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墨看向他,清澈的眼瞳里,惊讶,还有一点戒备。 戒备什么? 她的眼睛这样干净,不含杂质,仿佛底如此。 但程耀司知道,这姑娘有望有野心,深沉的,暗藏在清纯美丽的皮囊之下。 他不是批判,相反,这类姑娘是他相处最放心的那一类,她们聪明,知道自己要什么,能忍什么,得付出什么,不会像宋芷萱,莽撞固执的跟你谈情,将自己搞得头破血,固然真情可贵,但程耀司并不需要她的真情。 可唐天与需要。 他的外甥,年轻,热烈,这么好的年纪,最适合谈一场不参杂霾的情,或者轰轰烈烈,或者平淡如水,每一秒,都不算虚度光。 她偏要一脚将他踹进残酷现实。 程耀司是护犊子的人,不可能对林惊墨有什么好的评价。 对于她的戒备,更觉好笑。 她觉得自己会看上她么? 诚然,她非常美丽,方才手上亮滑如绸的触也十分美妙,但这些于他而言,是最唾手可及的资源,也只是一个纯粹的客观的符号。 在他心中,只有一个人是璀璨明月,其他的,都是廉价尘埃。 至于轻轻推那一下,举手之劳而已。 程耀司恢复淡薄神情,将烟按灭在角落的垃圾桶上,只身上楼,把林惊墨晾在窗边。 明明是她被摸了头,他讥讽个什么劲儿。林惊墨深一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 跟着落后几步走出去。 此时,宋芷萱的父母已经来了,她被打了镇定针,父母守在边看着她。 虞晚从病房出来,不见程耀司和林惊墨,正纳闷,一错眼,见二人从楼梯间前后脚出现。 她心中一凛,警铃如外面的狂风暴雨般大作。宋芷萱惨烈的前车之鉴在此,程耀司现在是她心里的头号女人杀手。 虞晚脸绷着朝二人走过去,程耀司品出她的意思,解释:“我只是让她保密。” 虞晚信了,认识这么多年,程耀司不是个见起意的人这一点,她还是有把握的。 … 有宋芷萱父母在,他们叁个也没有多留,一起出了医院。 下雨,不好打车,虞晚和林惊墨一起刷打车软件都刷不出来。 程耀司冷眼旁观了一会儿,等不到虞晚主动求助,开口:“去哪。” 虞晚对他心里有气,但没道理耽误林惊墨,想了想,报出地方:“蓬莱汇。”又回头看林惊墨:“到工作室,你去哪我送你。” 林惊墨就怕她说让程耀司顺便送她,忙点头。 雨未停,噼啪打下来,叁人坐进车里,身上都笼着气。 虞晚还沉浸在病房惊魂一幕,被冷雨一涮,心里更是冰凉,手也跟着微微发抖。 林惊墨看到,从包里拿了一个暖手器递给她。 虞晚接过,麻木冰冷的指尖开始生温,全身都活了过来,笑着道:“谢谢你,你包包里怎么随身还带这个。” 这暖手器虽然没有平常的暖宝宝那么大,但也有手掌大小,随身带的话也是蛮麻烦的。 “我到冬天容易觉得冷。这个手凉的时候握着比较舒服。”林惊墨小时候常年在河边洗衣服,冬天也如此,从前不觉得怎么样,这两年愈发畏冷。 朦胧雨幕,虞晚看着她,想起在病房里自己还差点误会了她,目光更柔,又有几分愧疚:“刚才也谢谢你,多亏你帮忙。” 林惊墨腼腆一笑:“没有,我还怕虞姐觉得我说得太难听了。” 虞晚道:“有什么难听的,话糙理不糙,她就得有人这么骂她,而且,你也是为了刺她跟你吵架转移视线,我谢你还来不及。” 二人在后座嘀嘀咕咕姐妹聊天,程耀司冷瞥,后视镜里,林惊墨温婉甜美,岁月静好。 摇身一变,又成善解人意的妹妹了。 还真是千面伊人。 … 虞晚有心跟程耀司沟通一番,但林惊墨在,很多深入的事情没法说,到了地方,她道:“晚上我跟你打电话。” 程耀司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侧脸嶙峋,眉峰高的孤傲,模糊在水气中,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车驶离,虞晚见林惊墨望着雨出神,有心提醒:“墨墨,我告诉你,谈恋,千万别找这样的男人。你hold不住。” 林惊墨其实想跟虞晚说你想多了,但她需要打探一些东西,换上适时的羞涩脸,低声:“你是说刚才那个程先生吗?” 她这样子,虞晚觉不妙,程耀司对女人的引力,她最了解。 如果说,世界上50%的女人喜有攻击的男人,50%的女人喜有破碎的男人。 不巧,这两样,程耀司都有。 低估了他的破坏力,叫宋芷萱去掉半条命,虞晚很后悔也很自责,怎么可能再看着青涩美丽的林惊墨跳火坑。 她微微正:“是,今天你也看到了,有人为他要跳楼,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跟女人的关系,基本上可以用易来形容,女孩子给他提供体服务,他用金钱做换。” 虞晚没有用玩,因为程耀司其实不屑玩女人,玩需要付出一点柔情和幻像,他从来不。一开始,他就会说得很清楚,没有结果,随时结束,一段关系后,女孩子会获得慷慨的报酬。 某种程度上说,他其实很有契约神。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可飞蛾就扑火,就像宋芷萱,程耀司越是游离,她就越是沉。 死循环。 作者有话说: 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多更点 小舅舅的白月光嗯哼就是女主前世,我以为提醒的很明显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