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呗,明天是什么节吗?她心眼都扑在这些油茶树上,一时之间脑袋懵懵的,没想起来最近有什么节。 宁渝笑着叹气:“傻不傻,明天不就是你的生吗?” “哐!” 乔茗茗把笔放下,惊讶一瞬笑了起来:“对嘞,明天是我生呀。” 瞧她傻乎乎的,宁渝忍不住捏捏她脸蛋,又问:“你想吃什么?” 乔茗茗托腮想想,眼睛一转:“就吃……面条吧。” “你不必担忧,想吃啥说就行。”宁渝道,“我晓得你不是个多吃面条的。” 乔茗茗挠挠头:“可我是真的想不到,平常咱们也不缺吃,更不缺米饭了,实在没什么是特别想吃的。” 宁渝拍拍她头顶:“行吧,你继续写吧。” 他换了鞋子,又套件厚棉衣,出门往知青院的方向走去。 乔茗茗推开窗户追问:“你去哪啊?” “找小弟。”宁渝推开院门说。 乔茗茗又坐回去,嘀咕说:“找小弟?小弟那马大哈,哪里晓得我平吃什么。” 话说她真把自己的生给忘了,前几天给彰彰简单过了一个周岁,那会儿还想着没过两天又是自己的生,结果最近忙得很,可不就又给忘了吗。 彰彰周岁的时候,也就是给这孩子换了一套红衣服,又喂她吃了煮得烂乎乎的长寿面。 宁渝在那天分外信,不仅把面擀得又细又长,还在煮软了的基础上没把面条煮断。 喂彰彰吃时也是把一整的面条先夹在勺子里,然后一口气喂到彰彰的嘴巴里。 那小心翼翼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在后山培育他那新得的兰花。 真别说,一碗面条吃下来没有一面条是断了的。 乔茗茗边想边写,几分钟后终于把这份耕计划给写完。 她坐在椅子上伸个懒,长呼出一口气,又看了看手表,原来写了两个小时,难怪脖子扭动时嘎吱嘎吱响。 另一边,宁渝来到知青院。 知青们睡得都会比村里人迟些,特别是如今还没开始耕,每天活都不算重时,他们睡得更会晚些。 乔小弟听到宁渝叫,便用力擦几下头发跑了出来:“姐夫有啥事吗?” 宁渝:“我上回给你的那个小箱子呢?” 乔小弟又跑回去:“你等等,我去拿。” “成!”宁渝心说茗茗肯定以为他是来问小弟的,但他又何尝不知道小弟哪里懂得呢。 乔小弟抱着个小箱子匆匆跑了出来,好奇问:“姐夫你这里边是什么东西?” 宁渝瞅他,刚想说,又咽了咽嘴里的话:“小孩家家,认真读书去,不该问的别问。” 乔小弟:“……” 不是啊,啥意思啊? 他怎么就成小孩儿啦,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怎么就是小孩儿啦! 乔小弟好奇心被惹得最大程度地冒起来,打破沙锅问到底:“是给二姐的对吧,姐夫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那是什么呢?” 他兀自分析:“箱子不是很重,基本上都是箱子的重量,可里边的东西又要用箱子来装,所以是布料之类的东西吗?” 黑暗中,宁渝黑脸,然后不管他在后头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小弟嘿嘿笑:“姐夫啊,我是不是猜对了啊?” 宁渝:“……读你的书去!” “哈哈,姐夫你心虚了,你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话!” 宁渝都走远了,还能听到乔小弟说的话,气得哼哼的。 快到家,他放轻脚步,站在篱笆之外观察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推门进去。 进去后,立刻把箱子放在黑暗笼罩的篱笆旁边,冲着里头喊一句:“我回来了。” 乔茗茗没应,她正在里头给彰彰这小孩换布。 刚刚她又拉了,半睡半醒的,躺在上哼哼唧唧叫妈妈。 乔茗茗摸了摸垫,知道垫还是干燥的才放下心来。 家里每天洗的最多的就是彰彰的布,乔茗茗最怕她会不小心拉到垫上,于是每天晚上睡觉时都要在上给她垫一层布才行。 “睡吧睡吧,妈在呢。”换完布又拧把帕子来擦了擦她股,给她收拾干净后,还得坐在边哄小孩儿睡觉。 宁渝趁着这功夫,把木箱子搬到他的蘑菇房去。 