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善文表情严肃:“领导你莫要冤枉人啊,我都是从项目上出发。” 领导摆摆手:“不要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老孔也是受罪了,他和宁渝在这方面是强手,院里没有谁能比得过这对师徒,按照规矩也是让老孔负责这个项目的。” 谢善文心里吊着的石头这才落地! 老师只有真正负责的这个项目,他才能去绵山。要不然随便给他个什么项目,分配到偏远地方去,又没人照顾,他身体真受不了。 正当谢善文在和领导讲述着冰糖橙的选种工作时,宁渝也在思考着这件事。 这个项目是他和老师一起完成的,自然对项目上的一切了然于心。 屏北县有橙子么? 有的,橙子还不少,但是最近几年少了许多,很多都砍了种桔子。 为啥呢? 县里不是有一家罐头厂吗。 那家罐头厂主要做的就是橘子罐头,销售市场目前还在省内,销量还算不错。 但是橘子罐头厂的可替代太高了,说实话宁渝并不怎么看好。省内除了这一家外还有好几家,往后屏北县这家估计危险。 可是橙子在省内并没有大规模被种植,从每年过年那段时间的赶集中就能看得出来。 如果有大规模种植,过年那段时间里再怎么样市面上也会有不少橙子。 宁渝脑袋中止不住的在思考,他此刻正坐着去往山羊岭的顺风驴车上,驴车哒哒哒地往前行驶,车上人还不少。 车上,山羊岭的人问:“后生,听说你们上村的油茶树今年又种了一批?” 宁渝猛地回神,笑笑点头:“是的,但还没种下去,树种过两天才会到。” 去年种的有点迟了,今年他家茗茗还叨叨着必须得早点种。 山羊岭的人就叹气:“你们村怕是要超过我们村一截了,再过几年我们种下去的油茶树挂果,你们的茶油产量不得翻上好几倍啊。” 又有人慨:“谁能想到山柚油也好卖,我们村里如今就指望你们上村了。” 大家原本都是同样的,如今突然有一个村跑在你前头了,眼瞅着越跑越远,真别说,心里头还怪酸。 加上黄庄养,今年年底一部分的就能出栏,平常还有一批批的蛋卖,想一想,落后的只有他们山羊岭啊。 车上山羊岭的人叹息,不想再说话了。 驴车又晃晃悠悠地行驶了一段路,车上有个男人才开口道:“江六叔,你家的橙子树借我枝,我回去种给我闺女儿吃。” “咋要你种嘞,想吃就去我院里摘就是,去年多着呢,我们自家吃都吃个。” “那哪行啊,我还是自个儿种一棵吧,我闺女儿吃。她现在两三岁只能吃你半个,往后六七岁了能糟蹋你六七个呢。” “哈哈哈哈,成吧,你自己剪去。” 农村里,谁家有好的树种都会不吝啬地给旁人一枝,到时候人家种活了你也能吃。 听着他们说话,宁渝心头蓦地一动。他仿佛听周主任说过,说山羊岭的橙子种得确实不错。 当年做项目的时候,找的那两株母树不晓得如今怎么样了,要不要再找过呢…… 思考间,驴车到达一个路口。 路口处有一棵大樟树,仔细看就能发现樟树下面有一块界碑,界碑上刻着“上村”三字。 宁渝下车,从路口进去,快走走上大约十多分钟就能到达村口。 他手上没有东西,一路小跑,到达村口后走小路跑回旧牛棚。 此刻乔茗茗在干啥? 在哄彰彰走路。 因为她刚刚发现彰彰能走了,竟然能站起来,然后顺顺溜溜地走了。 那会儿乔小弟被知青喊走,说是要上山挖野菜去。 乔茗茗边接过碗来洗,洗好后拿着碗回房间时,看到了让她震惊得碗差点摔了的一幕。 只见彰彰站在草席上,两手微举,迈开她的小胖腿,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着乔茗茗走来。 稳健,十分稳健! 她的布仿佛限制了她的发挥,走着走着还停下,扯了扯布再继续走。 “我靠” 乔茗茗急急忙忙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擦擦手,现在原地看着彰彰不敢动弹。 直到彰彰走到草席的另一边了,她敞着手“妈妈妈”地叫着要乔茗茗抱了,乔茗茗才恍然回神跑了过去。 