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了吕布身后的高顺一眼觉得此子倒是清醒。 他是实在很看重吕布的能力,如果因此生了嫌隙,就只能痛杀吕布,且看看吧!若是吕布不清醒,为了一个女人嫉恨自己,杀了也就杀了。 所以董卓镇定下来,点头道:“一定是遭人暗算!老夫便是再急,也不可能……行此事。” 高顺带人‘打捞’了许久都未找到尸体,但是他见吕布不放心,还亲自去打捞了许久。 “姐夫,阿姊呢?”回到府中,袁鉴立马上来,对着吕布焦急道:“姐夫,我阿姊呢?” 见吕布没有回答,他就焦急往外冲,要知道因为脸上有伤,声音沙哑,他几乎从不出府。 “回来!”吕布一把将人拽回来。 然后回到书房看着他,咬牙切齿道:“杀之仇,我必报之,你阿姊最是疼你,你如今不可躁动。” “阿姊她……”袁鉴捂着脸,悲痛道:“阿姊今早上还跟我说,若是后生了儿子,希望如姐夫这般英武,生了女儿,定要让姐夫将她宠上天……她说要给姐夫惊喜,说以后我们家的人会越来越多……” 吕布闻言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恨意瞬间门就充斥着他的头脑。 命人看好弟,他则是回了卧室。 看到放在桌上即将制好的衣裳,上面刺绣虽不美,但是却又斑斑血迹,可见制衣之人是如何笨拙,却又如何用心。 将衣裳抱在怀中,却见下面竟然有一套一模一样的孩童衣裳,吕布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出。 抱着两件衣裳,吕布眼中充仇恨,他立誓:不杀董贼,他誓不为人! 他们说是婵儿刻意在那里勾引董贼,吕布恨不能拿所有人祭天,只要一想到婵儿走之前还在抱怨必须去太师府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勾引董卓老贼?为了避开老贼,她甚至选了最不喜的衣服。 她平最是规矩,连见个外男都羞涩,那些人不过是给婵儿泼脏水罢了。 “姐夫,要想董贼重新信任你,必要将……将阿姊之事定为被人……被人算计。”袁鉴低着头,咬牙道:“要报仇,姐夫必不可失了信任。设计之人就是想离间门姐夫跟董贼,此人选必是董贼看中之人,且与你素有隔阂。” “我知。”吕布缓缓的点了头。 他已经从高顺处得知了,确实有人见不得婵儿好,故意带董卓过去,可那又如何?董卓明知婵儿是自己,还要对她动手动脚,婵儿为保清白,就走上了那条路。 老贼必死! 这一刻,吕布突然有些懊恼,他早该告诉婵儿,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都希望她活着。别说她没有,就是真的被老贼……他也会依旧宠之之,不会生一丝嫌弃,还会为她报仇。 袁鉴缓了一会儿,喝着水杯不知烫了多少遍的花茶,突然道:“从前阿姊跟我说过,蔡邕之女颇具文采,她很是喜,只是因为蔡邕被董贼强征入朝,她跟未婚夫不得不分别。他们两小无猜互生情愫,就此分开,阿姊甚至伤。” “阿姊说她前半生凄苦,后得姐夫重,方知情为何物。如果有机会定要成全才他们才是。” “若有机会,姐夫替阿姊完成了这个心愿可好?” “好!”吕布摸摸自己的衣袖,将上面的线头折好,轻声回道:“她的愿望,我定会完成。” 说完看着弟自他阿姊离世后,就一直穿着的麻衣,还有越发消瘦的身体,柔声道:“阿圆,仇我会报!你照顾好自己,喜读书就好好读,想要习武我便亲自教你,你是她的牵挂,今后便是我的责任。” 袁鉴低头嘴角微动,他的阿父阿母同样恩,可照样阿母跟幼弟不还是被吕布亲手所杀?袁氏二十房五十余口可都死在吕布刀下,原来他也会因丧亲悲痛,可笑!每每听到吕布叫自己阿圆,他都觉得是一种侮辱。 刘圆,圆为团圆之意,他此生已经没有家人可团圆了。 董卓派人细查,结果却‘查’到自己亲近的谋士李儒身上。 是李儒女儿在董卓之面前提及开了赏花大会,也是她故意在刘氏面前谈及董卓喜好‘’,故而刘氏卸去拆坏,身穿清雅的去的赏花宴。 可谁曾想,穿着清雅,依旧美的刘氏会真的被董卓看上? 事已至此,就是李儒自己也很懵,李儒之女委屈巴巴的说,她就是看不顺眼那个寡妇在她面前炫耀,想让她难堪而已…… 为了一个吕布杀了李儒,董卓做不到,于是就推了替死鬼出来,说是之前因为吕布跋扈,所以故意将董卓引到刘氏面前,还不告知董卓她的身份。 