蘑菇房里面都是木头,随便藏在哪个旮瘩角乔茗茗也找不出来。 他藏好后,把身上的灰拍拍,洗了洗手才进门。 乔茗茗没查觉出哪里不对劲,笑着问他:“小弟跟你说啥啦?” 宁渝衣服:“什么?我不过就是去问问小弟明天要不要去县城而已。” 乔茗茗面怀疑地看着他:“骗人的吧你,小弟肯定不去,他去了咱们还怎么去?” 宁渝上:“那就是去问他要不要买些什么东西,咱们给他带回来。” 乔茗茗:“……你在敷衍我。” 借口都变来变去的。 她笑眯眯,搂着宁渝的手臂道:“你问小弟干啥呀,我最吃的东西你比小弟更清楚。” 宁渝想了想:“那就糖醋排骨吧。” 乔茗茗捏捏他耳垂,吹气如兰:“亲的,我现在更想吃牛火锅,还得要芝麻酱!” 宁渝:“牛火锅?” 他思考片刻,点点头,“我明天去找人问问哪里有牛,不过有可能买不到。” 乔茗茗:“没事儿,我也不是非吃不可。” 夫俩头凑着头,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才沉沉睡过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乔茗茗写耕计划,程会计连夜被隔壁几个村子的队长拉到一起谈事儿。 晚归的周主任也被几人抓到了,皆坐在礼堂里的小房间中,谈着山柚油的事儿。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这话真真正确。 你村子种几十亩,我村子种几十亩,到时候村里的山柚油得是去年的好几倍。 乔茗茗的下放人员身份使得她不便在这种场合说话,所以给了程会计一个底线价格后,就让他去谈。 什么价格?当然是收茶油籽的价格。 周主任没说什么话,他不能偏私,干脆就让五个村自己谈。 谈一天肯定是谈不下来的,上村想把价格定低些,其他村又想把价格抬高些,谁也不想让谁。 于是在谈到深夜后,几个人要商量好了,等明后天再来谈谈。 瞧着几个村的大队长离开,程会计站在礼堂门口,慨说道:“山柚油的事儿咱们村也算走上正轨了吧。” 周主任点点头,叹声气:“还是得小心点,有得磨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临走前周主任说:“山柚油的事多听听小乔的,这姑娘眼界够广,脑瓜子够灵活,总能想着旁人想不到的事情。” 他心里想,小乔夫两人想做的事目前好像还没有什么事做不成。 不到两年的时间,油茶树给村中带来了丰厚的收益,他倒还想看看,那个种了许多的山葵小乔又会怎么卖。 翌。 果然如乔茗茗昨天所猜,今天气风和丽,明显将出现大太。 旧牛棚。 屋里稻草窗帘遮着,屋外的光亮未曾透进屋子中来。 宁渝昨晚睡觉前就不停的在心里念叨“五点半”几个字,给自己定下生物钟。 他的生物钟少有出过错,今天也一样,早晨五点半左右他便醒了。 宁渝睁眼,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穿上鞋子,又悄悄把房门打开。 乔茗茗睡得正香,半点没受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的干扰。 宁渝来到蘑菇房,先把藏在里头的箱子搬出来,再把长得不错的蘑菇摘了,放在厨房里备用。 他拎着箱子,到房间里头。 箱子被他上了锁,为的是防着乔小弟。 乔小弟那嘴巴,要是知道里头有什么,保不齐啥时候就一秃噜嘴透给他二姐了。 宁渝轻轻开锁,又把箱子打开,只见里头放着一叠布料。 所以乔小弟猜的还真没错,里头确实有布料。但是吧,又不仅仅是布料。要真的都是布料,他为何用这么一个大箱子装呢。 宁渝把层层布料打开,出里头的东西。 前段时间谢善文出差时火车经过屏北县,在停车之时,宁渝进入站台和他碰了一面。 他将宁渝托他带的东西给宁渝,两人又说了两句话。 宁渝拿到东西后不敢直接带回家,干脆让那天同样在县城的乔小弟带回去。 家里都是他家茗茗的地盘,这姑娘生肖里肯定有个狗,鼻子贼灵。 啥玩意儿都别想逃过她的眼睛!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