彰彰这小孩贼干净,没有草席的地方她是半点都不碰的,所以这会儿不肯下脚继续走,反而一股坐下来。 乔茗茗抱着她了,开心道:“彰彰再走一遍好不好,来再走一遍给妈妈看。” 说着她跑到草席另一侧,拍了拍手,敞开怀抱,期待地看着彰彰。 彰彰不肯,挪挪股,转向乔茗茗,抓着草席上的炸粿片磨牙。 乔茗茗拿出米糕,惑道:“过来呀,吃米糕,好吃的!” 彰彰眼睛一亮,扔了手里的粿片,蹬蹬蹬地蹬着小胖腿爬了过来。 乔茗茗:“……” 怎么,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吃,吃!”彰彰指着米糕口水,还咽了咽,她如今除了“爸妈哥哥”外,说得最多的应该就是“吃”了。 乔茗茗掰一小块放到她手上,坐在草席上陪她一起吃,母女两都吃完了,就重振旗鼓继续来走路。 “快快快!”乔茗茗拍掌,又调换方向走到草席另一侧,“彰彰来妈妈这里,对啦……对对对,站起来!” 乔茗茗瞧着彰彰晃晃悠悠站起身,笑得无比灿烂,“过来,慢慢过来。” 于是宁渝回家时,就见到了和乔茗茗洗完碗后见到的同一幕。 彰彰像只小鸭子,正迈着外八,笑嘻嘻地朝着她妈妈走去。走到草席尽头,直接扑到妈妈的怀里去。 “妈,妈!”她出小米牙,眼睛弯得像月牙。 乔茗茗么么亲她脸颊两下:“哇,我们彰彰真,太厉害了!” 彰彰被表扬了,再次笑嘻嘻起来。 乔茗茗回头看宁渝一眼,夫俩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我算是放心了,你闺女是个谨慎子,莽得不行但是又谨慎。” 夜晚,乔茗茗躺在宁渝胳膊上说。 彰彰一直不走路把她给愁得头发都掉了好几,原来人家不是不会走,而是要走就走稳了才行。 宁渝:“彰彰本来就聪明,子也好,你别总说人家虎,还给人家取个虎妹的外号。” 他还是头一回见亲自给闺女取外号的妈妈,惹得现在衡衡和小弟也动不动喊妹妹叫“虎妹”了。 这咋行,正经的名字不比虎妹好听? 乔茗茗:“……” 切,你这人……你闺女的口水你恐怕都觉得是香的。 乔茗茗都不跟他争,岔开话题:“村里有几家要动工开建了,咱们啥时候建。” 宁渝思考片刻,便道:“咱们月底也建吧,两间屋子不大,请舅爷家和周三叔帮个忙,估计没两天就能建好。” 乔茗茗也是这么想的。 后天耕开始,忙几天后又闲两天,正好趁着这闲下来的功夫开盖。 夫俩在黑暗中窃窃私语,时而能听到村里的犬吠声。 忽然,一阵啼哭声。 “哇” 乔茗茗叹气,就说吧,这小孩虎不虎?脾气爆不爆?谁家小孩一拉就哭的? 于是乔茗茗被窝里踢踢宁渝:“亲的虎妹爹地,你闺女肯定又拉了,去给换换吧。” 这种时候,她这亲妈滤镜可不好使,觉得闺女儿啥都好的亲爹滤镜顶上吧。 宁渝开灯,心疼地来到尾:“哦我们彰彰可乖了,是难受了对不对?” 他把布换好,轻拍哄着孩子:“都怪妈妈喊咱们彰彰虎妹,都把咱们彰彰气哭了。” 呃……颠倒黑白。 乔茗茗一脚踢过去:“去!烦人!” 第79章 耕闹事 彰彰自从会走后,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又像是通了什么经脉,甚至可以说是“顿悟”了。 小孩大约都有这么一段时间,不喜人抱就喜自己走, 彰彰现在就是。 乔茗茗早早就给她准备好了鞋子, 会走的第二天给她穿上, 她自个儿就能慢悠悠地在房里迈着外八溜达。 走一段路,歇息半分钟,非得让人夸她几句, 然后笑得特别快。 乔茗茗本来还琢磨着在院子里铺上青石板呢,如今想想还是算了。 在青石板上摔倒总比在土地上摔倒要更疼些对吧。 彰彰特别想出去走走, 开启新地图的望特别强烈。 小虎妹每天都坐在房间的门槛上, 要不然就扒拉着门框,指着门外“喔喔喔”的叫,半只脚都迈出去了,又犹犹豫豫的给缩了回来。 估摸着是觉得自己在外头走会摔倒吧, 想在房间里练练再出去。 乔茗茗最近也没什么空管她, 通常都是让衡衡带着她玩儿。 耕开始了,要干的事儿多着呢。CijuMi.COM |