吕布‘信’了,一刀砍了此人。 然后抱着董卓大腿哭了一场,董卓又将名门闺秀指给她做新妇,此事才算了结。不过不管是吕布还是董卓,都知彼此之间门生了隔阂。 吕布依旧跋扈,看到绝美人也会抢回府,对着董卓依旧一口一个义父,很是亲热。 时间门一长,董卓见吕布真的没有因为一个女子对他生了嫌隙,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曹欣见过王允,还让人打听过,他家并未有叫貂蝉的义女,也曾见过吕布,只觉得他眼中充了让人厌恶的杀,杀人会上瘾,曹欣不喜这样的人。 所以当听到吕布之刘蝉被董卓轻薄自尽之后,还有些心想果然演义还是要有一定的据的。 “董卓身为义父轻薄自己义子的娘子,这二人之间门毕生嫌隙?”陈看了眼被曹依旧带在身边的女娘,开口分析。 荀彧挑眉道:“据传来的消息说,因为找出了陷害董卓之人,吕布对董卓依旧忠心,甚至说出了女人如衣裳的话。” “什么?”曹欣猛地站起来,看着他问:“吕布说了什么?” 这话不该是刘大耳朵的名言吗?怎么变成吕布说的了? 曹拉住女儿低声道:“书背完了吗?” 他听人说吕布身边有一老者医术很好,一直怀疑是华佗,如今心中便有了不太好的觉。 女儿跟蔡家小姑娘,以及那个小侍……她那个小徒弟情极好,之前好似她们就一起调笑,说过在男人心中女人如衣裳……后来被阿姊教训,然后被罚着抄书了。 曹欣深一口气,再次点开背包,点了点那粒玉米种子,当她看到轻伤的状态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应该只是巧合而已。不是茗,不是茗……只是茗为什么受伤了? 再看看造纸术的那张纸,文姬姐姐也还健康的活着。 看到女儿神莫测的挥舞着手指,曹心一紧,猜测她在找她师傅,就怕她知道不好的消息难过,见了她突然放松坐下,才伸手女儿的脑袋继续跟别人讨论。 “吕布就算现在没有与董卓生了嫌隙,但是我们是不是能想办法?”陈继续开口道。 荀彧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他才不信这二人之间门关系不可摧毁,吕布又不是第一次杀义父,丁原不就死在他手上。 “没有分不开的情人,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曹欣在后面吐槽,这些人就好像第三者,想要拆开董卓跟吕布。 曹手上的扇子往后一敲,然后脸镇定道:“此事我会想法子。” “女公子年纪轻轻,竟如此清醒……”荀彧含笑点头道:“不愧是主公女。” 陈看了荀彧一眼,觉得此人有些谄媚,不可深,全然忘记了前一天两人在玉米地边相拥而泣的情分。 玉米成的那一,曹亲自带人下地,一个一个的掰包谷。每个人脸上笑的像个傻子。 曹欣看着身边的卫觊,笑问:“卫家大兄,能否作画一副,留与后人赏?” 卫觊点点头,当即就让人拿了笔墨纸砚,开始认真作画。 “卫家兄长,实事求是一点儿,阿父被你画的似乎有些高大?”曹欣看到他笔下的曹英武的有些失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明明一开始还跟阿父称兄道弟,结果现在就……原来卫家大兄竟是这样的大兄? “曹家妹妹,你说得对,跟谁混听谁话,现在你阿父是我主公。我觉得让主公高兴,我才能高兴,后世人我又不认识。”卫觊说完继续自己的创作。 曹欣扭过头默默地叹口气。 玉米晒了两天,曹欣让人找了一个石磨,用玉米面混合麦面做了发糕给众人吃。 结果就是种植一颗不剩的全部被收缴了,剥玉米粒的时候,哪怕剥破皮,脸上都是带着笑意。 最后称出的重量让曹动地将自己的胡子都揪断了好几。 “以后可不会这么高了。”曹欣在曹面前淡淡道,产量自然会逐年下降。 曹直接道:“便是少了一半,都是极好极好的事情。” 说完摸摸曹欣的小脑袋,笑道:“阿父会找经验丰富的老农,在不同土地进行栽种,许是我儿你有生之年,会看到没有人再饿肚子。”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